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他,没想到这孩子对我……”她欲言又止,格雷心中想着豪门恩怨果然狗血,独子继承人后母居然是自己的小姨,真是中国人都喜欢姐妹同侍一人吗?他心中打了个激灵,表面却一派安然,“年轻人么,总是不喜欢被戳破心思。”
“格雷先生果然见多识广。”黎菲林笑的花枝乱颤,黎菲林比不上姐姐黎姿林,两人虽然是姐妹,但性格却是迥异,这是因为她和姐姐同父异母,当年姐姐难产,缠绵病榻,她找机会到元家近身照顾,整整两年,黎姿林还是不敌天命,撒手归西。
元轩最早的两年都是黎姿林抱病亲自照顾,虽然年幼却早慧,对黎菲林一直不怎么亲近,黎菲林趁着姐夫一次喝醉了爬上了床,酒后乱x,之后元训便娶了黎菲林,小姨子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过上了表面光鲜的生活,然而元轩对这位“小姨后母”只是客气,性格愈发的怪异,说话毒舌刻薄,为人清冷傲慢,黎菲林虽说从小就看着他长大,然而对这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便宜“儿子”,还是有些畏惧。
不过她表面对元轩疼爱的紧,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打自己的小九九?可惜自从那次灌酒+下药都没有让自己怀孕,之后元训对她一直都很疏远,这让黎菲林有些不知从何下手,她现在已经是元训的妻子了,虽然当初为了嫁进来无所不用其极,但好歹算是豪门贵太太了,贸贸然这么下手,确实也不好。
但没有儿子,实在是个心病。
元轩把自己锁在门里,门外的所有人几乎都在算计着从他这里能够得到什么,他从小到大看着那些人眼中相似的光芒,不许多加辨认就能闻到空气中追逐的味道。
元轩垂下眼帘,狭长的眼睛,浓密的睫毛,让他驱除了有些冰冷的味道,然而当眼皮半抬不抬时,你便知道他根本不会注视任何人。
能进得了他眼睛的人,没有几个。
阮疏醒来之后眼前是一片白色,他不自觉的手一动,听到架子稀里哗啦的声音,旁边双腿交叠伸长坐在沙发上的人抖了一下报纸,头连抬都不抬,直接威胁,“别乱动。”
阮疏身不动头动,扭头看到了菲利普。
“你没事情可做吗?”阮疏有些诧异,看起来应该分分钟都很忙的菲利普居然舍得花费这么久的时间来医院。
“虽然作为设计师需要独处来汲取灵感,但我偶尔还是会做一个普通人。”菲利普潇洒的笑了,将报纸的一面展现给他,“我在想你原来需要多么闭塞,才会不知道我是谁。”
阮疏本来开口说他一句自大,看到时尚杂志封面印的居然是眼前这男人的全身照,闭口不言。
vogue首封,时尚教教主,时尚界的凯撒大帝,狂妄自大,却才华横溢,让人不得不钦佩――埃尔文?菲利普。
更多的人直接称呼他为凯撒,连元轩这样傲慢的人都钦佩的人,其实力可见一斑。
出生于普通的富商家庭,有一位的母亲,离经叛道的姐姐,带着凄惶黑白色彩的童年,却丝毫不影响他跺一跺脚,整个时尚界都要抖三抖。
现在阮疏只想问自己,为什么开始没有发现是他。或许是因为没有见过封面以外立体的人,元轩说他这点有些傻,但人呢,犯一次傻就可以了,第一次有人原谅,第二次可能就没了。
阮疏想到这里莞尔一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你手上的伤?”菲利普做了一个询问的表情,但没有继续问下去。
阮疏想到那个让自己作呕的背影和那个变态眼神一冷,淡淡道,“没什么,被狗咬了一口。”
菲利普似乎是理解了,嘴角一勾,“哦,狗吠就忘了吧,惦记一条狗只会破坏你的生活。”
“说的对。”阮疏挣扎着起来,把手上的针头拽出来,下床,穿鞋,准备走人,“走吧。”
菲利普没动,“你身体没好。”
“只是累的。”
“如果t台昏倒了我要负很大责任。”菲利普不为所动。
阮疏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还穿着那时候的裙子,整个眼神都不对了,“你就是这么送我来医院的?”
菲利普没有丝毫愧疚,继续坐着翻他的杂志,一脸鄙夷的看着别人设计的衣服,像是在看一堆shit,一脸嫌弃,嘴上说着,“是啊。”
阮疏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后终于红了,“护士小姐没有说什么吗?”
菲利普的眼睛终于舍得从杂志上移下来,他再次打量阮疏,从脚到头,最后评价,“护士说你的腿毛很性|感。”
阮疏终于崩溃了,风中凌乱,怒指责菲利普,“还不是你搞的!”
菲利普不以为然,“没关系,把腿毛拔了就好了。不然你之后的走台也会不和谐。”
阮疏嘴角抽搐,“喂,我可没答应要走秀啊。”
“裙子弄脏咯。”菲利普装作若无其事,“连医院的钱都是我垫付的,你欠债只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so,你没得选择。”
和昏迷之前一个说法。
“顺便,你性感的腿毛可以拔掉了。”菲利普像个霸道的皇帝一样指挥阮疏,“还有两周的时间。”
“干嘛?”阮疏凉丝丝的问,为自己逝去的腿毛哀悼。
菲利普和他眼神相对,淡淡道,“做很多事情。”
阮疏看着他的眼神,忽然不寒而栗,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悲哀。
然而想起来白天遇到元轩的时候,他忽然心生对策,“你是只打算让我做异装模特吗?”
他期待回答是否定。
“当然不。”菲利普道,“以后的事情我没有考虑那么长远。”
阮疏:“……”这个回答跟不回答有什么差别?
“时尚本身就是六个月循环,我都不一定能在六个月之后活着,干嘛想那么长久呢?”菲利普站起来,把杂志一合,放在了杂志架上,“不过不得不说,你的经历给了我很好的灵感。”
我的经历?阮疏皱眉,“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眼前这人的消息未免太精通了。
菲利普走在前面,阮疏跟在他身后不到一步之遥,“当然,不然我不会收留一个陌生人在身边。”
“什么意思?”阮疏察觉出他的话语中有端倪,追问道,“如果你不认识我,或者无法调查出来我是谁,就会直接把我丢出去?”
菲利普停住脚步,转身,微微倾身对视他,咧嘴一笑,看起来有点残酷,“当然不,我怎么可能调查不出来你是谁呢,洛克家族的废子少爷?”
阮疏呼吸一滞。
“在边缘区,你的叔父可是很出名呢?”菲利普冰冷的评价,“从不和人上床,反而会直接虐|待,知名的抠门,喜欢伪装成上流阶级,以为奢侈品可以成功包装自己,其实还是一个贫民窟出来的自卑小子而已。”
如果艾弗里听到他的评价,一定会吐血三升。
阮疏顿住,声音带着晦暗不明,“那你还会收留我?”
“我说了,大隐隐于市,”菲利普对艾弗里这种人嗤之以鼻,“我生活在镜头下,而你会生活在我身边,我想还没有什么人大胆到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人抢走吧。”
“你不担心麻烦吗?”阮疏不肯说自己心中有小小的感动。
“麻烦?”菲利普品味了一下这两个字,然后反问阮疏,“你觉得我代表了什么?”
阮疏:“?”这话什么意思?
菲利普没有静等他的答案,阮疏尾随他到电梯,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想到一个答案,“你代表了时尚和流行品味。”
“所谓的上流社会都是狗屁,这只是一份工作,人们追随,只是因为强大,足够强大的时候阶级就不足以成为拘束,”菲利普道,“所以,我有很多很多朋友,虽然我的脾气不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腿毛真?执着……
话说现在写的很卡啊……(/w\)有种快要难产的感觉,没有留言安慰我么?
☆、狗血剧
阮疏懂了他的意思,那些“朋友”必然有着不同凡响的身份,虽然作为一个设计师,菲利普的身份并没有正统的名誉,既不是伯爵,也不是子爵,但菲利普的社交圈注定了,他不是轻易可以动的。
阮疏明白,自己暂时找到了一个靠山,高的他暂时攀附不了,但眼前这人,正好可以提供给他“庇护”。
与其找实力更为强大的人来进行不知名的交换,这种利用镁光灯和大众媒体来对自己进行保护的方式,更为合理,更为方便。
天无绝人之路,阮疏眼带笑意,也就暂时不去想菲利普那些弯弯绕绕,等价交换无非如此,有付出才有回报。
安定下来之后阮疏设法联系上了阮家那边,知道母亲安然回到家里,阮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名流贵族,但也是在雾都扎根了百年,女儿回来还受了委屈,怎么可能再轻易交出去,尤利西斯那边根本就是龙潭虎穴,把女儿推出去根本就是送死,所以以环境适合养病这个借口把阮谨留在了家里。
听到这里阮疏松了一口气,女方回家,儿子不在便可以直接推诿,重视继承人的家庭对于女方并不执着,当初分开路走的想法是对的。
如果再待下去,尽管那位母亲和阮疏从来不冷不热,但也不好说看不看得出来他是换了壳子的。
尽管她也是自己的母亲。
黎菲林翻阅最新的时尚杂志,看到封面的时候惊呼了一声,“元轩,快过来看看,这人和你之前收留的那个土包子好像!”
她话音刚落,吕清眼皮子一跳,手抖了一下,心想“怎么可能?!”
那人肯定是要死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元轩听到之后直接拿过来杂志,看到封面的那个人瞳孔猛缩!
是他!
封面人物仿佛具有静止的威慑力,眼睛是纯正的琥珀色,神情冷漠,他穿着一条长裙,葳蕤一地,拖地长裙大约要两米,他背对镜头,头仿佛不经意间扭过来,眼神很清澈,像是什么都没有,却无端让人觉得兴奋。
你可以从他身上读出来很多东西,傲慢,性感,冷漠,禁欲,你的解读来自于你欣赏的方面,就像万花筒,转动不同角度,看到的就是不一样的风景。
性感慵懒、斯文稳重、阴柔纤细,和简达随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元轩看第二眼的时候,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而且,简达随的瞳孔有些泛蓝,眼前这人确实纯正的琥珀色,元轩没有放过这个细节。
吕清果然不愧拥有影帝级别的表演功力,他心中知道简达随必然没有活着,他只要去了雕题岛,那么一定死在那里了,茫茫大海吕清倒不担心捞到尸体,反正和他无关,手机记录也查不出来两人曾经童话,他柔声道,声音中带着安慰,“真的很像啊,阿轩,他是没去雕题岛直接来的雾都?这人也真是,来回跑都不知道吱一声,白白让别人担心一场。”
不动声色的抹黑,不管如何,先让元轩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再说。
他自己第一眼看到也心中一紧,心跳都快了一个节拍,担心当初根本就是简达随骗自己,他其实没有在雕题岛,也没有死。那个海浪拍岸的声音也是作伪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吕清心想。但不可能的,简达随如果有这么重的心机,当初也不会被自己设计的连嗓子都坏掉了,可见这人实在是蠢得要命。
“埃尔文?菲利普的新宠?时尚教父开始偏爱异装模特?”
下面是关于菲利普这次米兰时装周的计划,上面提到这次这位时尚教父似乎抛弃了他从前喜爱的sion,又有了一位新欢。
元轩的声音清冷却富有磁性,“小姨,你上周说,你有两张席位?”
黎菲林正在喝茶,听到这里呛了一口,抽纸擦了擦嘴角,紧张道,“元轩,你是打算去了吗?”
别去啊,她可怜好不容易问别人弄的两张票!当初可是费尽了心血!
那时候问问元轩只是客气,她根本舍不得把这两张席位扔出来!
吕清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两人如果遇到了,即便封面上这人不是简达随,但看起来比简达随还难对付,便道,“阿轩,是不是下周就要开始那个比赛了?这次东道主是咱们公司,你作为提议人,难道不回去露面一下吗?”
元轩眼睛盯着封面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
吕清看到他这副样子心中又急又气,他好不容易把低段位的简达随除掉,这时候又跑出来什么叫阮疏的,阮泥煤的疏,这是什么鬼!元轩难道和这长相杠上了?
他长得哪点好了,让元轩这么念念不忘?吕清自问虽然不是绝色,但长相绝对比简达随这只土包子来的好,吕清舌头发苦,眼睛闪过一丝狠光。
“哦,那个你想回去就回去参加吧,替了简的位置,中国区的赛区选手现在也没什么可以上的,其他人的分量不如你。”元轩淡淡道,“我忽然想散散心了。”
他看着封面的目光有着疑惑,然而却不动声色。
“哦,没关系,还有一周呢,”吕清做宽心状,“我陪你散散心。我觉得阿简比我更适合那个比赛,我心中一直念着他回来,他才是真正的灵魂歌手,我信他一定在不知道哪个角落,估计是心中有事,所以才不见你的,说不定就在这雾都呢?”
元轩没有多理会他,听到这里忍不住嗤笑了一下,吕清快要挂不住脸了,不知道自己哪句错了,元轩轻飘飘说了一句,“是吗,你真这么觉得?”
吕清不知道他这话问的什么意思,害怕自己露出马脚,只得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他的签证在我这里扣着,根本不可能出国的。”元轩说完这句拿着杂志就上楼了。
“元轩,你的饭还没有吃呢?”黎菲林喊了他一句。
“我不饿,你们吃吧。”元轩站在二楼栏杆,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两人,“还有,今天不用再叫那个格雷医生再来了,我下次可不会这么客气了。”
……客气,你上次真的好说自己是客气不是刻薄?
吕清对着黎菲林礼貌的很,虽然眼前这人是元轩的后母,但也是小姨,想要和元轩有更亲密的关系,必然要把他的家人说服,这点他自忖比简达随做的好多了,元父都让他来“陪着元轩散散心”了,他还怕自己万里长|征看不到尽头?
“伯母,您泡的茶真香。”吕清赞美,“人说窨得茉莉无上味,列作人间第一香,这茉莉和龙井片切到一起,倒真是茶中极品。”
“哎呀还是小清你识货。”黎菲林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夸她,不管是夸她的人还是夸她的茶,从来她被和姐姐对比,人都说他姐姐端庄,美,雍容,她被比的黯然失色,直到盼死了黎姿林,她以为自己的春天来了,没想到大家又开始怀念一个死人,搞的她里外不是人,说她凭着她姐姐上位,难道死人就要霸占活着的人吗?她只是不想自己的姐夫活的那么痛苦,她也正好可以抚养元轩,总好过外人来当这后母吧?
吕清的微笑无懈可击,“还要多谢伯母的盛情招待,这茶真是好久没喝过了,我记得上一次还是十年前,那时候我和阿轩都还在高中,这一转眼,都十年过去了。”他语气中不乏怀念。
“一转眼你们都这么大了。”黎菲林欣赏自己上周刚做的指甲,十指青葱,宛如花蔻,只有财富才能留住青春,如果当初不扒上元训,她是绝对不会过上这么好的日子的,所以当下最要紧的,是保证元轩不娶一个老婆,搞基最好了,她乐见其成。
吕清表现的那么明显,她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就是个瞎子。
“小清啊,你对我家元轩是不是有那个意思啊?”黎菲林笑的一脸戏谑,嘴角一抿,向上一弯,眼睛像是狐狸一样,看着吕清。
吕清装的一脸纯洁,脸还羞红了,微微低头,拿奶白色瓷杯喝茶掩饰自己的腼腆,“伯母说的哪个?”
“在长辈这里就不要遮遮掩掩了,”黎菲林坐直,拉过吕清的手,指甲上做的东西跟涂了一层毒药一样,“要我说,你们不是要去米兰么,又是单身,又是年轻人,不把握机会的就是傻子。”
吕清蓦地睁大眼睛,像是刚读懂黎菲林话中的意思,“您是说,您同意了?”
他眼睛中带着水光,连黎菲林都觉得这人真是,这么纯,真好骗。
元轩的伴侣好骗总好过不好搞,她再生个法子怀上元训的孩子,元轩又是一副万事不管的样子,到时候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公司继承人……
黎菲林打的一手好算盘,吕清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算计。两人各自唱念做打,样样俱全,可惜没有一人是真心的。
“到时候给你们订一间房,订的越高级,到时候人也就越多,越不好调,之后的事情还不是水到渠成?”黎菲林眼中闪过一丝忧愁,“元轩这孩子,总是喜欢把话埋在心里,喜欢什么人也不会说出来,反而会对那人表面越来越疏远,我看啊,他八成也是喜欢你的,不然早就把你扔在国内了。你又救了他一命,他父亲心中也感激你,这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要是再不得手,你可是要给我负荆请罪的。”
吕清小声说了一句,“我会的。”他耳朵根都红了,像是兔子一样,好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黎菲林愈发的满意这位“儿媳妇”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讲个题外话,一个朋友发的微博:
愿来世做一个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反复笑可以让人倾家荡产的平淡男子。
――――――――――
不行了我笑了一天……不能我一个人笑。
虽然我造我是破坏气氛的高手
☆、再相会
元轩看着封面上那个人,修长的手指覆上去,在那人的嘴上摩挲,“你到底是谁?”
他心中叫嚣着简达随一定不会有事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拉长,自己都不报希望了。
现在忽然来这样一个人,他怎么能不去注意?
米兰之行,势在必行。
t台的后台总是很吵,每一步都不能走错,连时间都是掐好的。阮疏在深呼吸,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对于菲利普这次带来的这个模特,很多人,尤其是外界,普遍都不看好。
开玩笑,你秀女装,好好的女模不去找,来了一个男的,性别摸不对吗?
男人穿女装,多半是伪娘,虽然时尚界经常有异端,在花花舞台上的桀骜不驯,但其实都在默认的规则中做事情,世俗就是这样一个规则,你得到自己认可,得到大众的认可和追逐,你就成功了。
第一次登台就是异装,阮疏心想自己和菲利普到底多大仇。
“你的处子秀,马上就要开场了。”菲利普道,“紧张吗?”
“废话。”阮疏白了他一眼,这次他的锁骨又被囚禁起来,他身材偏纤细,体毛稀疏。因为长时间的囚禁,身体体重直线下降,目前还真的驾驭不了男装,“我在想等下会不会哄堂大笑。”
“放心,不会的。”菲利普胸有成竹。
阮疏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脚踩着的高跟鞋也让他一头黑线,再次重申了一遍,“真的?”
“当然,他们只会在心中笑。”菲利普老神在在。
阮疏:“……不要开玩笑。”
他感觉自己脖子像是被什么勒住一样,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他期待着元轩看到那张封面照来到米兰,但他并不确定元轩会不会来。
“如果失败了,也是我的失败,你在担心什么?”菲利普拍拍他的肩膀,“时装么,只有一天的寿命,模特就是衣架子,做的事情无非两样,take off,或者put on,学会主动把自己边缘化,你就自由了。异类永远有两种,ner和loser,如果你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以后还怎么混?”
最后这句如当头棒喝,把阮疏敲醒,是啊,如果他连这点都经受不住,以后的压力还很大,该如何面对?
刚才那一点软弱属于简达随,他要做的是阮疏。
“我明白了。”阮疏点头,随即扬起下巴,面对前方。
他身上穿的,是这场show的压轴,黑色的长款摇曳拖地裙,一字领,露出了肩膀,这款极其瘦而长的裙子挑战了高度,阮疏本身187,被迫无奈穿高跟鞋练了两周,他这才知道为什么菲利普家里要有那么长的一个走廊,因为完全可以用来当t台走,两边都是镜子,平时都是拿帘子遮住,一旦菲利普领回家一个人,那里就成了最佳训练的地方。
菲利普替他最后整理了一下,因为鞋的缘故,阮疏看菲利普都是低着头的,看到了他的后脑勺,菲利普特立独行,却是一个好人。
手腕上的伤痕被一个首饰遮住,藏银般的繁复花纹和身上这件简单的衣服形成了对比,一条银色的流苏垂下来,采光经过了无数遍的推算,到时候会反射到黑色的礼服上,绽放光彩。
菲利普最后替他带上银箔面具,边缘如羽翼,展翅欲飞,他的头发柔软的贴在脖颈处,最后扭头看了一眼菲利普。
菲利普这次很温柔,不同于从前宛如强硬皇帝状,他说,“去吧,y boy。”
那时候音乐忽然换了节奏,重金属节拍,一声一声敲击心脏,以至于阮疏没有听到最后两个字,菲利普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走出那扇门,阮疏昂首挺胸,向前移步,他的每一步,都踩在了节拍上。
模特的刻意卖弄风情反而会让模特显得低了一个档次,阮疏就那样冷漠的前行,走的像是一个皇后,直到走到尽头,停留时,碰上了那双眼睛。
打量,质疑,从前是冷漠中带着欣赏。
一别两周,宛如隔世。
阮疏忽然一笑,他这一笑很轻,却像是破冰的湖泊,让人觉得春天都来临了。
阮疏转身,这时候作为这场show的设计师,菲利普登台,两人相向而行,正好在对应的时间内走到了t台中央。
之前已经说好了,这场show是阮疏挽着菲利普的手臂。
这是一贯走秀的规矩,默认的规则,设计师会选择自己宠爱的模特,然后向世人展示他/她。
阮疏做了一个之前没有经过商量的动作。
他缓缓的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拿在手中,与那双眼睛对视。
元轩缓缓的站起来,
这一刻,世界属于他们两人,没有其他。
阮疏看着元轩的眼睛,当他是陌生人。
尤其是当他看到元轩旁边的吕清,那就更是陌生人的待遇了。
掌声如雷鸣,埃尔文?菲利普周围围满了记者,阮疏深陷其中。
菲利普察觉了他的动作,小声,语气却不容置疑的命令,“戴上。”
阮疏面无表情的戴上,也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元轩看到了他,也不枉他之前引导菲利普给他拍照,时尚杂志临时替换照片,这时候他这副模样站在世人面前。
菲利普知道他是阮疏,却不知道简达随。
一个只有神格,却无神之名的歌手,大约被人忘到了西天去。摩尔定律里18个月cpu提升一次性能,时尚界六个月轮回一次流行,而歌坛,当你没有成神,你也将会被很快遗忘。
可悲也是可喜的是,他还有“阮疏”这个身份。
元轩看到那张脸的正面的时候手心马上出了汗,他一直有些漫不经心的态度立刻有了变化,吕清心里发苦,却也下了决心,今天晚上就开始行动,如果再等下去,怕元轩和那贱|人接头,那他就一无所有,白干了一场。模特,尤其是新生代模特,能有什么好货色?
他来的时候还打听了一下,阮疏没有自己的经纪公司,如果元轩一心捧他,那之后的路走得有多稳,还用人想吗?
吕清发誓,他绝对不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拉利伯塔德酒店元轩皱着眉头站着,“你说什么,为什么只订了一间房?”
吕清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订的时候时间有些迟了,伯母叮嘱这家的服务你比较喜欢,说你睡觉有些认床,所以……你不会怪我吧?”
元轩微微皱着眉头,现在去其他酒店也不是办法,这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舟车劳顿,他也有些乏了。
好死不死前台来了一句,“先生,这是情侣间,没有问题的。”
元轩眉骨高,眼睛总是那种微微失神,像是这个世界都不值得他看一样,搞的前台看他自己反而开始花痴。
元轩勉为其难的点头,前台松了一口气,心想美人是美哦,怎么这么冰山呢?
行李由侍者提上去了,吕清忐忑的跟在元轩身后,电梯一开门迎面就碰上熟人了,不,是熟面孔。
阮疏把晚礼服卸下之后只是简单的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质v领,还有一条米色的七分裤,和t台上光芒四射的他有些不同,他没看到电梯里有人,径直走,差点和元轩撞个满怀。
元轩拿手扶着他,似笑非笑,“小心看路。”
老实说,他声音本是清冷,用着戏谑的语气,让人心神荡漾,阮疏一抬头,两人的脸已经近在咫尺,那一刻,阮疏的眼神来不及做掩饰,是羞涩,最简单纯而又纯的羞涩。
足足三秒钟后阮疏才反应过来,轻轻挣开元轩的手,后退一步,淡然而优雅,“抱歉。”
菲利普的声音是时候响起,半是打趣,“rh,你这是在对美人投怀送抱吗?”
阮疏眼皮子一抬,半是微笑半是讥讽,他眼中闪过一道光芒,“philip,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位先生已经有伴了,我想我们应该叫瓶酒上来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化儿小天使的地雷~辅导班什么的,一年之后你又是一条好汉~
☆、两杯酒
“庆祝你我皆单身么。”菲利普上前,有意无意的把手搭在阮疏肩膀上。
元轩瞥了一眼菲利普,“埃尔文?菲利普?”
菲利普似乎是惊异于对方居然知道自己,“哦?”他的表情是“我一点都不认得你”那种。
情况像是元轩主动搭讪菲利普一般,四人在电梯口僵住了。
元轩主动问,“两位这是要?”
“去餐厅吃饭。”阮疏主动说了一句,他不忍元轩在这里尴尬,这已经成为了过去六年里他的习惯,像是从骨子里带来的一般。
话一出口,菲利普和元轩具往这边看,阮疏若无其事一般,“一起么?”
“不用了,我们……”吕清话还没说完,元轩反倒是笑了,“何乐而不为?能和菲利普先生一同进餐是荣幸,公司洽谈业务来年也有菲利普先生天朝行一事,不知道菲利普先生有没有印象。”
吕清丝毫话都说不上,不禁有些尴尬,这里好像就他逼格最低,虽然是跨影视音三界的明星,但是时尚界一向看不上娱乐圈,更何况这种只拍戏拿不了奖的人,菲利普那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丝毫不理会。
倒是阮疏主动说起话来,“不知道怎么称呼?”
他们的对话都是流利的英伦腔,倒是让吕清有些张口结舌,他从前就不是学习的料,哪怕在国外也只是“金屋藏娇”中别人的娇,英语只会简单的交流,现在愈发的尴尬。
阮疏看他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反是那个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人,可惜这远远不够。
“您不会说英语吗?”阮疏“体贴”的问了一句,分别用了德语,法语,西班牙语问了一遍,顺便心中感谢阮疏本人的博学多才,使得现在这个拿了壳子用的人在这里礼貌而优雅的羞辱着从前羞辱他的人。
毕竟从前简达随也不知道,插你刀子的人不是那些骂你的人,而是那些潜伏在你身边,对你微笑礼貌且谦让的人呢。
菲利普似乎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位了,“cx公司,我记得你了,那个比超模更像模特的人呢,怪不得第一印象下来,始终没想起来是哪位,只是觉得你不做超模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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