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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求生日记第6部分阅读

    异域求生日记 作者:愤怒的香蕉

    异域求生日记第6部分阅读

    异域求生日记 作者:愤怒的香蕉

    异域求生日记第6部分阅读

    仓促间将魔法转移了方向,她放过了先前的那个物体,而只是专心要留下对面的少年,霎时间,无数野草如海浪般疯狂生长起来,这是温和的束缚魔法,既可以留下人,也不会对对方的身体造成伤害。然而对面那人却挥着刀疾冲了过来,如同他所说的,粉红色的果实能够极大的增加人的力量,这次他并没有抱着小雪,刀光舞动间,无数长草被斩碎飞舞,他已到了芙尔娜的面前。

    大马士革军刀呼啸斩来,带着萤萤绿光的魔杖也在瞬间挥下,事起仓促,芙尔娜只在挥出魔杖的瞬间便后悔了,因为这一击是足以撕裂人体的巨大风刃

    透明的波动斩裂了空间,直直地轰上唐忆的身体,随着“撕”的衣服破裂声,风刃穿透了那具身体,往后方的黑暗间飞去,而大马士革军刀也在同时斩断了魔杖,悬停在她的头上。

    “回去”

    大约迟疑了两秒,芙尔娜方才惊醒过来,唐忆身体无碍,但前后的衣服却清楚地被斩成了两半,显示着方才风刃的确是直接地通过了他的躯体。

    噬魔体

    传说中只在千万人中才有一人产生的变异体格,无法修炼魔法,同时也不受任何魔法元素的攻击这资料只是在她脑海中微微一过,望着在头顶颤抖的战刀,她好半晌才发出声音来:“阿忆,听我说”

    “回去”

    猩红的双眸中隐隐泛动着某种尽力压抑的波动,唐忆的声音已经近乎沙哑。芙尔娜带着哭腔说道:“阿忆,求你了原谅我,那是狼女啊,我不知道”

    “闭嘴快回去”唐忆蓦地一声大喊,“后遗症真的上来的时候,我也控制不了自己,你”

    “阿忆”

    “回去啊”

    随着这声喊叫,唐忆的左手用力推在她的肩上,将她推得坐倒在地,而后,他蓦地冲了上来,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倒下去。

    “不”

    怎样也料不到,本已极力压抑住不伤害自己的唐忆会突然做出这样的行为,惊呼声被死死地掐断在了喉间,她惊惧地感到,对方是毫不留情地掐住了自己。随后,雪亮的刀光刷的插在了耳畔的草地上

    还好,那死命的一掐在下一刻便放开了,唐忆按住了她的双肩,眼中闪动的光芒愈加炽烈。芙尔娜还想说些什么,但觉胸前一凉,衣服竟已被唐忆撕裂。

    即使对唐忆接下来的行为做过无数次的推断,她也料不到对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个从来都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少年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然而如同恶梦一般,唐忆没有再停止下来,三下五除二撕掉了她所有的衣物,那炽烈的甚至还带着伤口和鲜血的手在她胸前的高耸上粗鲁地揉捏着,无视于她的反抗,野蛮地分开了她修长的双腿。

    “不阿忆,清醒一点,阿忆,你不是这样的别这样,阿忆,你听我说啊”

    双手奋力地想推动压在自己身体上的少年,然而却毫无效果,吃下了那禁忌果实的少年拥有着压倒性的力量,纵然奋力的抵抗,他的头仍旧压了下来,啮咬着她胸口的洁白软肉,一只手更是伸入了那最隐秘的地方,肆意地进行着侵略。

    “不不要阿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我就”

    无力抗拒,她反手拔出了插在身边地上的军刀,对准了唐忆的背部,口中进行着威胁,然而唐忆却似毫无所觉,只是依旧对她身体进行着伤害。刀锋上折射出青森的光芒,芙尔娜几次想要插下,却一直都下不了手。终于,双腿被更加野蛮地分开,撕裂身体般的痛楚从下身传了上来。

    “不”

    女子的哭喊声响彻了树林,渐渐的,一只巨狼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双眼懒散地望着草地上的笞伐,正百无聊赖地用前爪整理着自己的毛发。凄凉的夜风穿过林间,月光透过树隙,投下微不可察的斑点。片刻之后,女子放弃了抵抗,任由寒冷与绝望浸透了身心

    第二卷

    第七章 心伤

    清晨的树林,没有鸟语花香。入冬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带出一片凄凉的景像,草地上是撕碎后的衣衫,金发的女子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下,修长的大腿曲并在一起,双手紧窝胸前,浑身上下大部分的肌肤都裸露在风中,纵然是禁闭双眼的昏迷状态,她的身体依旧忍不住的瑟瑟发抖,嘴唇轻抿,一片青紫的颜色。

    巨狼从树林中缓缓踱出,嘴上叼着几件衣服,短发的少年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整理了身上破碎的衣物,神色有些恍惚,下一刻,又虚弱地摔回了地上。

    “怒加”

    唇畔低语间,巨狼走了过来,将那些衣物在他的面前放下。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挣扎着爬了起来。吃力地拿起那些衣服,一件件披在了地上半裸女子的身体上。

    “我们回去小雪怎么样了”

    穿着破烂薄衫的少年颤抖着身体,巨狼无法回答他的询问,只是靠近了过来,让他趴伏在自己的背上,随后转身朝着林间小跑而去。

    呜呜咽咽的,是晨风穿过树林的声音,泪珠静谧地浸入草丛,隐约间,传来了谁的低泣

    回到竹楼时,唐忆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那使得全身都为之麻木的寒冷与乏力,然而此刻还不到休息的时候。

    扶着沿途一切可以搀扶的东西踉跄走入房内,暴风正蹲坐在床边,小雪的身体裹在被子里,却并未睡去,带着微微焦虑的目光在望见唐忆进门的一瞬间方才放松下来,随后却挣扎着想要起身。

    “阿忆,你你怎么了”

    “没事,别乱动”虚弱地走到床前,掀开被子的一角,那斑斑点点的血迹又映入了他的眼中。都是细小的伤口,小雪体质好,一夜时间,大多数地方都已经结成血痂。他轻抚着小雪的额头,“别乱动了我烧水给你擦擦”

    话是这样说,但浑身空荡荡轻飘飘的,试了几次方才站了起来,小雪伸出手臂,一把拉住了他:“阿忆,我没事的了你昨晚吃了那颗果子,很累的你先休息吧”

    “没关系,没关系”脸上绽出一个笑容,他将小雪的手放回被褥,转身走向门外。

    取火加柴烧水,然后回房为自己加衣服每一刻他都怀疑自己是否会在下一秒便倒下,然而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就在那半昏半醒间,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如何烧好了热水,然后掏米,开始煮粥,为小雪细细清理身上的伤口之后,再喂她喝下一碗热粥,这才钻进被褥,沉沉睡去。

    “阿忆,昨天晚上你说的后遗症真的发生了吗”

    眼见着他躺在了身边,迟疑了一阵,小雪方才问道。

    “唔”

    “你没有回来是怎么办的呢是是那个一直追我们的”

    “唔”

    两声轻哼,也不知是是无意识的鼻音还是确定的回应,然而担心了一夜,小雪也是耗尽了力气,不一会儿,倚着唐忆的身体进入了梦乡。

    从睡梦中醒过来,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夜黑得像墨,全身依旧是酸痛无力。记得上次是小雪无意间吃下那粉红色的果实,后来果实的副作用导致滛性发做,痛苦不堪,那次自己被折腾得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这次是自己吃了下去,却不知已经睡了多少天了。

    被子里依旧留有小雪的体温,但身边却已经无人,门外传来息息梭梭的声音,用来储火的小洞那边有光点亮起,过得一阵,门开了,寒风刺骨地吹进来,小雪也从门外小跑了进来。

    “阿忆,你醒来啦”小雪与狼群同居十多年,在黑夜中也能清楚地看到东西,见唐忆已经苏醒,连忙关上了门,点亮床头的白烛,随后倒来一杯温水,递到了枕边,“你从昨天早上便开始睡的,已经两天了,渴了吧喝口水。”她的行动已然无碍,扶起唐忆,小雪让他将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随后将水杯送到他的嘴边。

    “唔小雪,你没事了吗”喝了一口水,唐忆首先想起的,还是这个。

    小雪摇了摇头:“已经不痛了,今天下午起来烧了水,晚上天气变冷了,我害怕火会灭掉,所以才起来看看的。”她的体质本就极好,十多年来受伤无数,身上却连疤痕都没留下几个,那天虽然弄得浑身是血,但终究全是些皮外小伤,只是一时间受的伤害太多,因此看来才是凄惨至极,经过了休息和处理之后,此时已无大碍。

    “哦天气变冷了吗”唐忆喃喃说道。小雪点了点头:“是啊,今天晚上开始的,风突然就变大了,明天恐怕会下雨哦。对了,阿忆你肚子饿吗我去帮你熬粥。”

    “哦。”过了好一阵,唐忆方才回应出声,“真的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了吗”

    “放心吧,我身体好好的。”小雪拍了拍胸脯,露出一个笑容,随后跑出了房去。待到她离开了视线,唐忆方才轻轻一笑,眼中露出苦涩复杂的神情。

    过了不久,小雪端着热腾腾的白粥走了进来,一面搅拌一面小心地吹着气,望见唐忆的神情,连忙将粥碗在床边放下,紧张地坐到了床上:“阿忆,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什么。”唐忆笑了笑,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轻声说道:“雪儿我恐怕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了”

    暴雨瓢泼而下。

    森林中一片哗然的雨声,冰冷的水滴在叶片间疯狂跳动,终于化做针砭皮肤的寒冷水瀑降下,她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像一只无意识的精灵般朝着为止的方向走动着,湿透的全身早已没了一丝的温暖,体力似乎也已经透支到了极限,疼痛寒冷饥饿绝望各种负面的情绪如同无数把利刃来回切割着她的身体。整整三天了,她没有吃任何东西,没有喝下任何一口水,失神的情绪支撑着她的身体进行着无意识的行动,摇摇晃晃地行进在这片迷路的森林当中。

    脑中不断浮现的,依旧是那一夜的情景,心动喜悦慌乱对峙追逃到他最后无情的伤害,记忆中的片断一如破碎的书页

    “下面这一曲,献给美丽的芙尔娜沃尔小姐”

    “是吗真的是魔法师吗真厉害啊”

    “不是啊,我有一位妻子”

    “她算是我的邻居呢”

    “是我生命中最珍爱的人,叫做雪儿”

    “她叫雪儿,是我的妻子”

    “她是我的妻子”

    “今天晚上就打扰了”

    “蓝色多瑙河”

    “本以为可以和你成为朋友”

    “你魔法厉害又如何,是谁给了你如此的权力”

    “但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别让我恨你”

    长长的发丝冰冷地紧贴着脸庞,水光模糊了视线,布满了她虚弱憔悴的面容,经过一处水洼时,她无意识地跪倒在地上。

    好痛啊,心好痛如同曾经还软弱的时候有过的绝望,好痛,就要死掉了吗

    不同于之前无数次的痛楚,这一次,自己的身上已经不再具备抗争的力量,人的感情,不是争取就可以得来的东西,那个人他已经恨透了自己,因为自己伤害了他的妻子,他最珍爱的妻子

    想要爬起来再次前行,然而终于脚下一滑,摔倒在了满是泥污的水洼之中。脏水从口中鼻中灌进胃里,突然的刺激带来的是腹部的疼痛,挣扎几下后,她努力地撑起了身体,模糊中,一个黑影出现在前方,披着厚厚的雨布,看起来像个巨大的软泥怪。

    吃力地想将视线上移,但肆流的泥水却不断的涌进她的眼睛,那人走到她的身后,扶住那柔弱的双肩,将她扶了起来,随后用雨布将她一同遮盖住

    “对不起”

    一如她无数次听过的,柔和而温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深深的歉疚,她拼命地眨着眼睛,可是纵然被雨布遮住,原本就布满脸颊的水珠依旧模糊了她所有的视野,使她无法将那张脸看得清楚。

    “放开我”

    她听见自己这样说着,然而话到了喉间,终于变做嘶哑的微响。身旁的温暖包裹着她向前走去,而随着这温暖,身体的不适也渐渐清晰,小腹有如刀绞,下体仍是火辣辣的疼痛,额头热流紊乱,如同火炉般的侵扰着她的思维,顷刻间,疲累排山倒海而来

    浸身而过的热流使她从昏睡中醒来,白光从无限远处的窄门照射进来,近处哔剥作响的,是熊熊燃烧的火堆,火堆上挂着一只奇怪的树叶锅,热气蒸腾起来,袅袅地飞散往整片黑暗的空间。自己正赤身捰体地被他抱在怀里,让他用一张毛巾擦拭着身体的每一处,一张大大的雨布盖住了她的身体,只在紧贴对方胸膛处露出了犹然湿润的长发与虚弱的眉眼。

    浑身依旧滚烫,以额头最为难受,并非是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引起的羞涩,在受尽强犦之后,整整饿了三天,然后在雨中淋了半日,任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了。还好,身体像是崩溃了,羞耻的感觉便不那么严重,她强撑起虚弱的眼眸,尽力将目光游了上去,只是感受到那人的手掌在她的身躯上游走的动作,她便明白了是他,不过,当那柔美忧伤的面容进入眼帘,她仍旧是感觉到了仿佛目睹幻觉的错乱感。

    是真的吗抑或是做梦

    两人的目光相触,唐忆的眼神露出一丝歉然,她的目光中倒没有什么波动,或者说,那眼神中本就只是迷惘和虚无,身在此地,灵魂却仿佛潜入了身体深处,遥遥地望向这方。只在他手中的毛巾经过双腿间的私密处时,她轻轻地颤抖了一下,眉头因疼痛而轻皱。

    “很痛吗”

    三天前的那个晚上经过了他无数次的笞伐,此后并未有过任何的处理,再加上三天来的经历,此时那里已经肿成了一颗大馒头,唐忆方才看到时便倒吸了一口凉气。芙尔娜未有表示,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动了动,眼神却未有任何改变,只是微微张开了腿,将那张热毛巾连同他的手都轻轻夹住,任由热气包裹住那一片伤处。

    过了一会儿,毛巾上的热气渐散。唐忆将手抽了出来,却是拿着一片绿色的树叶,他将那树叶放入热水之中洗净,拿出另一片来为她进行热敷。芙尔娜虚弱地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没有说话。如此热敷了好几遍,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卷

    第八章 失神

    每每在深邃寂静的夜里,她能看见母亲注视的眼神,如同薄雾凄凉间浮动的阴霾,苍白而死寂。那眼神一日一日地注视着她,烙印一般的令她感觉到犹如心脏被紧紧握住的窒息和痛楚。

    “变强变强只有你变得更有出息,才能”

    很小的时候,她曾经听过母亲那绝望的哭喊与悲泣,在那高耸的大门前,拉着她向每一个人哀求。

    “没关系你们不承认我的身份没关系,可是可是她是无辜的啊,她是二公子的女儿,是亲生女儿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求求你们,至少让孩子跟着她的父亲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的啊”

    那泣血般的痛苦悲号依旧深深镌刻于她心灵的某处,一旦意识掠过,紧接而来的,是一如既往的悲哀与绝望,譬如那深沉的黑夜,譬如那死蓝的大海,一旦被包围其中,就连人的本身,也会被一点点的压迫侵蚀。

    “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是肯定不会要你了让孩子去,看看能不能打动他一旦接受了孩子,他便无法真正的忽略你,总有一天能够你千万别再说你自己,记住,为了孩子,你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他们接受孩子”

    母亲并不知道,当那些黑暗中的亲族向她面授机宜时,孩子在厚厚的帷幔包裹下,无声地哭泣

    那是她永远无法忘记的时光,如同乞丐般的跪在大街上,在母亲的死命掐捏下发出疼痛的哭声。那段时间持续了多久呢一个月两个月已经忘记了,但终于,那些仿佛天神一般高高在上的人走了出来。

    “要不是不想脏了手早就杀了你们”

    “沃尔家不会接受资质平庸的孩子”

    “哼,这小脏鬼胆子小,体质差,长得又丑,不会有出息”

    无法忘却的,还有那把长刀带着无比的气势笼罩住全身的感觉,那时的她,甚至被吓得尿湿了裤子,承受着众人肆意的嘲笑。唯一和善的,是那个皱着眉头的少女,也是心中留存的,最后一丝光芒。

    “向没有力量的孩子挥刀,算什么本事这孩子才五岁,你又怎么知道她一定没出息”

    因为那一句话,她获得了一个承诺

    “碍”

    从那悲哀深沉的梦中张开的双眼,只是带着淡淡的伤楚,没有任何波动。身下是干燥的草甸,身上盖着厚厚的雨布,原本赤裸的身体上,已经由那人为自己穿好了衣服,只是那人已经离开了

    火堆在身旁不远的地方燃起最后的细细火舌,扑闪几下,只剩了最后的余烬。暗红色的光堆在黑暗中发出最后的光和热,密集的雨声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肚子很饿,却并不如捱了三天那般难以忍受,恐怕是在自己昏睡过去的时间里,他喂自己吃了些东西吧。她失神地坐起来,双手抱膝,静静地坐在那儿。灵魂仿佛将要离开本体,意识在身躯中微微晃动。

    火堆边有干柴,她却没有去动。过了一阵,那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没入一片漆黑之中。久久的,远处传来人体摔在地上的“扑通”声。

    摇晃着爬了起来,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额头,粘粘腻腻的,怕是流血了吧。回头望去,红色的光堆出现在视野的远方,犹如一片漆黑中的道标。她收回目光,想要继续走,细微的沙沙声也传入了耳中。

    那是雨声传来的方向,足音混合着瓷器碰撞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人影出现在火堆的旁边,拖着长长的雨布,几根柴枝扔进火堆之中,一些东西被放在地下,空空荡荡的,像是只有注视者和被注视者存在的另一个世界。

    他回来了

    火光在扔入柴枝的下一刻便开始明朗,那人回身,旋即呆立在火旁,游目四顾后,喊声传来。

    “芙尔娜”

    声音在黑暗中传开,远远的传来了回音。她站在那里没有动,远远看着那人摸索了雨布,执起了一根火把,在黑暗中寻找着。

    “芙尔娜”

    “出声啊”

    “在吗”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怎样都好,你现在身体有伤,先把身体养好我们再好好聊聊行不”

    “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出来啊”

    “无论如何,先养好你的伤,你还在发烧,先回来”

    “对不起,我是真心道歉的,假如生我的气,就冲着我来,别拿自己开玩笑。”

    “你这样算是怎么回事虐待你自己就好了吗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会内疚吗”

    “出来啊我数三声,再不出来我真的生气了”

    “出来不就是上了你一次吗值得你用伤害自己来报复我要是让我逮到你,我就再强j我唉,抱歉”

    “真的,你再不出来我真的要抽你”

    那闪亮的火把在黑暗中来回奔跑,努力地寻找着,呼喊由大声渐渐转小,到最后,便变成了自己自言自语般的低喃。她就那样地望着那道身影,慌张焦急原来,对于自己,他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态吗火把摇晃的声音愈加响亮,终于,当手执火把的人发出颇为狠心的诅咒之后,那团火光掠过自己了身前,片刻后又折了回来,照亮了那张苍白的脸庞。

    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呼吸急促的少年,微躬着身体,他擦去头上的汗珠,举着火把打量自己。

    “呼果然在这,我你摔跤了为什么”

    似乎突然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关系,他的脸上闪出一丝苦笑:“呵里面很黑,要走动的话,带上火把吧”

    调整了一下呼吸,少年直起身来,望着对面的女子,苍白而憔悴的脸色,两只眼睛却直直地望定了他,随后,只见她微微张了张口:“你要打我吗”

    那声音带着沙哑,却有着如同玻璃碎裂般的晶莹质感。唐忆望着她,呆了一呆,随后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轻轻地走过去,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手伸入她的腿弯,将那具柔弱无力的身躯轻轻抱了起来。

    “没错我会打你”

    吊起树叶锅烧水清洗上药包扎,她紧紧抱住他的腰,如同昨日赤身裸身时一般蜷缩在他的身边,任由对方在她的额头上扎起厚厚的白色绷带,眼神有些迷离地望着那张对于男子来说有些过于柔弱的脸,静静的听他说话。

    “刚到这里的时候,就是用这样的树叶烧水的,一共用了一年多的样子,要控制好火势,又要控制好水,其实很不方便,但当时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森林里其实有很多好东西,只是人们一般很少去用而已。假如有得选择,我或者会希望自己从小便生活在这里,因为只有那样,或者我才能真正的理解这里,就像小雪一样”注视了她一阵,发现她的眼神并没有太多的变化,方才从带来的瓦罐中用小碗盛出米粥,一勺一勺地喂进她的嘴里。

    “接触了太多外界的东西之后,或者人们便失去了本身的灵性。森林有时候很美,但更多的时候,其实只能令我感觉到压迫和恐惧。像是高墙般包围着你的巨树,无所不在的危险,几乎凝固的黑暗,稀少的同类人为什么会需要朋友,需要伴侣,需要空间,需要房屋,我想那只是因为我们需要可以呼吸的空间,将更多的东西同化,获得局部的自由,否则,我们必将被恐惧和黑暗所吞噬。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想让小雪有丝毫的不开心,不会再试图与外界交流,当然也不会遇上你们,也伤害了你”

    说到这里,他感觉芙尔娜环抱住自己腰间的手微微一紧,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其实我并不像你们猜想的那样,来自某个有教养的贵族家庭。当然我原本的家比之现在的贵族也未有逊色,但其实我一直都没在乎过钱。我的父母都是很出色的人,或者太出色了。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各自有各自的朋友,各自也有着各自的家庭,而为他们所共有的我,似乎因为难以归类,反而被忽略了过去呵,总之,我感到受到了伤害,所以离开了家,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来到了这里”

    “我们身上有着类似的东西,所以当索菲亚夫人请求我试图解开你的心结时,我答应了下来,然而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努力相对来说,我曾经有一位朋友与你更为类似一些,我曾经试图向她伸出手来,但是同样失败了。我决定离开家的前两个月,她因为一场意外而去世,然而我并不清楚她的心中是否一直都在期待着这场意外,是否一直在期待着离开那个世界,但是你现在的精神状况,与她真的很相似”他不无凄凉地搂紧了她,“我很害怕,你知道吗”

    芙尔娜没有说话,只是仰起头静静地望着他,缓缓地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脸颊,似乎在确认眼前的景象是否真实,唐忆轻握住她的手,两人之间弥漫起沉默的气氛。由于芙尔娜几乎紧贴着他的下半身蜷缩成一团,方才怀着内疚说话时还不觉得什么,此时唐忆才发现两人姿势的暧昧。粉红色果实的药性已经过去,自己也休息得够了,望着她柔弱无力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生理反应又升了上来。

    芙尔娜看来继续抱着他一天一夜不换姿势也无所谓,但唐忆却感到越来越难受,不动声色地拉过那树叶锅,探了探剩余的水温,当下拧了一块毛巾为她擦干净了脸颊和双手,随后说道:“呃你身上还有些伤处很痛吧自己敷一下好么我保证不看”

    这样一说,他顿时觉得更为暧昧了,对方身上此刻伤势最严重需要热敷的地方,不正是被自己摧残得厉害的似处么昨天纵然敷了一阵,但淤血却未散去,想来此刻仍旧肿着。这样一想,他不敢再多说,将芙尔娜的身体移到干草甸上,起身欲走,却忽然觉察出不对。

    芙尔娜此刻躺在草甸上,却没有丝毫要动的样子,只是两只手依旧无力地抓住自己的裤腿,目光哀伤凄楚,注视着她此刻抓住的地方。方才自己放下她时,将她的双手解开,然而她立刻握住了自己的衣襟,随着自己的站立,那两只手能抓的地方也愈加往下,此刻的她是如此的脆弱,想来自己若是举步要走,她的手便会立刻失去抓握的东西了吧。就这样保持了举步的姿势好一阵,他轻声一叹,又蹲坐了回去,将她重抱进怀里。脸一贴近他的胸口,芙尔娜的手又环抱住了他的腰。

    没有说话,望着她此时的神情,唐忆也不知道心中是怎样的想法。默默地拉过了原本给芙尔娜盖的那张干雨布,他将两人的身体裹了起来。待到雨布中的温度渐渐升高,他伸出手来,开始解掉芙尔娜衣服上的扣子。

    一层两层三层待到为她脱去衣服,他如同对待孩子一般将她抱了起来,接着脱去她下身的长裤,一直到那具晶莹曼妙的身体变得一丝不挂

    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芙尔娜只是静静地缩在他的怀抱之中,任由他用毛巾为她擦拭了身体的每一处

    “你要打我吗”

    如同呓语一般,当唐忆用毛巾为他热敷着双腿间的伤处时,她轻轻地又说出了这句话

    第二卷

    第九章 两难

    依稀记得以前在学习的时候,那位老师曾经提到过一些有关心理学的片断,不过说起来,当时没能听懂,后来也无法理解。因为那些话语说是教导倒不如说是自辩,那位老师为他们解释爱情的哲理,但最后总会模糊地绕到爱情不分性别这个主题上去。到来后来,大家自然明白了他会那样说的理由,但究竟具体说了些什么,却是谁都无法记得了。

    人的心理的确是最为奇妙的东西。这句话他记得,老师试图以它来引起话题,然后含糊地告诉大家,无论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无法理解,并不代表不会发生,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世界上没有一件事不存在理由,只要找到线索,抽丝拨茧,最后总会找出那最初的线头话是这样说,然而芙尔娜的症状到底有何因由,唐忆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想通。

    “你想打我吗”

    被伤害之后,她似乎失去了所有属于成丨人的自觉,一切的表现都与婴孩无异,而最常说的话,便是那这一句。打她莫非她小时候被人打过以至于心灵造成了阴影吗自己当然是不会打她的,但是无论如何辩白,她却都有些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蜷缩在自己怀里,偶尔会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而每当自己要离开,她面上的凄然神情更是能令天下最铁石心肠的人感到内疚,无奈之下,自己只能在每次哄她入睡之后才能从这里回去。

    每次能够在竹楼待的时间也是不多,主要目的是要拉着小雪在床上缠绵一番,作为一个身材曼妙的成熟美女,芙尔娜给人的诱惑是显而易见的,而由于这几天她都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婴孩,两人这几天的共处,就更加有些事情委实难以启齿。偏偏是这些事情,使得唐忆一再受到刺激,情绪亢奋。不过,强忍住不与芙尔娜再发生关系的后果是可怕的,因为往往与小雪缠绵到一半,请求怒加留在地宫附近作为监视的狼只便有示警的尖号传来。

    这样的尖号声,几天来只代表着一个信息,芙尔娜起床了。而每当这声嚎叫远远传来,唐忆就得迅速发泄出去,然后骑着怒加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地宫,并且在地宫外的倾盆大雨之中找到正摇摇晃晃走动的芙尔娜。

    “回去。”

    除了第一次的意外,第二次的愤怒,后来的几次,他都是阴沉着脸直接将芙尔娜抱回去。每当他消失,芙尔娜总会习惯性的乱走,而且是哪里难受往哪去,她淋了雨之后,唐忆便只能再烧了热水,为她擦洗身体。

    其实或者也有某些黑暗的心理在作祟,我们无法定义主角是个高洁伟大,完全坐怀不乱的君子,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确实只能维持现在这种情况。他无法将芙尔娜带回竹楼,无法将小雪带来这里,他也同样无法不回竹楼而一直待在地宫,当芙尔娜淋湿了全身,他也无法不脱掉她的衣服,在巨大的诱惑下为她擦身,其中有诱惑,也有必须。

    这样下去,迟早得成快枪手

    他郁闷地想着。

    顶着暴雨回到小楼,时间已是午后,放下了雨布,小雪从房中冲了出来,扑入他的怀里。

    “阿忆,你回来了。”

    “恩,回来了。”轻搂住那娇小的身体,走进房里,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做了好吃的”

    “我想着你会回来,等你一块吃的。阿忆在那边吃过了吗”小小的脸上满是期盼的神色。

    带着歉意抱了抱她,唐忆摇摇头:“喂她吃了些粥,等着她睡下后我便赶回来了,昨天她精神好得出奇,所以一晚上都回不来,抱歉。”

    坐到桌子旁边,揭开盖碗的树叶,是几样精致的小菜,小雪为他端来一碗米饭,接着便被抱进了怀里,坐到唐忆的大腿上。

    “想我吗”

    “好想”将脸颊贴在唐忆的脸上,那张光滑的小脸轻轻地摩擦着,“好想哦,阿忆,好想好想你”

    呢喃的低语使得唐忆心中一阵温暖,双手抱紧了她,吃饭倒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只听得小雪说道:“阿忆,那个芙芙芙”

    “芙尔娜”

    “是哦,阿忆,那个芙尔娜姐姐好些了吗”小雪仰起脸来问他。

    “没什么起色”叹了口气,“抱歉,为了这件事,让你受委屈”

    “不委屈的,阿忆你以前不就跟我说过她是你的朋友吗,而且而且你又跟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就不能再伤害她了。虽然她那次抓了我,可是那也是误会啊,我那个时候只是听说过她,却没有见过,她连听都没听过我啊”那张脸上亮起明媚的神色,随后却又黯然下来,“虽然虽然见不到阿忆真的很难受,好难受哦”

    微微苦笑,唐忆静静地抱住她。狼的感情是最清楚的,一匹狼的一生只会有一位配偶,如若配偶死去,便成为孤狼,终身都不会再找伴侣,而从小随着狼群长大的小雪自然也有着这样的思想,只是,狼或者并没有吃下蝽药上错了母狼的苦恼

    “阿忆既然像对我一样的对她了,便不能再伤害她哦,既然阿忆你不能伤害她,我也不要报仇了”

    “阿忆妈妈说,那个女人好像是迷路了,身上有伤,三天都没吃东西,现在还在淋雨,快要死掉了啦阿忆,你不去救她我就去了哦”

    假如没有雪儿的话,自己即便内疚,恐怕也不会刻意去了解芙尔娜当时的状况,由那时的情形来判断,如果自己不去,不出半天,那个受到自己摧残的美丽生命便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从那以后,他的心灵恐怕会一辈子都受到折磨和煎熬。只是,即便去了,救下了她,事情似乎也并未变得更简单一点。

    “阿忆,今天晚上你能回来吗”

    “也许也许可以吧”

    “没有你睡在身边,我心里空荡荡的,好难过阿忆,你为什么不肯把芙芙”

    “芙尔娜。”

    “是啊,你为什么不肯把芙尔娜姐姐接来这里呢我们住在一起就可以了啊。”

    雪儿天真的话语,只是引来唐忆的苦涩一笑,她知道离开了自己会感到空虚,却不会对自己抱着另一个女人感到醋意,只要能够依偎在自己怀里,即使自己同时也搂着另一个女人,恐怕她也不会伤心吧。这样的情况下,将芙尔娜接回来,似乎是最好的办法,只是自己却不能这样做

    至少,暂时不能

    一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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