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三人都是一愣。
    胡天天却是摆手道：“你可能是出于同情心和正义感，我考虑的却不是这些东西。”
    “我了解过，这个沈悦从曾小小出道开始就一直跟着她，手里的料肯定很多。”胡天天用勺子轻轻搅着杯中的咖啡，低头认真的看着那卷起的漩涡。
    赵秀君略一沉思，抬头道：“师父的意思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胡天天轻笑：“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经此一事，沈悦最恨的应该就是曾小小了。咱们跟曾小小早就结下梁子了，虽说算不上不死不休，但至少都不想让对方好过。”
    “现在你们应该也看清皇朝天际这个公司的尿性了，后面保不齐会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来找茬，所以接触沈悦也算是埋了一步棋。”
    秦林听懂了，心中却不免叹了口气。
    胡天天此番帮助沈悦，也是带着目的性的，说的不好听些，也是为了某些时候能利用她。
    秦林并不怪胡天天，毕竟作为大姐，她想要保护凌若琪和秦林，不惜不择手段。
    “师父，那你怎么安排的？”赵秀君很好奇。
    “也没做什么，就是安排了一些人去保护她和她家人。”
    秦林点了点头，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
    ……
    几天后，之前那场轰动的网络风暴渐渐平息。
    大信息时代就是这样，每天都会有吸引眼球的事情发生，之前哪怕再轰动的事情，也会随着时间渐渐磨平，直到被大部分人忘记。
    秦林也是从胡天天那得知，沈悦已经回了老家，的确有些头脑发热的粉丝去找麻烦，但都被胡天天安排的人应对过去，没出什么差错。
    这天，赵秀君拿来专辑的销售数据，一周时间，《零》这张专辑的数字版销量正好过两千万，金额达到1.8亿多，实体专辑也是卖出差不多150万张，金额大约1.2亿。
    也就是说，仅一周的时间，《零》就已经创下了总销售额超过3亿的奇迹。
    这个发售首周的数据，已经破了华语乐坛的记录。
    更难能可贵的是，在这个实体专辑已经算作复古物件的时代，还能拿下这么辉煌的发售成绩，真的让人惊叹。
    而这就苦了秦林了，虽说他签字都签的是“木木”两个字，两秒就能完成一个，但耐不住数量多啊！就算他一刻不停的写，这巨大的数量需求也需要好多天才能完成，更何况他现在的主要精力还要放在拍戏上。
    这让秦林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但为了完成对粉丝的承诺，也不愿偷懒。
    秦林本人也是很诚实的发了个状态，声称短期内实在完不成，希望粉丝能够理解，先行把专辑发过去，签名面具会在后面几个月按照订单的顺序陆续邮寄。
    粉丝们对此也表示理解，还关切的让秦林注意身体，毕竟拍戏很累，吊威亚那种高空戏份也很危险。
    “我算算啊，这一周的销售数据，哥，你差不多能分到1.3个亿！”赵秀君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秦林也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就这样，身价过亿了？
    “这才一周时间，后面肯定还有更多！”赵秀君兴奋道。
    正说着，她的头被一只手按住，胡天天在她身边坐下：“发售第一周肯定是销量最高的时候，后面增加也不会太多了，不过你这个销售记录，估计会保持很多年了。”
    “你确定？”秦林轻笑。
    胡天天反应过来，莞尔道：“当然，你后面再出专辑，很可能再把这记录提一提的。”
    “若琪呢？”秦林削了几个苹果，给胡天天和小君两个，还有一个等着凌若琪来吃。
    “她手机掉马桶里了，正在那拿吹风机吹呢……”胡天天咬了口苹果，咧嘴笑。
    “呃……”一旁的赵秀君刚想吃，被胡天天这句话直接噎住了。
    正说着，凌若琪气呼呼的走了过来，接过秦林的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
    “怎么着，还能用么？”秦林笑问。
    “开不了机了。”凌若琪拿过秦林的手机开始玩。
    “没事儿，爷赚钱了，回头给你买一新的！”秦林把销售数据递给她看。
    饶是见过大场面，凌若琪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秦林等待媳妇儿崇拜的目光时，他的手机一声轻响，是优米自动推送的头条。
    “沈悦？”手机在凌若琪手中，但秦林还是扫到了那弹出的简略新闻，有沈悦的名字。
    凌若琪点进新闻，几人凑在一起，只看标题，便齐齐僵住。
    “曾小小的前经纪人沈悦今日被发现死于家中，是割腕自杀！”
    凌若琪手中的苹果掉落在地，胡天天表情复杂的叹了口气，赵秀君更是直接红了眼眶。
    秦林只觉得手机上的字变得模糊，接下来便是一阵尖锐的耳鸣，呼吸有些急促。
    若说之前没对沈悦提供帮助的话，秦林几人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顶多会惋惜一下。
    但既然伸出援手，无形之中便多了一种羁绊。
    秦林与凌若琪也是乐观的觉得，在事情平息之后，沈悦应该会慢慢从阴影中走出。
    但现在，他们却得知了如此噩耗。
    良久，胡天天走到秦林身旁，拍了拍他的背，帮他点上一根烟。
    凌若琪也轻轻握住秦林的手。
    她们都知道，秦林跟沈悦并没有多深的交情。
    但就像是你救了一个人，本为他获得新生而感到高兴，也为自己的心存善意而开心，但结果呢，被救之人还是走上了陌路。
    这种挫败感与痛心会十分强烈。
    尤其是前一秒他还为专辑的销售成绩而兴奋，后一秒便遭此打击，不免意兴阑珊。
    秦林深吸了口烟，站起身，沉声道：“我去歇一会儿……”
    ……
    另一边，曾小小却在一脸狰狞的摔东西。
    “这个贱人！竟然敢自杀！妈的！”
    站在旁边的，是公司给她找的新经纪人梁薇。
    梁薇本还为成为曾小小的经纪人而高兴，但看到此刻曾小小的模样，也不禁心中惧怕。
    等手中没东西可摔了，曾小小也渐渐安静下来，冷笑道：“死了也好，她手里有不少料，这倒也让我安心了……”
    听到这句话，梁薇只觉得一股寒气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