曲可可宣布散会，到办公室后，一直在构思接下来的公关工作发展，她把自己想到的做出相关文档，然后发给姚梦莹，前期的大部分决定，她几乎都事事过问。
    作为ceo，她把不耻下问的优良态度发挥的淋漓尽致，姚梦莹也没任何不耐烦，她事无巨细地讲给她听。
    她先把曲可可发给她的文档看了一遍，然后亲自到她办公室商谈相关问题。
    曲可可一见是她来了，如同对待老师那样，准备把人请到隔壁会议室里好好商谈。
    姚梦莹一见她这样，难得地笑了笑，“好了，是不是我平时太严肃吓到你了，就这里吧，我没那么多挑剔的，今天来主要说说方案的问题。”
    曲可可点点头，两人就在她办公桌前讨论起来。
    姚梦莹一手拿着打印有具体方案纸张，另一只手拿着只笔，在上面勾勾画画说：“这个方案可以试试，不过听说业内最近多了一家公关公司，听说之前和曲家合作的老东家，竟然纷纷倒戈，你得想办法去把他调查清楚，然后树立威望。”
    “他们都爽约了？”曲可可诧异，以前的老朋友都不合作了，还怎么带动产业，其他新兴的对他们一无所知就更加不会选择他们，这不得不让曲可可反思最近业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姚梦莹点点头，放下纸笔，表情严肃而认真地看向她，“可可，你跟我学习也好几天了，今天这事你试试自己搞定，我只看结果。”
    曲可可面色同样郑重严肃，终于要到她实战操作的地步了么。
    她先是让孙菲菲约见了以前合作的老伙伴，是个中年人，名字叫万国华。
    孙菲菲事先打听了有关于他的喜好，特意安排他和曲可可约在一家高档茶楼见面。她跟在曲可可身旁，她们比约定时间早到，尽可能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到约定时间时，曲可可刚好在茶侍的帮衬下亲自泡好了茶，不过对方没来，好像是浪费了。
    孙菲菲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会有些沉不住气，她走近曲可可然后蹲在她身旁细声询问：“可可，万总不会不来了吧，我之前明明和他助理约定好的。”
    曲可可到底比她沉稳一些，她轻微摇摇头，“可能中途有事，再等等。”
    孙菲菲依旧有些担心，但也没多说什么，自觉退回到自己之前站的位置，静候吩咐。
    曲可可又重新泡了一壶茶，她似乎不是特别懂茶，不过是为了谈判成功特意投其所好，但在提前来加万国华迟到的这段时间里，也够她学习茶道的皮毛了。
    又一壶泡好，曲可可按照之前茶侍的说法，重新为几个茶杯里掺满茶，也正是这时候，万国华来了。
    众人眼前皆是一亮，曲可可这边是终于等到万国华，几乎以为他不来了，万国华那边则是没想到对方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还喜欢茶道这玩儿意。
    万国华也仅仅是惊讶了一瞬，然后不断低头看着表，一副形色冲冲的模样，仿佛来这里跟曲可可商谈就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
    曲可可见他一来，忙站起身来同他打招呼，“你好，万叔，我爸爸在时经常提起他，早就想登门拜访了，但听说万叔一直很忙，如今终于让助理约到万叔见面，万叔可能还不认识我吧，我叫曲可可，目前担任公司ceo职务。”
    万国华“嗯”了一声，也并不打算介绍自己，甚至都不打算坐下，直言道：“曲可可是吧，长这么大了，还当上了公司ceo，你父亲知道应该挺欣慰的。”
    曲可可见他这架势，就是不打算细谈的，她便精炼话语长话短说：“万叔，实不相瞒，我来这里是想和你谈谈两家公司最近的合作问题，之前不都是一直用的曲家公关吗？怎么突然终止合作了？”
    万国华见她这样，也并不打算拐弯抹角，甚至连一开始的委婉面子也不留了。
    “可可，不是万叔不继续合作，而是我也有苦衷，你一个大学生好好读你的大学，跑来公司掺和这些事干什么，公关公司不是你该掺和的事，如果你爸爸还在世，我肯定会继续合作的。”
    这话可既真实又难听，戳人肺管子的那种难受。
    曲可可缓和了好几秒，才缓缓道：“万叔你也不能带有色眼镜看人，我是大学生没错，但我父亲去世后你不也一直在合作，怎么到了我上位，你就临时做改变，我相信万叔不可能在商业上是个背信弃义的人，是不是也有什么苦衷？”
    她话里好像都是在为他着想，万国华听到最后这句话时，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之色，似乎在思考到底怎么说。
    他到底还是在意自己声誉和情分的，“你说的没错，我现在也不算完全没去曲家合作，也算是给最后的情面了，至于到底和你还是你后妈合作，都是对曲家有利，我当然选个有经验的，倒不能说我背信弃义。”
    曲可可的重点全放在她和她后妈之上了，她一脸惊讶，继续追问：“万叔，您的意思是你在和方文倩合作？她也转行做公关了？”
    万国华对她现在才知道消息表示惊讶，“是啊，转行一段时间了吧，她早些时间跟我说过，倒是你……”
    他看向曲可可，变成了一个长辈的严厉语气，“她到底还是你后妈，你也不必让顾直帮你坐稳ceo的位置后翻脸不认人，难道你不知道你那样的做法，恰巧是整个行业所不耻的？”
    孙菲菲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的，实在是因为这些事比她想象中难很多，而曲可可面对的，也是巨大的挑战，她所付出的，她作为助理很清楚，绝不是表面上别人谈论的那样轻松。
    曲可可有口难辩，一方面她真的很想揭露方文倩和曲梦瑶对她做的那些事。
    可是揭露了之后呢？有人信有人不信。
    最重要的是，以年龄大些的人的思维来看：方文倩到底算是她半个母亲，她父亲已经死了，不可能从土里钻出来和方文倩签离婚协议，所以他们依旧会把方文倩带入她后妈来想。
    一家人没有两家仇，血浓于水的思想仿佛哪里都行得通。
    方文倩正是抓住这个点，在她之前不少老客户老合作对象面前扩大了这个事实，才让这些客户有了同感，纷纷断绝了与她的合作。
    “行了，我也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才过来，我下午还有个会议要主持，你好自为之，我现在走了。”
    他果真是从进来到现在，一点时间都不愿浪费，说完自己的目的，甚至于屁股都不曾沾到凳子，转身就走。
    事已至此，曲可可也没挽留，这时候挽留除了让自己难堪，再无任何意义，还不如任由他去。
    只是这件事后，她仿佛更加沮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