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容易！我这贼船，上来就走不掉了！”吴奎突然发难，反手把何雨水抱起，扛在肩上就朝自己家里走。
    “哎呀……”
    随着何雨水的声音远去，一大爷跟一大妈才抱着衣服，慢慢回来。
    “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也就起个提建议的作用。”一大妈跟一大爷相视一笑。
    “是啊，也是。奎子这么有出息，咱们过咱们的逍遥日子，就行了！”一大爷欣慰地点点头。
    而这种平静的日子，总有人想方设法地要打破。
    许大茂虽然把娄晓娥留下来了，但是却没有殷勤地侍奉在她左右，而是初三就溜达到轧钢厂。
    他算是觉悟出来，男人不能没有正经事做，不然干什么都没底气。
    可惜，兜兜转转了一圈，也没人搭理他。
    “哎……”许大茂叹息着，准备往回走。
    他这也算是见到了世态炎凉。
    之前他还是放映员的时候，多少人在他下乡的时候，又是递烟又是塞钱，拜托他带点特产回来。
    现在都看许大茂孑然一身，纷纷避之不及。
    而凑巧的是，许大茂在拐角的地方，就看到神情沮丧的何雨柱，垂头丧气地离开。
    他望了望何雨柱出来的地方，心思急转。
    李副厂长办公室？
    傻柱好好地不在家抱炉子，冷飕飕地来这里干什么？
    许大茂想不透，却鬼使神差地敲了李副厂长的门。
    “进。”李副厂长这大过年也在厂里窝着，脸上带着疲惫的憔悴。
    他这些天被小混蛋一群人折磨得快疯了。
    就连除夕夜，都有人在他们楼底下鬼叫。
    他就纳闷了，这些狗崽子是不用回家吗？
    “李副厂长，您还记得我吗？我是许大茂，之前总下乡，做放映工作的！”许大茂怕李副厂长不认识自己，还主动介绍了起来。
    不过，他这多此一举，刚好迎上李副厂长即将崩溃的心理防线。
    李副厂长一听许大茂经常下乡，下意识地认为他的身手不错，不然怎么应对穷乡僻壤的刁民。
    想到这里，李副厂长就对许大茂有了两分兴趣。
    “记得，敢对厂长的决定有异议，你还是第一人。不过，你不是停职在家呢吗，找我有什么事情？”李副厂长表现得很淡然，让许大茂揣摩不透。
    不过，他倒是听出来李副厂长没有轻视自己，心头一喜。
    “是这样的，我媳妇因为我停职的事情，跟我闹离婚，虽然我现在暂时把人稳住了，但要是没工作，早晚留不住她。李副厂长您是咱们厂里最亲民最宽厚的领导，这事儿，您看能不能帮我在厂长面前说一说。我真是揭不开锅了，求求您了！”许大茂整理好情绪，对李副厂长好一顿倾情输出。
    李副厂长眯了下眼睛，这人还是有求于自己？
    就在李副厂长审视着许大茂的时刻，许大茂那是如坐针毡。
    他想到之前自己每每托李主任办事都是拿了礼物的，这次请求李副厂长，更大的领导，却是两手空空，登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这事儿，其实也好说。”就在许大茂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李副厂长却是微微一笑，两人之间僵持的氛围消散无形。
    许大茂惊喜地瞪大眼睛，难道李副厂长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不过，你得帮我处理一件事情。”李副厂长想到刚才来的何雨柱，冷哼一声，决定试试眼前的许大茂。
    他跟李主任当初也是有些接触的，所以知道许大茂这个人，油嘴滑舌的一个。
    李副厂长不指望许大茂一个能把小混蛋几个揍跑，但也希望借许大茂的三寸不烂之舌，尽早喝退小混蛋一众。
    “李厂长，您尽管说，只要是我许大茂能办到的，绝无二话！”许大茂激动得连副厂长的副字都省了。
    这听在李副厂长耳朵里，不免更是快慰。
    “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你只要能赶走他们，我就帮你复职，如果表现得好，年后回来，提你当个主任，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样？”李副厂长简单地跟许大茂描述了下小混蛋一众做下的难事，端着态度等许大茂表态。
    他也不能做强人所难的事儿。
    这事儿许大茂要是觉得办不到，李副厂长也并不想所托非人。
    “这……李厂长，我考虑考虑，最晚明天，就给您回复，您看成吗？”许大茂一听是要跟街上混的人正面对抗，哪怕只是打嘴皮子功夫，他也觉得心虚。
    他转了转眼睛，小心翼翼地端详着李副厂长的表情。
    许大茂这拖延之词，李副厂长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办不到，就直说，我可以另请高明。”李副厂长端起茶杯，有些不虞。
    他就是想试试许大茂有没有胆量，撑起一份场子罢了。
    要是许大茂自己先胆怯了，那这事儿也没他什么出场的机会了。
    “别，别，李厂长，您听我解释。我是在想，要跟他们谈判，是不是得知己知彼啊！单单知道他们是一群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咱们根本不占胜算啊！我本意是要回去想办法找到了解他们的人，先调查一些消息！您可冤枉我了，我是真心想要帮您解决这点小事儿！”许大茂赶忙按住恼火的李副厂长，忍着腿肚子打颤，也要把这份重任接下。
    这对走投无路的许大茂而言，是一条绝佳的路。
    他不算被逼上梁山。
    这不过是一个选择罢了。
    许大茂走多了捷径，这一次，也忍不住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原位。
    而且，李副厂长还许诺会提拔他。
    等于是，许大茂这次办好这件事，那他以后就能傍上李副厂长这条大腿子了。
    这正是许大茂迫切需求的。
    找工作，只不过是许大茂一个幌子。
    他最想要的是，体面。
    “这样啊，也好，你就去调查一下。我只知道他们最近会在咱们厂子周边活动，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专门针对我。”李副厂长一听许大茂的解释，脸上瞬间阴转晴。
    他放下茶杯，略带回忆的表情，给许大茂做了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