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医。”
    “接下来我们百草厅要更为扬名京城了，就是……杨梅疮这个病不太好听。”
    “否则，当大肆宣传一下。”
    “京城内落下更多的广告！”
    看着小神医将最后一位身患杨梅疮病症的世家公子诊治完毕，孟总随之将那人迎送出去。
    归来感慨。
    杨梅疮！
    若是刚有发现，还是有不小可能治愈的，就是史书记载的一些方子很奇特，对身子伤害不小。
    而小神医的法子……就安稳安全很多。
    尤其还有独家秘制丸药，一千两银子一颗！
    贵！
    是贵了一点！
    然而，那些人拿银子的时候很痛快，比起生死大事，银子也不为重要了。
    “杨梅疮！”
    “这件事就算不宣传，一些人该知道还是会知道的。”
    “而且宣传了也无大用，普通人不会得上这个病，得这个病的人都是吃饱撑的。”
    秦钟正在一旁的水池区域做着自我清洁。
    杨梅疮！
    如孟总所言，听上去的确不好听，宣传也不太好，落于广告？成效会有一些，病人却不会很多。
    得这个病的人，都是喜欢找乐子的。
    都是吃饱了，寻常事情玩腻了的人。
    “哈哈，京城之内，时风如此，然……毕竟不合道理，毕竟哪有和女子之间痛快。”
    孟总笑语。
    不是吃饱撑的，那些人也不会做那些事情。
    “青霉丹！”
    “制作起来还是很困难，制作的过程中稍微出现一点点差错，就前功尽弃了。”
    “这个月二十之后，青霉丹提价！”
    “一粒五千两银子。”
    “蒜丸那类的丸药也提价。”
    “今儿的这些人中，其实……有一些人用蒜丸都可以治愈，价格差数十倍，那些人偏偏选择青霉丹。”
    “不差钱，那就多掏点。”
    “接下来我若是离开京城，青霉丹多艰难，若有必要，继续提价！”
    取过一只白色的毛巾擦拭手掌，看向孟总，秦钟不住说着一些事，青霉丹……工坊那里的存量也不多了。
    霉菌的提取很艰难。
    而且还需要有人时刻盯着。
    效果，自然没的说。
    就是从那些人掏银子干脆的动作上，明显不差钱，如此，就继续提价，那个东西……算是很多病症的救命丹药。
    “青霉丹！”
    “连杨梅疮那样的炎症都能够压下，天下间，青霉丹压不下的疮类、炎症类病症就少了。”
    “很少很少了。”
    “如杨梅疮这样的病症，就算今儿五千两一粒，那些人都会拿钱很干脆。”
    孟总以为然。
    自己好歹也是药行商人，对于天下间许多病都了解的，以青霉丹的效力，称之为救命神药也足够。
    真的是关键时刻能够救命的。
    百草厅内，也有一些救命神药，所属效用不同。
    “就因为那些人不差钱，所以不能让他们浪费丹药。”
    从临近侍者手中接过茶水，轻呷一口。
    “接下来估计会有人来购买那个丹药备着。”
    孟总也是握着一杯茶。
    “不卖！”
    “非百草厅郎中医者出具药方，非通过专家审核，一粒都不卖！”
    秦钟干脆的摇摇头。
    青霉丹的提取和制作真的挺难，不是用一些药材搓一搓就成型了，真的很麻烦。
    “天色都这么晚了？”
    “孟总，可不要忘了明儿的事情！”
    再次喝了两口茶水，看向窗外的虚空，那里金乌西垂，大日不显，夜幕临近。
    将杯盏置于案上，伸展了一下筋骨，噼里啪啦的声音隐隐，自己的身子骨长得挺快。
    “哈哈，小神医。”
    “万事皆可忘，明儿之事，断然忘不了。”
    “今夜睡觉我觉都睡不着了。”
    提起明日的事情，孟总瞬间神情激动起来，小神医要拜师了，邀请自己前往观礼。
    殊为荣幸。
    小神医的师长，军机处的刘延顷大学士，京城之内，自己还是知晓不少消息的。
    今岁以来，刘大人在军机处很受重用，都经常在御前行走了，很可能要成为军机大臣。
    那可就是真正的位极人臣了。
    小神医有这样的一位师长，自己与有荣焉，自从和小神医做事以来，自己银子赚了许多不说。
    身上还有一个爵位了。
    啧啧，祖宗庇佑！
    明儿的事情，绝对忘不了，不仅如此，今日回去，要给祖宗上香，好好说道说道。
    “哈哈！”
    秦钟也是一乐，孟总这样的人，就是放在前身之时，都绝对是成功人士。
    ……
    ……
    “嗯？”
    “这里的马车不少，府上来人了？”
    从仁寿坊的百草厅归于宁荣街，并不远，刚有临近东角门，便是看到拴马桩区域停的马车，足足三四辆。
    非西府的马车，明显外面来人。
    门前的小厮都忙碌许多，非闲暇坐着聊天打番。
    秦钟自马车走出，有些好奇。
    “钟少爷。”
    “那些是太医院的马车，还有城中一些郎中医者的车。”
    看门的小厮连忙近前相迎，闻此，小声回应着。
    “医者！”
    “谁病了？”
    秦钟惊疑，是姐姐？
    没道理！
    一大早上，姐姐都好好的。
    珍大奶奶尤氏？
    这几日也有见过，她也无碍的。
    “钟少爷，是小蓉大爷回来了，听说病情很重，半个时辰前刚回来，如今这些医者郎中才来。”
    “正在给于瞧瞧的。”
    小厮再道。
    “……”
    “我去看看。”
    “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多辛苦，得空去吃酒。”
    秦钟稍有沉吟，于那个小厮点点头，抬手扔过去一块银子，便是领着多福进入东角门。
    “是，钟少爷。”
    那小厮忙手忙脚的将那块银子双手接住，而后深深一礼，更为笑意满怀。
    “是，钟少爷！”
    “……”
    旁边几个小厮见状，也是连忙称是。
    目视蓉大奶奶的弟弟远去，这位钟少爷……在府上可是身份贵重的，反正也当做主子就没错了。
    良久，诸人才收回目光。
    “钟少爷出手还真大方。”
    “五两的足色银子！”
    “接下来有空，咱们一块去七福楼吃酒，或是去白象拉面馆吃面，那里的面条吃着真好吃。”
    打量手中的这块银子，小厮惊喜，非剪下来的银角子，而是银锭子，摸着很是光滑，很好看。
    按照惯例，他们八个人要一块分的，五两银子……八个人分那也不少了。
    都快比得上一个月的月钱了。
    尤其钟少爷时而就有银子赏下，自从钟少爷从城外读书回来，九月份以来，已经得了数十两银子了。
    还真是……好差事。
    现在府中都有人想要和他们换差事了。
    “去拉面馆吧，那里的面很好吃，也有一些别的好吃的。”
    “去七福楼，那里的东西还真不便宜。”
    旁边一人提议着。
    “不着急，银子先放着。”
    “小蓉大爷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听里面的人说，病的很重，先前在京城请人瞧病，都没瞧好，所以小蓉大爷去通州的。”
    “如今看样子，还是没有瞧好。”
    “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肯定非同小可。”
    又有一人说道，话语间不住摇摇头。
    “小蓉大爷从马车下来的时候，都是人抬进去的。”
    “你们说……不会有事吧？”
    一人狐疑低语。
    “……”
    “难说！”
    “听说小蓉大爷得的是杨梅疮，你们知道什么是杨梅疮吗？就是男子和男子之间……。”
    “那种病很难治愈的。”
    “很难治好的。”
    “小蓉大爷会不会治不好？”
    一位小厮猜测着。
    “……”
    “不会吧，太医都来了，那可是太医！”
    一人觉得不可能。
    “可……那是杨梅疮！”
    “万一呢？”
    “如果小蓉大爷治不好，东府这里岂非……，珍大爷就小蓉大爷一个儿子。”
    小厮交头接耳，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
    “算了，别操心那些事，我们看好门就行了，小蓉大爷的病情……接下来就知道了。”
    若然小蓉大爷真的治不好，真的没了。
    东府这里绝后？
    好像是的！
    小蓉大爷和蓉大奶奶也没有子嗣留下，珍大爷也就一个孩子，珍大奶奶也没有孩子。
    反正……和他们关系不大。
    “也是！”
    “……”
    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呢，他们这般说的确不合适，彼此相视一眼，便是不在多言。
    ……
    ……
    “珍大奶奶！”
    “婶子！”
    “姐姐！”
    “你们都在这里……，里面诊治如何了？”
    秦钟行入府中，回自己的小院子更换了一下衣衫、鞋子，采星她们也说道不少事情。
    贾蓉那货刚从城外接回来，病的很重。
    连走路都艰难了，还是小厮从马车上搀扶下来，抬入府中的，如今正安置在会芳园登仙阁二楼朗阔之地。
    没有迟疑。
    领着采星和晴雯两个小丫头前往会芳园，天色暗淡，灯火通明，那里的二楼偏厅之内，见到了姐姐等人。
    凤姐也在！
    “钟儿！”
    “你回来了！”
    一袭轻便素雅装束的秦可卿细步近前。
    “小秦相公！”
    “……”
    珍大奶奶尤氏和凤姐也是招呼着。
    “小秦相公，你回来的正好。”
    “蓉儿的病……，你也知道，待会还请你去瞧瞧。”
    凤姐亦是近前，素手轻抬，指了指里间深处，那里正有一些医者为蓉儿诊断。
    小秦相公可以将自己兄长的杨梅疮病症治好，不知道蓉儿的病情如何。
    “小秦相公，劳你待会去看看。”
    珍大奶奶尤氏也是相随道，蓉儿是宁国府的独苗，虽非自己所出，果然没了，宁国府就真的没人了。
    那个结果……非所愿。
    “先看看里面的医者如何说！”
    “我也会尽力的。”
    秦钟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