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府。
    秦钟自荣国府离去之后，便是前往恭王府，却是不巧……小郡主不在府中，好像入宫了。
    如此，便是前往恒王府。
    这个时候的恒王府肯定热闹非凡，小胖子肯定在的，果不其然，整个王府府邸上上下下装扮的喜庆无比。
    小胖子作为明日的新郎官，更是诸事繁多。
    偏厅之内，见到了小胖子和王府的一些近侍，似乎还有一些皇宫的内监宫人。
    “小神医，你来了！”
    “哈哈哈，本王想着你也该回城了。”
    “你现在的形貌是愈发卓逸不群了，个头都快赶上本王了。”
    “明儿亲迎，你当随本王身侧，一块将王妃接回府中，过了明日，本王这场婚事，也就无大事了。”
    婚事！
    小胖子着一袭月青色的宽松锦衣长衫，临近一只兽首冰鉴，一手抚摸着大肚腩，另一只手拍着冰鉴。
    白胖圆润的面上满是笑意，看着某人，更是悦然，小神医从城外归来，明日迎亲之人就齐备了。
    “殿下谬赞。”
    “依从礼仪，今儿王妃家中也该来人铺房才是，她们来人了？”
    此间之人大都熟悉，秦钟见礼之后，随意言谈。
    天下间的婚礼步骤皆一般。
    嗯。
    天子的不太一样。
    婚礼六个步骤：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天子没有最后一个亲迎！
    天子，天下至尊至贵之人，除却父母之外，似乎也无可礼仪亲迎之人。
    一些特殊情况下的特殊人除外。
    除了天子，上至皇太子，下至黔首庶民皆一般为二，就是每一个步骤的规格不一样。
    明儿出去，是亲迎之日，也是婚礼六个步骤的最后一个流程，是以，秦钟归来。
    若是全部流程参与，那就时间太长了。
    王妃！
    小胖子的王妃，是天子和皇后所选，最终由天子定下，是当年陛下在潜邸之时一位贴身护卫的小女儿。
    那位贴身护卫十多年前，因身体缘故，便是不在为贴身护卫，继而为京营一位守备军将。
    对于恒王府的了解，秦钟也就知晓王妃姓张，年岁和小胖子差不多，其余就不知道了。
    当然，小胖子也说过内监宫人和天子、皇后对她的评语，皆上佳。
    品行、样貌、才学皆上。
    反正小胖子也只是见过她的画像，真人也没见过，这就……很有惊喜了。
    铺房！
    便是亲迎前一日，王妃家中会来一些女眷，对于婚房给于最后的整理。
    尤其是床榻给于好好整理，以为洞房和谐。
    啧啧。
    秦钟扫了一眼窗外，此刻已经巳时初了，算着时间，应该来了，或者快来了。
    “已经有人提前来知会了，巳时正刻会来人。”
    “王妃！”
    “小神医，本王明日就算正式完婚了。”
    “你……现在才十一岁，还要等好几年呢。”
    “你还有好几年轻快的日子。”
    小胖子于有感慨，再次拍了拍大肚腩。
    亲王成婚与不成婚，礼仪上是不一样的。
    没有成婚之前，自己胡闹一些，礼部一些官员知道了，也不算什么大的过错。
    成婚之后，那就……不行了。
    那就属于德行有亏了。
    尤其现在自己还在领着差事，果然德行被御史言官抓住，那就不好了。
    “哈哈哈。”
    “殿下是舍不得外面的莺莺燕燕了？”
    秦钟大笑。
    小胖子也是一位风流之人，否则，也不会因此事提前被陛下撵出去开府。
    王府将有王妃。
    就意味着女子也当有秩序礼仪存在。
    “哈哈，也非舍不得。”
    “而是怅然若失。”
    小胖子慨叹。
    若言真的舍不得那些美人儿？不至于，就是不知道王妃的性情如何？
    若然王妃开明，则一些日子还是不错的。
    若是王妃善妒，那就不好了。
    “殿下与王妃，当凤凰于飞，琴瑟和谐！”
    秦钟一礼相贺。
    “那也是本王所盼。”
    “有王妃在，府上一些事情本王也无需操心了。”
    “比如百花大剧院和曲苑杂坛那边，那份规划文书本王本不在意。”
    “谁料……会有如今局面。”
    “哈哈哈，本王一直相信小神医的，故而当初拿了一万两银子，现在……本王甚喜。”
    “银子！”
    “王府也不缺，可……那种感觉的确不一样，无怪乎诚王兄也喜欢那个东西。”
    “而且，本王领事近一年，也知道有些事情没有银子的确行不通。”
    “天下间的事情，九成以上皆可用银子解决。”
    琴瑟和鸣！
    那是每一个成婚之人所期盼的，小胖子暂时不为确定，起码自己看到的评语……是陛下、皇后、内监之人所写。
    然……那人即将是自己的王妃，是这座王府的女主人。
    果然贤内助，则上天庇护。
    起码，自己可以在一些府中繁琐之事上省去许多精力，尤其是五六月份以来的曲苑杂坛、百花大剧院。
    当初建造那些地方，本为不理解也不看好，想着应该可以赚一些银子，至于赚的很多，没有奢望。
    本着对小神医的信任了，拿了一万两银子。
    小王爷那边也拿了银子。
    现在！
    那些地方每一日都是日进斗金，当初投里面的银子早就回来，而且数倍、近十倍的回来了。
    真真是不可置信。
    这才刚刚开始，若然继续下去，岂非……聚宝盆？就是那里的事情有些繁琐。
    事情有些多。
    王妃来了之后，那些事情就可以交给王妃了。
    那也是小神医于自己的一份大礼，真是……机缘，去岁，父皇让小神医为自己府上的赞赏，调理自己的身子。
    现在，难以预料。
    “哈哈，那份规划文书，说来我也是沾光。”
    “若无殿下等人，我可不敢施为那件事。”
    秦钟乐道。
    “哈哈哈。”
    “上个月月底，荣王兄想要五十万两将我的两成干股要走，五十万两！”
    “还真是大手笔。”
    “荣王兄也是真有钱。”
    “小神医无需担心，不违我朝律法，京城之内，谁敢生事？周王叔也不答应！”
    “周王叔现在又有子嗣，承你之故！”
    于小神医之意，小胖子自是明白。
    如果不赚钱也就罢了，偏生赚的有些多，自然有人想要一块吃肉。
    单单小神医自己？
    很难！
    反正……事情已经如此，外人就不用想了，若有本事，在城中也弄一个。
    五十万两银子！
    荣王兄还想要花五十万两买自己的两成干股。
    五十万两！
    荣王兄格外有钱了一些，他开府也没几年，就算有一些庄园田地，就算有一些赏赐。
    也不敢说直接就拿出五十万两。
    还真是格外豪富。
    荣王兄既然可以拿出五十万两，诚王兄也绝对可以。
    “周王爷的子嗣。”
    “论来，也是周王爷自身之故，半年的禁欲，非常人可以做到，于周王爷那样的人来说更难。”
    “周王爷做到了，那么，自然有好处。”
    周王爷。
    历经自己的调理，身子好转，府中美人怀有身孕，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无论如何，就算不是世子，以后也可以继续生。
    也是为此事。
    周王爷对那份百花大剧院、曲苑杂坛的规划文书简直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人出人。
    不然，百花大剧院还不可能完工那么快。
    “半年！”
    “嘿嘿，本王半个月都有些难。”
    小胖子抚摸着大肚腩。
    “王爷！”
    “王妃家中来人了。”
    正说着，有侍者自外行入，半跪一礼。
    “来人了？”
    “快请！”
    “小神医，随本王瞧瞧去。”
    小胖子点点头，应该专门来铺房的人来了，既如此，招呼着小神医，踏着不快的步伐，前往临近的正厅之地。
    ******
    七月初八。
    天色将暗，临近夜幕。
    秦钟身着一袭赞善礼仪的华服回宁国府，院中……姐姐似乎已经来了。
    上房外间之地。
    秦钟立于屏风前，有着采星、晴雯的服侍，将冠袍、靴子、束带一一卸下。
    “钟儿。”
    “你见过恒王妃了？”
    秦可卿一身轻便的居府对襟长衫，色泽浅红，花纹不为繁复，颇为素雅了一些。
    绾发成髻，银色发饰梳之，绝代之丽，风韵翩然，端坐一旁的椅子上，瞧着采星等人动静，秀眸生辉，不住含笑。
    今儿是初八了。
    昨儿是初七，恒王殿下大婚的日子，钟儿一大早就去了，傍晚方归，忙碌了一天。
    尽管也没有大事，却……许多礼仪都在。
    尤其钟儿还是跟着恒王殿下一块前往王妃家中……将王妃接出来的。
    秦可卿与有荣焉。
    因两府和恒王府没有什么牵连，再加上自己的身份之故，是以，不能前往。
    “自然得见！”
    “昨儿都是凤冠霞帔红盖头，王府之中得见的也就只有王爷了。”
    “今儿一早，殿下和王妃要一起入宫见礼陛下和皇后娘娘，午时之后方归。”
    “的确品貌不俗，温婉贤淑！”
    “姐姐接下来也会见到，恒王府有了恒王妃，百花大剧院和曲苑杂坛那里……恒王妃会亲自给于处理的。”
    “那里给恒王府带来的好处，一个月可比其余进项一年，自然为重。”
    “姐姐到时候见的机会就多了。”
    “不出意外，明儿恒王府的帖子就来了，姐姐当提前准备一下，到时候前往恒王府，觐见王妃。”
    “一应礼仪，姐姐最好前往西府一趟，请教一下老太太，免得失礼了。”
    “姐姐先前虽说见过恭王妃，然恭王府并未去过，一应礼仪还是不一样的。”
    “宁荣两府这些年的声势有些衰颓，许多礼仪都用不上，但……那些礼仪嬷嬷还是记得的。”
    相对于穿戴齐整的官袍、朝服之类，秦钟还是喜欢随意一些，夏日里，直接一件长衫多好。
    奈何，礼仪所至。
    昨儿离开王府的时候，小胖子就有说让自己今儿下午午时之后前来觐见。
    恒王妃见到了。
    还真是……不大的小姑娘，也是十五六岁？
    形体身段都称得上美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明显经过礼仪嬷嬷的教导。
    在王府停留了一个时辰便是回来。
    于一些事情也和小胖子、恒王妃说了，自己不在城中，百花大剧院和曲苑杂坛……姐姐会替自己处事。
    迎着姐姐的好奇目光，秦钟将恒王妃的事情简单语落，其后……说着一件和姐姐息息相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