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歌一把将纸抓了过来，泄愤似的疯狂撕碎。
    然后扔在地上，用尽全力使劲踩了几脚：“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段栗害怕得全身抖得像筛子，硬撑着最后一丝勇气提醒：
    “部长，李夫人半个小时后就到了。手稿——”
    “没有手稿！”叶雨歌低吼着，五官狰狞扭曲，“打电话过去，和她再约下周一的时间。”
    “李夫人明天要去帝都度假，两个月之后才会回来。”段栗怯弱的回答。
    “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说服她改签，机票钱我全权负责。”
    叶雨歌眼神冰凉的看着地上的碎片：“就算我要赔偿毁约金，也绝不允许这种垃圾呈现到客户面前！”
    听着，段栗几乎要哭出来。
    这个客户的难缠程度，丝毫不亚于叶雨歌。
    要说服她改签，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点头哈腰赔小心多久！
    可是她现在不敢反驳。
    毕竟上一次，她在叶雨歌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啰嗦了两句，差点被她扔过来的烟灰缸砸毁容！
    “是。”她只能应道，转身出去打电话去了。
    叶雨歌闭着眼睛深呼吸着，试图将怒火往下压一压。
    可是想到最近几个星期，她在叶南烟那里吃的瘪受的气。
    还有那天在仓库里，叶南烟坐在窗台上，得意的看着她惊慌失措。
    心里的恨意，就疯狂的向上涌。
    不该是这样的！
    向来都是她叶雨歌要什么有什么！
    自己让那个小野种做什么，她都应该乖乖照做！
    她叶南烟只配永远站在最恶心的垃圾堆里，用殷羡的眼神，仰望着自己！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的！
    可是，在小野种嫁给墨锦洲之后，一切都变了！
    叶雨歌脸色阴郁的想着，掌心攥紧。
    连指甲刺破掌心的皮肤，都未曾感觉到丝毫的疼。
    墨锦洲那样天生贵胄一般的男人，应该是属于她叶雨歌的！
    而小野种，就该滚回她应该待着的垃圾堆里去！
    ——
    傍晚六点半的海鲜大排档，生意已经很好了。
    “每人一只波斯顿龙虾，再点两只板蟹，其他的你们随便点。”奚唯财大气粗的挥手，“康总监给我转了一万块作为我们今天的聚餐资金，表扬我们工作的成功展开。”
    “谢谢康总监！”
    谌如心，和婚纱分部的另外俩男员工，牧彬和向云景齐齐说道。
    “南烟。”奚唯转头看向叶南烟，“要不你把你老公也叫来？人多热闹。”
    叶南烟果断拒绝：“不用。”
    她端起可乐喝了一口，轻轻撇了下嘴。
    不是怀疑她怀孕堕胎吗？
    那她就给墨锦洲时间和空间，让他好好找证据！
    谌如心看着，有些明白，上午那十六张手稿是为什么殉了。
    等各自都点了自己想吃，牧彬笑嘻嘻的开口：“奚唯姐，这么开心的时候，喝可乐多没意思啊。”
    “行！”奚唯拿出一叠现金，“对面就是连锁超市，想喝酒自己去买。”
    “好嘞，我很快回来。”牧彬站起身，朝着马路对面跑去。
    向云景看着叶南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有什么就直说，别一副要把南烟吃了的模样。有点吓人！”谌如心看不下去了，开口。
    “就是觉得，叶南烟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大男孩似的向云景挠挠头。
    “说说，哪里不一样？”谌如心问。
    叶南烟也好奇的看他。
    “之前就觉得你来公司，是玩票性质的。但是，这几天的接触，我发现你对设计特别有自己的想法和思考。”
    向云景随手抓了下头发，继续说道：“我之前一直觉得，我们这个行业，天分和后天努力各占一半。现在，我觉得天分和灵气才是最重要的。当然，我并不是说专业不重要。大概就是——”
    他想了一会儿，才想到合适的措辞：“做设计，不要太有功利心，随心随性更好。”
    叶南烟眨了下眼睛，笑着举起手里的杯子：“多谢夸奖。”
    很快，牧彬提着一大袋的酒回来了。
    向云景看着袋子里的红酒、白酒、伏特加，甚至还有果醋。
    无奈了：“大哥，你买这么多。是准备今晚不醉不归啊，还是太看得起我们的酒量？”
    牧彬笑着，不动声色的看了叶南烟一眼：“开心嘛，喝不完的待会儿去唱歌的时候继续。”
    排档老板将海鲜和烧烤端过来。
    奚唯倒了五杯红酒，举起其中一杯：“先来个开场酒，那就祝我们能在年底，都拿到非常多的年终奖。”
    “来，感情深，一口闷。”牧彬笑着，仰头，一饮而尽。
    叶南烟看着其他三人同样豪爽的样子，忍不住挑了下眉。
    得，都挺能喝！
    酒来菜足，他们边吃边闲聊。
    聊公司，聊八卦，嬉笑打趣。
    酒过三巡，大家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奚唯突然想到了下午和朋友的聊天：“对了，下个月要举行新秀设计师大赛。主题是现代国风，你们可以提前准备着了。”
    “我们都要参加吗？”牧彬问。
    “公司不会强制，当然是自愿。”
    谌如心扭头看向叶南烟：“南烟，你会参加吧？”
    叶南烟还未回答，噙着冷笑的嗓音突兀响起：“开什么玩笑！”
    一袭驼色长风衣的叶雨歌踩着高跟鞋走过来。
    径直拉开叶南烟身边的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妹妹，在自家公司锻炼就够了，别出去丢人现眼。”
    刚还热闹的气氛，骤然变得冷凝起来。
    谌如心他们面面相觑，不敢说话了。
    叶南烟看着满脸讽刺的叶雨歌，想到她在墨锦洲面前造的谣。
    眯了眯杏眸，勾出一个讽刺的笑：“要说丢人现眼，姐你才是吧！”
    一旁，牧彬朝着奚唯使了个眼色，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奚唯看着冷脸相待的两姐妹，赞同的点点头。
    姐妹打架，他们这些外人还是躲远点的好。
    万一被误伤，就倒霉了！
    谌如心虽然不放心，但是也只能随着他们，挪到旁边桌。
    叶雨歌冷笑一声：“你在说什么胡话？”
    “上次在仓库，姐你还没体会到，什么叫害人终害己吗？”
    叶南烟面无表情：“跑去锦洲面前造谣我给符博扬怀过孕，怎么，嫌弃叶园发展太好，想让墨家吞了叶家吗？姐，我以前觉得你挺聪明的，现在看来，我错了！
    你光想着挑拨我和锦州的关系，却忘了，如果锦洲真信了，怪我叶家戏耍他。死的，可不会是我一个人！”
    叶雨歌听着，不以为然：“锦洲他不会是牵连无辜的人，我相信他！”
    提到墨锦洲，眼神温柔而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