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中心。
    看到梅雷迪斯战栗的躲在那里偷窥，亚当第一反应是哈珀先生发疯了。
    但随后就听到了一阵吼叫声。
    “别碰我！”
    “你们这些经验不足的庸医！”
    “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不要在我工作时打扰我！”
    亚当心中一松。
    这是女声，而且还不是萝莉音。
    应该不是哈珀先生在发疯。
    Emmm……
    不过想到未来有八尺大汉坐在网咖里，一会用萝莉音和兄弟们上分，一会又用温柔的男声和女朋友聊天。
    以及生活大爆炸里，和霍华德在魔兽世界里的灵魂之桥下狂按鼠标疯狂输出，害的伯纳黛特和霍华德分手的那个风**巨魔。
    现实生活中其实也只是霍华德所在的加州理工大学设备管理部一个恶心的老胖子。
    所以，不当面看到，还真的说不好。
    亚当为了确认，快步转过角落，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推床上，大吼大叫，不断挣扎。
    周围的克里斯蒂娜、利兹、乔治等人都像看到鬼了一样。
    “这是爱丽丝·格蕾医生！”
    “不是听说她去了梅奥诊所吗？”
    “我怎么听说她去了联合国？”
    “还有人说她到处采风，准备写一篇医学巨著。”
    “她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或许疯了，像她这么骄傲的人，落到这个下场也不奇怪。”
    “是啊，天才和疯子总在一线之隔嘛。”
    “只可怜梅雷迪斯·格蕾医生，这可是阿兹海默症啊。”
    “……”
    各种各样的低声谈论，传入亚当耳中。
    他立刻明白了状况。
    这就是梅雷迪斯的妈妈，克里斯蒂娜和利兹的偶像，开创了多种大名鼎鼎的术式，写了多本教科用书的传奇女医生。
    爱丽丝·格蕾！
    梅奥诊所是公认的全米第一医学中心。
    联合国卫生组织更是全球扬名的驿站。
    能去这两个地方的都是真正的医学大拿。
    而爱丽丝·格蕾去这两个地方却是被三番五次盛情邀请的。
    可想而知她在全球医学界的地位。
    如今有如此成就的她，却得了近乎绝症的阿兹海默症，连自己是谁、自己在哪、自己在干什么都记不清了。
    难怪梅雷迪斯颤抖的躲起来不敢上前。
    别人从前对她的印象，大都是她是传奇格蕾的女儿，基本上不是羡慕就是嫉妒。
    虽然她嘴上不说，或者时常说，她根本不想当传奇的女儿。
    但她心底深处，是为这个身份而自豪的。
    这个身份认同感在上过医学院后就刻入了骨髓。
    因为不是每个医学生上学都要买自己妈妈写的书，学习自己妈妈独创的精妙术式，听着同学、教授不断讲述自己妈妈有多牛逼。
    而现在她只是被别人可怜的可怜虫。
    她妈妈从前有多风光，她现在感觉到的反差就有多强烈。
    亚当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他还有三个病人需要照看，没时间理会这种麻烦事。
    一个小时后。
    亚当巡查三个病房后，正准备去急诊那边看看。
    就被无头苍蝇一样的乔治拦住。
    “亚当，你帮帮我。”
    乔治哭丧着脸：“我实在搞不定格蕾医生。”
    “哪个格蕾医生？”
    亚当知道麻烦事一如既往的被乔治接了下来，忍不住调侃道。
    “爱丽丝·格蕾，梅雷迪斯的妈妈。”
    乔治解释道：“她得了阿兹海默症，现在还有间歇性抽筋、疼痛和腹泻，贝利医生让我给她做检查，可是她把我当成了她的丈夫，以为我在和她玩扮医生的游戏，不让我给她检查，让我呆一边去，她要工作。”
    “行啊，乔治·欧麦利！”
    亚当一怔，眼神立刻变得古怪起来：“我对你真是刮目相看啊，小说里有未婚妻出轨了，未婚夫悲伤十多年后娶了未婚妻的女儿的情节，这操作原本已经够骚了，但和你这毫无时滞的操作一比，简直就是渣渣啊！”
    “你说什么啊？！”
    乔治无语道：“她认错了，我只是长得有点像她前夫。”
    “你长得像梅雷迪斯的爸爸？”
    亚当差点没笑出来：“谁说的？梅雷迪斯？”
    “不是。”
    乔治哭丧着脸：“是主任，他和梅雷迪斯的母亲是老朋友了。”
    “还好。”
    亚当点了点头。
    “什么还好？”
    乔治不解道。
    “还好是主任这么说。”
    亚当憋着笑道：“如果是梅雷迪斯一开始就觉得你像她爸爸，那么之前你们那次，她痛哭出声，就有更多的解释了。”
    “……”
    乔治开始脑门疼了，都要哭了：“你，你帮不帮我？”
    亚当也不好再逗他了，生怕真把他逗崩溃了。
    于是将注意力放回到正事上来。
    原本他准备拒绝的。
    毕竟，他事情也很多。
    而且他向来公私分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公私不分。
    再者这种小事，乔治如果都搞不定，那就太废了。
    但他突然注意到乔治之前说的话，心中一动：“你说她一直在说要工作？她的阿兹海默症第几阶段了？应该是第二阶段，她处于第二阶段几年了？”
    阿兹海默症，如果到了第三阶段，已经生活不能自理，绝对不会像爱丽丝·格蕾现在这么‘生龙活虎’。
    “第二年！”
    乔治看过病历，一口报了出来。
    “行！我跟你过去看看。”
    亚当眼神一亮。
    第二阶段的阿兹海默症，记忆力虽然受损，但损失程度没有第三阶段那么厉害。
    而且对于像爱丽丝·格蕾这样的传奇女医生来说，做手术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没看她当时大喊大叫都是‘你们全是乐色庸医’嘛。
    医生没有明确的高手等级。
    不过按照亚当对心胸外科的自己划分，应该是：一般的心胸外科主治，小有名气的伦纳德，名医伯克，大医院外科主任理查德，传奇名医爱丽丝·格蕾。
    没错！
    爱丽丝·格蕾就是心胸外科医生。
    如果亚当期待成真，爱丽丝·格蕾真的保持了对医学的记忆。
    那么和这么一个心胸外科的传奇女医生当面交流，绝对是一场难得的奇遇和享受啊。
    亚当一想到这个，立刻就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