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在许大茂的耳朵里，让他的腿更软了。
    周围游荡的混子，专门挑李副厂长这样的人物下手……
    许大茂猛地吞咽了几口唾沫，根本不敢再往下细想。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好，李厂长，咱们就先这么说定了，我帮您平了这事儿，您帮我恢复工作。”许大茂按下心如擂鼓，鼓着勇气跟李副厂长确认了一遍。
    “没错，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李副厂长点了点头。
    他现在很发愁，自己这副厂长当的，一点都不舒坦。
    前有吴奎攥着他的黑把柄，后有小混子不消停地骚扰他。
    这简直就是四面楚歌！
    他派何雨柱去调查吴奎的把柄，结果今天得到何雨柱的回报是，吴奎没黑点。
    这下子给李副厂长气得火冒三丈。
    怎么可能！
    人无完人，吴奎再牛，也是肉身凡胎，怎么可能没有黑点！
    挖，继续给我深挖！
    李副厂长撵走一个不务正业的何雨柱，现在迎来一个未知的许大茂，不自觉地比较两人。
    要是许大茂能真如他所说一样，把小混子一众的消息掌握到位，李副厂长就能对他委以重任。
    许大茂也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在高空走钢丝。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李副厂长的办公室飘出来的。
    神情恍惚地走了半晌，许大茂一屁股坐到街边的石头上，双手还在发抖。
    “喂，跟你打听个事儿！”正在这时，一个干瘦干瘦的年轻人伸手在许大茂眼前晃了晃。
    “你他妈谁啊，没看到爷正在……”许大茂一个不耐烦从地上跳起来，抬眼就看到瘦子身后站着一个玩刀的小个子。
    他的目光跟刀尖的亮光一样，森冷冰凉。
    直把许大茂骇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赔了个笑脸。
    “各位小哥儿有什么要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许大茂搓着手，佝偻着身子，一点一点往后退。
    他怎么这么点背啊！
    刚从李副厂长那里得了天大难的差事，现在还遇到这么一群妖魔鬼怪！
    等等，许大茂试探性地看了一下围着自己的几人，跟李副厂长说的四、五人对上了。
    他颤颤巍巍地看了一眼拿刀的小个子，这就是李副厂长说的那个耍刀的混子头子？
    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样子，说不定好忽悠？
    就在许大茂心思急转的时候，瘦子拍了拍他肩膀。
    “我们找一个叫吴奎的，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许大茂一听，登时是心花怒放。
    这几个人，是不是专门挑有本事的人下手？
    他忍不住脑补吴奎被这几个人围住，一顿暴打的样子。
    那可太爽了！
    “吴奎？这我可太知道了！我给你们指，就前面那条街，左拐走到头，再右拐，第三个胡同口进去，第四家就是！你们到地方叫人喊他就是。”许大茂忍着自己的小心思，暗戳戳地高兴。
    没想到，有生之年他也能看到吴奎被人揍了！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许大茂先不管这几个人跟李副厂长拜托他的事情有关与否，单纯想要看到吴奎挨揍。
    他热情地给小混蛋几人指了路，掉头就要走。
    “等等，站住，你急什么？”小混蛋上前一步，叫住许大茂。
    “你叫我？还有什么事儿吗？”许大茂畏惧于小混蛋的尖刀，原地站定，不敢再靠过来。
    “相逢即是缘，咱们聊聊呗！”小混蛋朝自己的兄弟们点了点下巴，让他们围住许大茂。
    一看这阵仗，许大茂心里的窃喜，登时烟消云散。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指个路还会被包围啊！
    “聊就聊，你说聊什么吧？”许大茂哭丧着脸，不敢动弹。
    他可没有一打五的本事，要是反抗，绝对会挨打！
    “我看你挺了解那个吴奎的，你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小混蛋从自己的角度来看，觉得这个指路的许大茂，像是憋着什么孬。
    他都看出来许大茂在见到自己一行的时候，那叫一个避之不及，但说到要找吴奎，许大茂就比谁都积极，而且高兴了。
    小混蛋觉得许大茂这人，准是跟吴奎不对付。
    但他还聪明，以局外人的角度，套许大茂的话。
    “您问他啊，我觉得吧，就是个撞大运的，什么好事儿偏偏就轮到他头上了，让人生气！”许大茂一听小混蛋说起吴奎，心里认定他们是找吴奎麻烦的，就开始编排吴奎。
    他说，吴奎是走后门拿到的模范，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才捡到个部长职务，还说吴奎那个部长，准是啥事儿没有，不然一天天怎么能那么闲！
    “要我说啊，吴奎那个部长就是个挂名的！他这个人啊，其实一点本事没有！在家里靠他女朋友，在厂里靠老人！要是人人都跟他一样，这世界不就乱了套了吗？”许大茂越说越起劲。
    他是真觉得吴奎今日的名誉都是跟他一样，都是用的不入流手段才得到的。
    可许大茂偏就不信，这世上，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旁的瘦子听了捏了拳头想要揍许大茂这个满嘴跑火车的，被小混蛋按住。
    “听你这么一说，我们要是找着那个吴奎，真就有必要替天行道了！”小混蛋意味深长地看着许大茂。
    “必须的，一看你们就是英雄出少年！你们要是见着吴奎，就放开手做，算是为民除害了！”许大茂一听，觉得小混蛋一行准是要去找吴奎的麻烦，喜不自胜地给他们拍手打气。
    “那就走吧！一起的。”小混蛋扯了一下嘴角，示意其他人把许大茂带上，朝四合院的方向过去。
    “哎！不是，我还有事儿呢！你们带着我干嘛啊！”许大茂挣扎了几番，赶紧大喊。
    他可不能暴露自己是给这么一伙儿混子带路的身份！
    不然，回头吴奎挨了打，这笔账准要算到他头上。
    许大茂只想当个凑热闹的，可不想在混战里挨了拳脚。
    他这细皮嫩肉的，还要办大事呢！
    “既然是伸张正义，也不能少了你这份力量啊！”小混蛋嬉笑着，就是不放许大茂走。
    他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