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年过年能不回去吗？”一向少言的湛湛忽然说道。
    他并不害怕张娅莉的容貌，但吵闹的环境，他是不喜欢。
    念穆摇头道：“恐怕不行，老爷子已经说了，让你们除夕的时候回去守岁。”
    “啊……”软软惊呼一声，随即耷拉下头来。
    他们喜欢太爷爷，但不喜欢，蔡秀芬跟张娅莉针锋相对。
    孩子们也不是以前那样天真了，他们知道，只要张娅莉回来，肯定会跟老宅有牵扯的。
    “姐姐……”淘淘看着她，寻求帮助，听见奶奶要回来，他们也要回去后，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情。
    “先吃饭吧，或许没那么糟糕呢。”念穆劝着他们。
    孩子们都没了吃饭的心思。
    他们不是天生就讨厌张娅莉，只是后来长大，记忆越来越多越来越久，张娅莉做的那些事情，全刻在他们的脑海里。
    他们自然而然的就知道，张娅莉做的事情很过分，所以，心里对这个奶奶，也有了恐惧……
    念穆看着孩子们的状态，无奈叹息一声。
    她不在的这些年，张娅莉也关在监狱里面没能作妖，但是他们对这个奶奶的印象，似乎是在进监狱之前，就有了。
    这次张娅莉回来，念穆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现在孩子这个模样，她也不好受。
    ……
    两天后。
    T集团所有职员正式放假。
    包括慕少凌还有念穆。
    但是孩子们并不高兴，看着换好衣服准备出发的慕少凌，淘淘说道：“爸爸，你真的要去接奶奶啊？”
    “嗯。”慕少凌点头，张娅莉的飞机还有一个多小时后就会降落。
    他要是不去接，张娅莉也会自己打车，到时候让她直接打车来这边或者回老宅，都是不好的选择。
    所以他亲自去接，把张娅莉安置在别墅那边。
    “你们在家里乖乖的，听话。”慕少凌摸了摸孩子的头，看了一眼念穆。
    她点了点头，说道：“慕总，您开车的时候，注意安全。”
    “我会的。”慕少凌说完，便走出主屋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淘淘坐回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播放的动画，毫无兴趣，“唉……”
    听着他的叹息声，念穆走过去，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小淘淘，说不定这次是好事呢？”
    “姐姐，你意思是，奶奶回来会改过自身吗？”淘淘表情严肃地看着她。
    张娅莉会改过自身？
    监狱都没能让她的性格有所改变，去一趟韩国，就能改变性格？她觉得不太可能。
    “老师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是我觉得奶奶不会改……姐姐，你说爸爸能不能带我们去旅游，这样就不用面对奶奶了。”淘淘眼珠子一转，建议道。
    念穆笑了笑，要是能去旅游，慕少凌早就提出了。
    但是她……
    现在曼斯特虽然不在A市，但据慕少凌提及过，他还是对她虎视眈眈的，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动作。
    要是真去旅游，要加派保镖那些，很麻烦。
    而且说不定还会让孩子们陷入危险之中，所以她不愿意这么做。
    “乖啦，她是你们奶奶，怎么样，也不会伤害你们的。”念穆只能这么安慰。
    张娅莉一直看着慕家，等着那个时候，能多瓜分一点利益。
    而孩子们，则是她的筹码。
    所以即使张娅莉看不起她，而孩子是她生的，但是对于这几个孩子，还能说得过去。
    不是特别的苛刻，有时候还会为他们的成就而骄傲。
    淘淘不再说话，看着电视屏幕。
    ……
    慕少凌开车来到机场，在手机软件上差了一下张娅莉所在航班的消息。
    还有半个小时才降落。
    他坐在车里等着。
    车窗外大学纷纷，慕少凌的心情却是烦躁得很，张娅莉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等过完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度安排她出国治疗。
    毕竟，韩国最好的医疗整形机构都表示她的脸无法通过动手术有所改善，而且手术风险也过于巨大，很容易发生感染，因为只给她保守治疗。
    张娅莉肯定也听过医生说的，说不定，不会那么好含糊。
    半个小时后。
    慕少凌的手机响起铃声。
    拿起来，确认是张娅莉的电话号码，他按下接听。
    “少凌，我下飞机了，你在哪里？”张娅莉的声音有些粗狂，跟进监狱前的形象，完全相反。
    她以前就是装，也会装出一副高素质的富家太太，而现在……
    慕少凌听着她的大嗓门，冷淡道：“我在B出口。”
    “怎么就在B出口，你不进来帮我推行李吗？”张娅莉很不满。
    “你能推得动。”慕少凌没有下车的打算，把车内的新闻播报音量调大了些。
    “我很多东西推不动，还给孩子们买了很多东西，你快进来！”张娅莉不干了，他是她的儿子，帮忙推行李是理所当然的。
    “在韩国机场你能推得动，回国后就推不动了？”慕少凌一语点破，要不是担心她直接打车回到慕家老宅，这一趟，他根本不会走。
    “你！你怎么回事，我是你妈，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张娅莉生气跺脚，不顾旁人怪异的目光。
    慕少凌没有再跟她废话，直接挂掉电话。
    张娅莉听见电话那头的忙音，脸都气红了。
    一旁的唐笑笑见状，连忙关心道：“张阿姨，您怎么了？您儿子呢？”
    “他在B出口等着我们。”张娅莉把手机放入手袋里，手，则是紧紧握着拳头。
    她不过是坐了个牢，然后被送去给韩国治疗，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以前好歹还会替她分忧些事情的慕少凌，此刻冷漠地坐在车里等待她出来。
    这一定是蔡秀芬的在慕少凌耳边洗脑了！
    张娅莉把这个锅甩给蔡秀芬，思考不思考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只想着一定要让蔡秀芬不得好过。
    唐笑笑看出她的生气，估摸着像张娅莉这种贵妇太太，以前无论去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的，风光得很。
    而现在，她的儿子来接机，都不肯进来帮忙拿行李，所以才会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