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可可从姚梦莹办公室出来，还是长舒了一口气，那种不用面对师长的自在感，绝不是一句上下级差异能解决的。
    等她再回自己办公室，怎么都没看见孙菲菲身影，她之前让孙菲菲在办公室等她回来来着。
    进去了才发现，原来孙菲菲竟然还在阳台上打电话，多冷啊，外面又没有空调。
    她推开阳台门，轻声往她那边走了去，准备吓唬吓唬她，走近了才听见她说的话，“这样不太好吧，可可已经说让我做她的实习助理，我也答应了。”
    曲可可发誓，她平时绝没有偷听别人讲电话的隐私习惯，但听到这句话时，她根据孙菲菲的语气也能猜测出谁给她打过来的，除了龚子瑜还能有谁。
    她快速上前，生怕龚子瑜把孙菲菲给她抢走了，忙抗议道：“不行，菲菲，你先答应我的，一会儿就该签劳动合同了。”
    孙菲菲侧过脸看到是她，有些小尴尬，把电话移远了些才说：“可可，不是你听得到的那样。”
    她转而急着对电话那头讲，“子瑜，先到这里吧，可可过来了，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别别别，你先别挂，我刚好也有话想跟可可/子瑜哥说。”
    曲可可和龚子瑜很有默契似的，同时吐出这句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提前窜过口供，又不是没有彼此的电话号码，干嘛不另外打电话。
    孙菲菲汗颜地把手机交给曲可可，看起来有些无奈，“行叭，你们聊你们聊。”
    曲可可讨好地笑了笑，“嗨呀，别担心，不会吃了子瑜哥的，只是让他别跟我抢助理，凡事得先讲究个先来后到。”
    孙菲菲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儿生气，瞬间就被她这句话逗乐了，站在她身旁，一边听着她接电话，一边靠在阳台栏杆，欣赏整座城市的建设。
    曲可可转了个身，背靠在阳台上，那样的姿势，刚好使得她左耳离孙菲菲更近，毕竟讲电话的是她男朋友，避嫌肯定是要避的，不然怎么可能用孙菲菲手机打电话。
    “我说子瑜哥，你这中途挖墙脚的事就不对了，菲菲是我先邀请过来做助理的，你明明有自己的助理，难不成临时把人开了啊。”她故意调侃他。
    龚子瑜自己可能也没想到有天会有“把柄”在曲可可手上，说话的语气也从没这样软过，“可可啊，你也知道我和菲菲两个人，你肯定不忍心让我们这么久才见一次面对不对，你这样想，我现在这个助理特别有经验也很有实力，你才刚当上ceo，更需要一个“老人”对不对，我们交换好不好？”
    “不好，”曲可可拒绝的斩钉截铁，她非常正经地解释道：“子瑜哥，你现在应该还是在上班时间吧，偷偷给菲菲打电话哦，而且为了避免影响到工作，是避免在上班时间谈及办公室恋情哦，你进顾氏的时间比我长，这些规矩你应该还记得吧？”
    记得吧？
    龚子瑜瞬间哑口无言，明明还酝酿了好长一段话，到嘴边只剩了这么几个字，“行，你说得对。”
    曲可可露出第一阶段的胜利性笑容，把电话还给孙菲菲，然后问她：“说真的，你想去他哪里还是留在我这里，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哦，无论你留下还是离开我都支持的。”
    孙菲菲侧过脸看向她，威风刮起她耳畔的发丝，她顺手缕到耳后，她的话和她的行为动作一样温婉，“谢谢你可可，我选择留下。”
    因为，我想等我足够好的时候，再遇见龚子瑜，这样尽可能势均力敌的关系里，谁都不会觉得太亏欠。
    曲可可朝她笑的开怀，她是真的把她当朋友和同事的关系。
    不是没想到找个有经验的来做她助理，这样会短期看来会很方便，大概是曲可可跟顾直呆久了，也就学会了放长眼光。
    一方面是她自己是新手，从无到有的阶段，能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团队，和可以绝对信任的人，另一方面，大部分“老人”其实会有一种经验主义论，这种共同成长起来的，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凝聚力。
    再有，是真的不能发展办公室恋情，就连她都很少去打扰顾直，又何况是这俩朝朝暮暮地相处在一起，不利于办公室风气，更加不利于孙菲菲自己的发展，有关于这一点，她自己也很明白。
    曲可可回到办公室，让孙菲菲先和人事部那边签署劳动合同，有关于利益分配，白纸黑字打印的清清楚楚，倒不存在什么走后门存私心等假公济私的流言。
    一切准备妥当后，曲可可再次召开了股东大会，不过顾直没来，而是由姚梦莹代替，他好像真的把这一切都交给她打理。
    曲可可在会议上直接提出公司转型，做回老牌公关。
    讲诉过程中，她自信而富有活力，对未来发展带有澎湃的热情，光是这股子气氛，似乎都已经感染到许多人。
    她原本想象中会有许多人反对，出人意料的事大部分竟然都选择支持，这点让曲可可颇为费解。
    听其中一个股东发言才知道，自方文倩带走的一部分员工和股东外，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和她爸共事多年的老朋友，当初方文倩转行他们就颇为不满，但因为也算是他妻子，他们也不好过多干预，如今他女儿重新把这些原本的东西做回来，他们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股东们以曲风成，也就是曲可可的二叔为首，他满脸慈爱地看着曲可可。
    他笑盈盈道：“可可你只管去做，二叔永远都会支持你，做公关当初是我跟你老爸以及公司一些老股东提出的想法，你能承接回来大家都很高兴，何况还有姚梦莹这个公关行业的翘楚在，我们这些人年纪大了，成了老古董，只管日后分红就是。”
    曲可可回以他诚挚的笑容，这是她这么多天唯一略微能放松心情，而是真心实意露出笑容的时刻。
    虽然她也明白，这些股东们其实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顾直和姚梦莹的关系，不过没关系，现在仅仅是个开始。
    “谢谢大家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会做出成绩来，以免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