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随我来,良家人被关在最里面,还请您跟小人过来。”牢头两人往里面请。
大牢里还关押着不少人,都是群糙汉子,已经分不清多久没见过像玉瑶这般宛如仙娥的女子,一个个都看直了眼。
“呦,今儿怎么送来狼这样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还真没看出来,牢头你可真是艳福不浅。”
“瞎说什么,在贵人面前竟然也敢瞎咧咧,待会儿,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牢头一张脸涨的通红。
大牢里,凡事有送进来的那些貌美的死囚,或者是被判流放的女子,只要不是上头特殊关照的,自然也有好些都落在他们这些人手中。
可在玉夫人面前,他做下的事被拆穿,这不是作死。
牢头脸色酱紫,小心翼翼看着玉瑶,生怕被怪罪下来。
“良家人呢?”玉瑶虽然不喜欢牢中的这般折磨女囚犯,可这大牢里的人,也不是杀一能够警告的,只能装作不知。
“在在,就在里面,夫人请跟我来。”
见牢头对玉瑶毕恭毕敬的,炼狱中的人也不敢再猖狂了。
在大牢里关着,总好过送命。
这会儿既然能活着,谁也不会上赶着作死,倒不如这样的好。
良家人被特殊关照,先不说卢夫人的情分,还有大人对良家的态度,一时间谁都不敢轻易对良家人动手。
只是良家人自从被关进来,就一直没消停。
尤其是这时候……
玉瑶进来的时候,就听见良夫人正歇斯底里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那双眼睛要是能杀人,恐怕这会儿陈康早就死了不下一百次了。
“陈康!我就知道,你这个畜牲,我们老爷待你如亲子,不仅将铺子里的生意交给你打理,甚至给你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你就是个白眼狼,畜牲,你当初刚被接来良府的时候,衣不蔽体,甚至饿的面黄肌瘦,不仅如此还重病缠身。
当初若不是老爷命人喂了你那么多珍贵药材,你以为你能活下来。
这么多年,良家在你身上,只怕花了上万两银子,可你呢?你竟然敢给老爷下毒。
你说,忧儿身上的毒是不是也是你?
你怎么就这般狠心,我们良家的善心都拿去喂狗了!”
良夫人不停的咒骂,看着面前的陈康,甚至扑上去撕打他。
陈康因为良家的事被抓进大牢,又素来不是好脾气的。
之前要上赶着巴结良家,巴结良夫人,自然是多番忍让,甚至连平日里若受的咒骂都能忍下来。
可现在都已经落入大牢里,他哪里还肯吃这些暗亏。
眼看着良夫人就要扑过来,猛然将人推开,见她跌在地上,发丝凌乱,狼狈不堪,眼中止不住的露出嘲讽。
“秦英,你觉得你给我们的那些是恩惠?我呸!我在良家,在你眼里一直都是一条狗,一条可以为你们家赚钱的狗。
你看看我后院那些女子,有多少事良忧不屑的?
还有吃用,又有多少不是良忧挑选剩下的。
这样寄人篱下,卑躬屈膝的日子我过够了,我为自己筹谋又有什么错。
再说,良忧就算没被废,就凭他,你觉得良家这生意能做到像现在这般大。
你可知道为了肃清铺子里的蛀虫我用了多少的方法,有多久不曾睡个好觉。
不,你不知道,你心里早就认定了,这一切都是我从你儿子手中抢过来的,从来不觉得是凭我自己的本事。”陈康在良家一直都被唤表少爷,还时不时被良夫人耳提面命的教训。
这样的日子他一天也过不下去,更不屑再过,所以他每次将银子拿回良家的时候,就会藏点。
反正账本都在他手上,只要动动笔的事就能得一份银子。
上前千两的银子就流水一般的进了他的口袋。
这么多年,一直都不曾被人发现,他也就越发大胆起来。
先是几千两,后来就是上万两,最近两年因为要筹谋良家的家产,他在外面还养了不少的人手,这般庞大的银子数他怎么可能赚的出来,就干脆再账册上再做了两次手脚,这才攒下那么点家当。
现在好不容易等着拿着那些东西离开,没想到会被抓进大牢里。
不过他姓陈,就算跟良家沾亲带故,应该也不会被判刑。
既然这样,他也没什么好顾及的。
“秦英,你看看你儿子这副模样,他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后院被塞了那么多女人,可他呢?呵!
你恐怕不记得了,当年我刚进府的时候,良忧曾经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乞丐。
后来非要让我趴在地上像狗一样给他骑,还经常拿鞭子抽我。
甚至……甚至有一次将我送进了暗娼门,我想起那些男人在我身上摸过,我就恶心呕吐的恨不得死过去。
当年我就发誓,只要我能有出头之日,绝对会让他付出代价。
既然他喜欢女人,那我就让他这辈子都死在女人身上,你恐怕不知道,我给良忧下的毒里面还有能激起他兴趣的东西。
这么多年,良忧果真没白费我的心思,你看,他不是几天就从街上拉女人,甚至不顾地方的就要跟女人行房!
秦英,怎么样?看到这样的儿子你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得好好感激我?”陈康说完仰头哈哈大笑,那狰狞的笑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玉瑶站在外面,陈康经历了这么多阴暗的一面,难怪他会变成现在这样。
良忧听说自己这么多年变成这样都是被陈康下了毒,猛然跳起来,冲过来对着他的面门一拳。
“陈康,你这个畜牲,你竟然敢给我下毒,你不是人!”第一拳打过来,陈康没留神,见良忧又向他挥拳头,侧身,直接将他的拳头挡了回去。
良忧扑了个空,一个趔趄扑到地上,手上都被擦破了,摔了个狗啃泥。
陈康上前,一脚压在他的背脊上,脚下下了狠劲儿,不容良忧有半点反抗。
“良忧,也不看看你这被掏空的身子骨能不能行,竟然也敢打我,你真以为这么多年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欺凌的人不成。
我告诉你,我早就安排好了人,将我这么多年留在府里的东西都拿到了帽儿胡同,只等我出了大牢,到时候还不是照样过自己潇洒的日子,至于你……恐怕只能陪着这两个老不死的一起下地狱了!”陈康撕下这么多年的伪装,面目可憎!
“不许,我不许,那都是我们良家的东西,你这个畜牲如何配!陈康,我这就跟你拼了,看你还出不出的去。”良忧挣扎着想从他脚底下爬起来,可惜这么多年,早就把他的身子掏空了,只能像狗一样趴他脚下喘息。
陈康白净的笑容依旧狰狞,“良忧,怎么样?被人压着的感觉是不是不感受!当年你可是骑在我头上拉屎撒尿,我当年可求过你,可你怎么说的……”
回想起儿时的事,只觉得身上的戾气重上一分。
“陈康,你放开,放开我儿子,忧儿,娘的忧儿啊!”秦英扑过来,猛然一头拱在他身上。
陈康身子不稳,从良忧身上下来,秦英抱着良忧,眼泪簌簌的掉下来。
“忧儿,忧儿你怎么样?可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告诉娘,娘给你看看。”见秦英如此宝贝良忧,陈康心中快速掠过一抹哀伤。
曾几何时,他也这样向往过,希望自己的娘能将自己搂进怀里,感受到那份温暖。
可惜,从来没有,这么多年来,不仅没有还活的苦。
“娘,忧儿胸口疼,后背也疼,好疼,快把陈康打死,打死他给我报仇,杀了他……”良忧像个养不大的孩子,投进秦英怀里,那模样还真是看的人恶心。
难怪陈康会看不上他,这样的良忧,根本就是个没担当的畜牲。
“老爷,您难道就这样看着忧儿被欺负?忧儿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不行,我儿子……”
“行了,别吵了,陈康,这么多年,我没想到你竟然在舅舅眼皮子底下受了那么多苦,是舅舅的错,可忧儿到底是你表弟,你就看在舅舅的面子上,原谅他这次吧。”良老爷会说出这种话,陈康冷笑一声。
明显,他早就明白了良老爷的算计。
可秦英跟良忧不明白。
明明刚刚他还打了自己,可自己的爹竟然会这般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分明话中还带着几分讨好。
这可怎么好!
良忧奋起,指着老头子的鼻子厉声道:“爹,您刚刚看到了,分明是陈康打的我,您不仅不为我主持公道,杀了陈康,竟然还要讨好他,为什么!”
良老爷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儿子当场拆穿,被陈康那冷笑一激,对着良忧狠狠打过来。
狠厉的一巴掌将良忧的脸打肿了,看着他狼狈的模样,陈康也只是冷笑,并没有出声阻止。
“闭嘴!小畜生,爹做的事还由不得你来质疑,不想死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良老爷一双寒眸都是怒容。
被自己这蠢儿子真是给气死了。
他做这么多,还不是为救他!虽然这儿子废了,可他毕竟是自己唯一的血脉!
第一千八百四十四章:全都是为了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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