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谭得扶着桌子吐了起来。
    “小二。”说好的猪肉变成了人肉，方白羽本能的呼叫店小二。
    没有人来，少年这才发现包子王里只有自己这一桌客人。
    “好像有些不对劲阿。”吴彦站起来像猎犬一样，一边闻着一边向后走去。
    偏生许多枝节，吃包子吃出人肉来了，虽然是做梦，方白羽也不能无动于衷，贼人凶猛，他想让谭得顶在前面当肉盾，可惜胖子也是这么想的。
    “方大人我的腿软了。”谭得和跳街舞一样，原地颤抖了几下，别说跳得还不错。
    “那你在后面跟着吧。”方白羽想找件武器，从醒来以后随身的妖刀就不翼而飞，少年估计是在梦境中的关系，好在谭得也有刀，方白羽一伸手把他的朴刀抄在手中。
    谭得自己拿起一个板凳，两人跟着吴彦到了后面。
    包子王的内部格局很简单，大厅后面就是厨房，谭得刚抬起厨房的帘子，就从里面跑出一条狗来。
    “汪汪汪。。。”那是一条大黄狗，看见几人立刻出声狂吠。
    “旺财滚到一边去。”方白羽也是个逗比，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逗狗。
    “汪汪汪。。。”那狗大叫着扑过来，吴彦眼疾手快，拿起朴刀一下把它荡开。
    “狗是人类的朋友。”大黄狗被衙役抽的都吐血了，方白羽忍不住说道。
    “方大人你看它的眼睛。”谭得指着那狗说道。
    “是绿的。”方白羽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狗还戴了美瞳。
    “大人，狗的眼睛不会无故变绿的，它这是吃过人肉了。”谭得是个混子，吴彦还有一点真功夫，说话的时候已经把那黄狗宰了。
    “那小二呢？”厨房里本来就有一股诡异的味道，和死狗的腥气混在一起更加令人作呕，三人在厨房里找了半天，可是没看见那伙计的身影。
    “方大人你看这里。”吴彦挑开一个竹筐，里面是很多白骨和几个骷髅头，竹筐旁边的暗格里还有几件女人的衣物。
    “不好。”方白羽看那几件衣物的样式眼熟，仔细一想正是那些花痴的衣服，怪不得一个人都找不到，原来她们都被这变态的店小二做成包子馅了。
    厨房后面有一个暗门，门开着，不用说那伙计一定是跑了，吴彦又凭着他的嗅觉在厨房的角落里找到了几件血衣，这次是男人的衣衫。
    “包子王的老王为人比较吝啬，听说他喜欢克扣伙计的工钱，他儿子的脾气不好。。。”谭得认出了这些血衣的主人。
    “伙计忍无可忍，所以就做起了人肉叉烧包。”方白羽明白了，多半是包子王的老板虐待伙计，结果店小二恶向胆边生，把这父子俩宰了。
    “方大人接下来怎么办？”吴彦开口问道。
    “我们先去黯然销魂。”包子王和黯然销魂离的那么近，以店小二变态的程度，小桃红估计也成包子馅了，不过方白羽不亲眼看看，终是不死心。
    “
    方大人这不合适吧。”人命关天，一次死了这么多人，连谭得都没心情上青楼了。
    “我今天必须要见到小桃红，快点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方白羽做出一副急色的模样，带着两人出了店铺。
    店小二跑路的时候把方白羽的白马骑走了，少年暗道一声晦气，好在青楼就在眼前。
    “吴妈，花红柳绿快出来迎客了。”黯然销魂的店门还是关着的，谭得一边拍门一边叫道。
    没人答应，方白羽对吴彦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直接把门踹开。
    “怎么会这样？”谭得大吃一惊，黯然销魂里是一副白色的画面。
    到处都是白绸，所有的桌椅上都蒙着白布，更恐怖的是房梁上，一个个死人吊在那里。
    “这是。”青楼全体上吊现场，这样的画面恐怖中又有香艳，方白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这些死人都是闭着眼睛，血线顺着眼角滑下来，她们的眼睛到哪里去了？
    难道梦中也有南天门？上下五千年，从前世到明界，少年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人群有挖人眼睛的癖好。
    “方大人，没想到黯然销魂的人都死绝了，一天当中我无双城出了两起大命案，偏偏县尊还不在。”谭得在一众尸体里找到了小桃红，花痴没有变成包子馅，不过她还是死了。
    “可惜了。”方白羽之前问过郭老师，精神体在梦境中死去会怎么样？得到的答案是外面的实体也会跟着死去。
    “大人，天色不早了。”梦境中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吴彦看着窗外，天色又暗下来了。
    “我们回得月楼。”方白羽其实很想回岳府，经过昨晚，他对岳梅多了一份责任，可是找不到第四个节点，就是他回去也是枉然。
    “也好。”谭得和吴彦也不愿意留在这里，三人出了黯然销魂把门虚掩上。
    又是白忙一场，方白羽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带着绕圈子，而局势却是时不我待。
    包子王里有五件女子的血衣，再加上在青楼吊死的小桃红，进入梦境的花痴已经死了六个。
    和方白羽同入梦境的一共有十五名少女，去掉岳府的三人，一共有十二人流失在无双城中。
    现在死了六个，也就是说剩下可以当做节点的少女只有六人了。
    而且方白羽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旦这剩下的六个人死了，岳梅和怜怜爱爱也会死去，到那时也就是自己的末日了。
    无马了，少年只能和两个衙役步行，好在他们走到得月楼的时候，那些病人的家属已经不在那里了。
    “兄弟干得不错。”进了得月楼，那些病人也不知去向，方白羽还以为管善平把他们安抚住了。
    “还好，那些人吃了半天馒头，总算是撑死了。”管善平一脸的解脱。
    “都死了！”方白羽人生几度吃惊，这已经是他在短短的半天里经历的第三起集体死亡事件了，就算是在梦境里，这人命也太廉价了吧。
    “死了还好，我已经和他们的
    家属说好了，明天找个中介把得月楼卖了，钱都赔给他们。”管善平觉得这个结局也不错，那些人要是不死，再吃几天馒头，自己卖了店也不够赔的。
    “不管这些了，张书吏来过没有？”方白羽知道那些死去的都是和自己一样的“真人”不过反正没有熟人，他也懒得管。
    “来了又走了，对了兄弟，我有一件事对不住你。”管善平搓着手说道。
    “什么事？”少年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年大妈不见了。”管善平说的年大妈就是找女儿的老太太，方白羽都没问她名姓，管善平也只知道她姓年。
    “是不是回家了？”方白羽闻言大惊，他答应过老太太帮她找真真的，随着小桃红的死，这条线索更珍贵了。
    “不知道。”管善平只能摇头，他也是无奈，这一天手忙脚乱，店里的伙计都忙着蒸馒头，谁有闲心关注老太太阿。
    “张书吏有没有话留下来？”方白羽脑中千头万绪，不过现在首要的还是那些花痴的线索。
    “他让你今晚去这个地方找他。”管善平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
    方白羽接过来一看，这不是信，是一副地图。
    地图画的是无双城，方白羽看着眼熟，但说不清具体位置。
    “这是孤独院，奇怪，张大人怎么会约你去那里？”谭得和吴彦都饿了半天了，得月楼现在穷的只剩下馒头，他们也不嫌弃，谭得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孤独院？这个地方也很耳熟，方白羽想了想，以前陶宝说过，他就是从孤独院被阮清秋买回来的。
    “你们吃完了吗？吃完了带我去。”少年不认识路，所以还要依靠贪得无厌。
    “大人，今天走了很多路。我们兄弟也很疲惫阿。”吴彦不说话，谭得嬉皮笑脸的说道。
    妈的，忘了这两个人的尿性了，方白羽这才醒悟，谭得和吴彦可不是好人。
    本来想跟着自己混吃混喝的，没想到连续三起命案，这两个人混了半天就混到几个馒头，心里应该早就不满了。
    “管大哥，现在是你这个热心市民表现的时间了。”和贪得无厌说什么公理正义是行不通的，方白羽想让管善平拿钱疏通。
    “兄弟阿，我不做大哥好多年。”管善平表示自己已经破产。
    “你们跟我去一趟，回头我回家给你钱。”方白羽没办法，只能对两个衙役打白条。
    “这样就好多了，方大人其实我们都信得过你，但我们兄弟凭本事吃饭。”谭得厚着脸皮让方白羽打了个五百恒运通宝的借据。
    三人再次上路，孤独院就是孤儿院，这种地方当然在比较偏僻的地方，穿街走巷，方白羽走了半天还没到地头。
    “没想到方大人你没来几天就和张大人搭上了，张大人这个人可不简单，做得都是大买卖。”谈钱伤感情，谭得刚刚伤害了方白羽的感情，现在想弥补一下，便没话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