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突然发觉，自己对女子的想法，其实一直都少之又少。
    因为他的心思一直都放在能不能修炼上面。
    说实话，“系统”的存在，就彻底把他的心思给勾走了好多年。
    为了刷满所有技能的熟练度，有那么段时间，顾衡可是极为专心，事事皆做，毫无休息，一心想着等这些鸡肋的普通技能刷满了，就可以开始修炼。
    然后……
    就没然后了。
    顾衡自此每天都沉浸在“垃圾系统没法让自己修炼”的怨念之中，开间生意不多的老旧医馆度日。
    什么追求女子？
    修炼都不能修炼了，还想这些？
    来到云灵城以后，收留了秦伊瑶，多了个人进入自己的生活，骤然间就让他倍感忙碌起来。
    例如每天都要给她做饭洗衣服啥的……
    既然忙碌了，那就更不用想着追求女子了。
    顾衡其实不急。
    自己年轻得很，怎么着等这丫头养大了，自己也更成熟了，再考虑那些事，而且说不定到那时候，自己又有机会可以修炼了呢？
    “师尊这么优秀，能配得上你的女子世间只怕不多。”
    秦伊瑶悄悄眯上眼睛，足底的酥麻让她舒服地绷紧了足趾。
    她的师尊可真是什么都懂，为什么之前在医馆，她练剑练累了，不把他喊过来为自己揉捏一下？
    真是亏死啦！
    “小丫头，为师不吃甜食。”
    顾衡挑起眉毛，似笑非笑道。
    虽然他看起来，不吃秦伊瑶这嘴甜的一套，而且考虑到自己正帮她按摩，她给自己说好话也是很正常的，但当秦伊瑶说他“优秀”的时候，顾衡仍然受用。
    哎呀，不枉自己吃穿用度全都精致安排，养她好几个月。
    “切，你明明就很喜欢。”
    秦伊瑶撇撇嘴。
    然后就被顾衡敲了小脑瓜。
    “不要消遣为师。”
    秦伊瑶委屈兮兮地捂着被他敲疼的地方：“被我说中了吧，还不承认。”
    主打的就是一个继续挑衅，反正顾衡肯定是嘴硬了，她清楚得很呢！
    顾衡失笑。
    这丫头，脾气倒是越来越娇纵了。
    但他手下动作也愈发温柔细腻，所以……半斤八两来着。
    在房间里磨蹭了半个时辰，秦伊瑶终于不喊累了，要顾衡带她去逛都城，顾衡这才停止按摩，领着秦伊瑶出门。
    都城的夜景十分热闹，熙熙攘攘的声音从耳畔掠过。
    顾衡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反正跟云灵城一对比，这地方绝对能抓他的心，至于秦伊瑶，出门时很兴奋，现在却不好说了，她正拉着顾衡的袖子，东张西望，不知疲倦。
    唯独不见她有多么感兴趣。
    顾衡也很懂，这丫头肯定是三分钟热度起来了，无所谓，既然她不想回去，那自己就陪她多逛逛。
    他手里有银钱，也有修士用的灵石——灵石是之前在那深谷里，他“捡尸”捡来的。
    他毒死的那个守门的黑袍人，拿出的“赔偿”都很垃圾，但事后顾衡又从他的空间戒指里找到了几百块色泽还算不错的灵石。
    灵石虽是修士之间流通的“货币”，但也有成色好坏的说法。
    就很奇怪。
    反正他就全部都拿走了，放在系统背包里。
    平白无故有财发，那干嘛不发？
    秦伊瑶对这里的繁华没有多少评价。
    曾经的大秦帝朝国都，乃是玄天界首屈一指的宏伟巨城，甚至算得上世间奇景了，跟她印象中的伟岸城景相比，这日炎都城的确是差“一点点”。
    但是。
    她自打从棺椁中爬出，复生以后。
    这样的繁华，就一直与她无缘——破落潦倒的凡人，有何资格见识繁华？
    直到现在。
    所以她还是有些感慨的。
    “师尊，那个。”
    她指着街角处的小贩，看着那些十足诱人的冰糖葫芦，馋涎欲滴。
    甜的。
    顾衡给她买了两串。
    然后路过一处卖蜜饯果糕的，她嘴里还嚼着，手指就伸了出来。
    甜的。
    顾衡面无表情，再给她买了两块。
    秦伊瑶咬了一口果糕在口里，眼睛笑得弯弯的，看起来格外可爱：“师尊，你不吃？”
    顾衡抿了抿唇，看她这么期待的模样，终究还是忍不住拿起一串糖葫芦塞进了口里。
    草，这外面的糖浆也太甜了。
    秦伊瑶立即鼓掌欢呼起来，一边吃着手中的，一边催促他往前走。
    顾衡只得无奈摇头。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此时也来到了一条江边，这日炎都城傍水而建，慢慢扩展，而这条“延江”，其实只是东疆大江的某个小分支流而已。
    但即便如此，这江水两岸看起来也距离不近了。
    延江横贯日炎都城，宛若将之一分为二，据说白天来此，这江水的景色还算都城的一大特色呢。
    而在江中，一座不大的孤岛屹立着，岛上只有座四五层高的古香楼阁。
    江边正有客船，来回承载想要上岛之人。
    “嗯，怎么这么多人想上岛？”
    顾衡看着那江边满载着人的客船，有些疑惑。
    “那‘延江阁’今夜有个音律奇女要公开表奏呢，那些人估计都是想听曲儿的。”
    秦伊瑶显然对此没什么兴趣，只想在江边吹吹晚风，她知道这事，也不过是刚才逛街市的时候，听到路人到处都在传而已。
    “听曲啊……”
    顾衡喃喃着。
    “唉，师尊，走吧。”
    秦伊瑶努了努嘴，然后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往江边客船走去。
    “为师可还没说要去呢，丫头。”
    “要是不去，您嘴里也就不念叨了，真以为我不懂您啊。”
    秦伊瑶白了他一眼。
    顾衡只得挠了挠脑袋，确实，他还真有点兴趣，听曲应该是个挺有格调的事，相当于前世去音乐厅听交响，他没尝试过。
    既然遇上了，干嘛不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