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做生意？”方白羽好奇的问道。
    “方大人不是去和张大人谈生意的吗？其实都是一些小生意，不值一提。”谭得自知失言，不再说话了。
    有古怪，方白羽白天的时候听张书吏说过人牙子的事情，难道贩卖人口的实际上就是他本人。
    不对，应该是有危险，方白羽之前把张书吏当百度了，想让他帮着找人。可如果失踪人口的事情和他有关系，那他约自己去孤独园恐怕是不怀好意了。
    从谭得那里借来的朴刀已经还给了他，方白羽看不远处有一根木棍，赶快紧走两步拿在手中。
    “方大人你干什么？”谭得被少年的动作吓了一跳。
    “我害怕再遇见狗。”方白羽知道真有危险，贪得无厌组合是靠不住的。
    “方大人到地方了。”吴彦走在三个人的最前头，他突然停下来，眼前是一片贫民区。
    “汪汪汪。”破屋烂瓦，每一家的房门都紧闭着，只有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野狗的吠声？
    “方大人你看，下面就是孤独院。”下面是一个斜坡，一堆破房子簇拥着一座大宅，吴彦指着那座大宅说道。
    “我还以为是乱葬岗呢。”方白羽以为孤儿院就应该是窗明几净，里面有很多阿姨的那种，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在孤独院的孩子都是穷人的崽，他们父母养不起或者不愿意养了，就把孩子往这里一扔，衙门派了两个人负责这里，每天来打扫卫生和给他们送饭，张书吏就是管这个事的。”从谭得的口中方白羽知道了张书吏和孤独院的关系。
    “我们下去吧。”今晚的天空日月无光，到了此时已经有些看不清楚前路了，吴彦又找来一根木棍做成火把，他慢慢走下了斜坡。
    三个人一路往下走着，孤独院旁边的那些小屋明显已经荒废了，方白羽没有发现周围有人类活动的迹象，他和两个衙役一直走到那座大宅面前。
    “啪啪啪。”谭得上去拍门。
    “谁阿？”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开了门。
    “老九，这是衙门里新来的方大人，是张大人约他来这里见面的。”谭得好像和他认识。
    “进来吧，张大人等你们好久了。”大汉让到一边，众人进了院子。
    “好香阿。”刚进院子方白羽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香味，他也看到了香气的来源，那是一只羊，一只烤全羊。
    “方小哥看这里，这有朋友也有酒。”张书吏做在一个石凳上，他面前的火堆上烤着一只全羊，手边还有一坛刚开封的美酒。
    “可惜我们不是朋友。”这里是孤独院，可是方白羽一个孩子也没看见。
    “是不是朋友由你来决定。”张书吏拍了拍手，旁边厢房的门开了，一个人抱着一个麻袋从里面出来。
    这也是一个大汉，不过他是个秃顶，秃顶大汉一直走到张书吏面前，把麻袋放下。
    “这是不是你要的人？”张书吏伸手把袋子解开，里面是一个手脚被绑缚住的少女。
    “真真。”方白羽没想到真真真在张书吏手里。
    “方小哥我之前说的那个朋友其实就是我。”张书吏就这么承认了自己是人贩子的事实。
    “能不能让她和我回去？”孤独院里的孩子到哪里去了？其他失踪的女孩是不是也在张书吏手里？这些问题被方白羽压抑在心里，他不断提醒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噩梦。
    “不可以，她是我的货物。”张书吏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来。
    匕
    首放着寒光，方白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不要紧张方小哥，我不会杀你的。”全羊已经烤熟了，羊油滴在松枝上，香气更加浓郁，张书吏用匕首削下一块羊肉送入嘴里。
    “为什么？”这可能是个傻问题，不过方白羽还是想问。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穷人。”张书吏又用匕首削下了一片羊肉，这一次他把匕首递给了方白羽。
    “大人也是苦出身？”少年接过匕首。
    “比你想象的还苦，我是在孤独院长大的孩子。”张书吏抱起酒坛喝了一口。
    “额。”方白羽的表情有些嘲讽，既然你很苦，为什么又要让别人更苦？
    “我家的孩子太多了，我是老五，家里养不起就把我送到了孤独院。”张书吏笑着说道：“来之前我以为这里是天堂，因为听说孤独院的孩子都能吃饱。”
    “没想到这里是地狱，衙门每天就给我们送一顿饭，用官仓里陈粮做的窝窝头和烂菜叶子汤，就是这样我们还是吃不饱。”中年人的脸上都是痛苦的回忆。
    “官府难道不让孩子们吃饱？”方白羽嘴上敷衍着，暗中却在琢磨着退路，必须从这里逃出去。
    “官府的预算当然是足够的，可是发下来就不够了，因为贪墨的人太多，人多粮少，每次放粮的时候就是我们这些孩子打架的时候，我在那波孩子中属于身量小的，可是我每一次都能吃饱，方小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张书吏在衙门里时惜字如金，到了孤独院却变成了话痨。
    “因为你比其他人狠。”方白羽不知道怎么着就说出了这句话来。
    “不错。”张书吏拍手笑道：“男人不恨立身不稳，那些善良的孩子都饿死了，他们的尸体被拖去喂狗，我刚来孤独院的时候只有一条狗，后来狗越来越多，因为饿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现在大人应该不苦了吧？”张书吏笑得像条恶犬，方白羽想劝他善良。
    “后来我长大了，自然不用再在孤独院，我做过很多工作，店小二、长工、账房。。。”中年人在回忆中渐渐成长。
    “每天做很沉重的工作，还是没有片瓦容身，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成了赘婿。”张书吏突然话锋一转。
    “大人大好男儿，最后当然没有入赘。”方白羽小小的恭维了他一下。
    “是没有入赘，不过不是我不愿意，那家的姑娘嫌我丑，她未婚先孕我都不介意，她竟然还嫌我丑。”张书吏不笑了，他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吃我给你的羊肉，是不是你也嫌弃我？”中年人恶狠狠地对方白羽说道。
    “我吃。”对方手底下有两条大汉，贪得无厌组合从刚才就不说话了，少年人在屋檐下只能吃羊肉。
    “呃。”羊肉闻着香，入口却很腥膻，张书吏没有放盐，也没有放其他的作料。
    “哈哈哈。”捉弄了方白羽张书吏很开心，他继续说自己的奋斗史。
    “不能靠脸吃饭，我只能靠自己，我一切不幸的根源都是因为没钱，所以我想做生意，可是做什么生意呢？”中年人一拍手，自问自答道：“当然是做人的生意。”
    “这句话是一个波斯商人告诉我的，他说女人和孩子的生意最好赚，我听了他的话开始拐女人和小孩子来卖。”张书吏的话让方白羽哭笑不得，没文化害死人，这句话是这么理解的吗？
    “然后我就成功了，你看这天下到处都是人，我的生意永远不会缺货，也不会缺买家。”张书吏的目光越来越亮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是成功了。
    “我用赚来的钱买了个小官，县尊大人把孤独院交给我，那些孩子都被我卖了，孤独院成为了我的据点，老九和王东成了我的帮手。”中年人一口气把所有的秘密都说了出来。
    “你不用和我说这么多，把她交给我，我可以守口如瓶。”方白羽不明白张书吏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
    “你入赘岳家也是为了钱吧？听说那岳家小姐长得一般，你是不是压抑得很辛苦。”张书吏把真真从麻袋里拽出来。
    眼前一片白花花，少女竟然只穿了一件小衣，她看上去很虚弱的样子，方白羽当然知道原因。
    “让她和我回去，你看不出她快死了吗？”真真在现实里的本体已经两天水米未进了，现在最后一个节点也出现了，方白羽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她确实有病，看来卖不出去了，方小哥就在这里做吧。”张书吏的笑容意味深长。
    “做什么？”方白羽刚说完，周围就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哈哈哈哈。。。”不仅是张书吏的两个帮手，就连谭得和吴彦也在笑。
    “你们这些禽兽！”方白羽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少年有时候也很禽兽，可还没有禽兽到这种地步。
    “女人吗，玩玩就算了，趁她还有热呼气你好好玩玩，以后大家都是朋友。”张书吏把真真推到方白羽的怀里，他表示可以开始表演了。
    郭老师第四个节点找到了，腰里插着路上捡来的木棍，手中还有一把匕首，可是凭它们摆不平这满院的恶人，方白羽用意念呼叫神秘男子。
    “你必须把她带回岳府，四个节点在一起我才有办法。”这一次郭老师回复的很快，也很让人失望。
    “是不是太兴奋硬不起来了？没关系，我有药。”张书吏冷笑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小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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