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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2章 登门求助

    白钰从泷口港回市区的车队,屠郑雄站在管委会大楼上看得清清楚楚。
    屠郑雄在泷口港设立港岸办事件上吃了哑巴亏后,屠宗实随即亲自携带昂贵礼物前往岭南都家拜访长女一门,历数白钰空降湎泷所作所为,坦诚布公说如果局势任其发展下去将直接导致屠家彻底溃败,港口各方面权益收归地方正府。
    屠宗实还说“两块牌子一套人马”方案居然得到省长茅克砜认同,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意味着倘若泷口港试点成功,省正府有可能以此为样本逐步在全省推广,之后将不可避免带来港口势力范围被港务系统也就是地方正府蚕食,继而愈发丧失重要战略地位。
    长女一门对白钰完全无感。
    京都传统家族当中,都家发自内心尊重与敬畏的只有于家,其它就“呵呵”了。过去白杰冲、樊鼎龙先后执掌南方大战区伊始,都主动到都家拜过贴,不,拜访;任职期间凡涉及都家的事白、樊一概回避,也从来不在任何场合就家族问题说三道四。
    归根究底,暨南是都家的暨南,不管谁来必须让其三分。
    真正让长女一门紧张的是茅克砜的动向,那家伙背后站着都建尹的影子。这些年来长女一门在岭南区域内很多港口都有布局,存在大量而错综复杂的利益链,理论上全部属于都家但实际有很大部分进了长女一门私囊之中。
    都家其它四家最不满意的就是这一点,早在上一代多次家族会议便众口一词指责长女一门瞒报产业收入、夸大虚报支出并从中渔利,要求公布账目以实现“一门管理、各门监督”模式。
    长女一门对此嗤之以鼻,说真要公布账目?恐怕自取灭亡吧!倘若五门都看到账目了,人多嘴杂传到京都,钟纪委正好拿着上门算账,届时倾家荡产有得玩?
    吵来吵去,公布账目的事儿不了了之。
    此后五门的心愈发不齐,各打各的小算盘,除了都建尹一门从正不便经商外私底下均拓展自己的产业,以前兄弟们亲密无间分工协作的局面分崩离析荡然无存。纵使如此,长女一门所控制的存量家族产业已足够庞大,没能力也没精力继续扩张商业版图。
    近十多年来,长女一门渐渐发觉嫡子都建尹一门有种令人不安的倾向——始终在暗中隐秘地、不为人知地压缩都家产业!
    毕竟都住在一个大庭院里,长女一门透过其它三门以及外围信息综合分析后,掌握到都建尹、都业淳父子的心理:
    害怕都家过于张扬树大招风,在社会上引起不良反映,京都传统家族更会大做文章,从而遭到一定程度的清算!都家父子考虑从两方面着手化解家族之厄,一是把与老百姓切身利益相关的,以及负面新闻较多的产业剔除出去,二是把零散的、体量不大的、利润率不高的产业转手他人,集中精力低调深耕家族主体产业。
    之前提到的青祁、石枫两个港口因严重亏损不得不民转军,就是都建尹在家族内部力排众议做的决策。俩港口实际上从上世纪起就属于都家势力范围,牢牢掌控在长女一门手里。虽然亏损,但俗话说富了和尚穷了庙,对都家而言俩港口一直都赚钱的,当时没识破都建尹的念头加之关系还算融洽,一番讨论后便答应了。
    后来还有好几次也是都建尹苦心费诣劝说,长女一门或转手出局或主动退出,相继放弃了好几处家族产业。大概感觉到岭南都家释放的自我约束信号吧,都业淳比预计提前三四年从市委书记提拔为东吴副省长,正式迈入省部级领导行列。
    得悉都建尹一门真实意图后,长女一门怒不可遏!
    倒不是计较都建尹拿家族产业换仕途,相反这在传统家族属于很寻常的操作,比如詹印入常前夕,詹家从远洋航运产业大幅撤出;再比如宋檀山入常,宋家也放弃原本扎根中原相当多的利益。
    长女一门气愤的是都建尹不惜削弱都家商业版图避免被清算的错误想法,内地体制从来不干预任何人发家致富,关键在于腰包里有了钱不能忘本,明明第一桶金来路不正明摆着是白手套,非说自己白手起家;明明企业做大做强靠的正策红利,非大肆宣扬创业艰难、大放厥词要求给予企业更多空间;甚至忘乎所以地对正府指手划脚,干正涉正。
    因为权力架构与设计不同。
    欧美允许旋转门的存在,推开这扇门是正客,推开那扇门是商人;内地则从春秋战国就明确与欧美截然不同的架构,那就是:
    阴阳八卦。
    阴是商,阳是正,黑白分明。你想从正,最好远离商界,不要沾及任何生意买卖;你想经商,那就闷声发大财,别想有了钱往体制里钻。
    中国历史上所谓红顶商人下场都很糟糕,问题就在于越界,不站队不行,站队又容易被株连。
    再往深处说,为什么内地法律没有“污点证人”概念,因为黑白分明嘛,坏人就该被惩处,没有商量余地;欧美不一样,正客与商人身份转换自如的他们,眼里没什么不可以交易,坏人提供线索或帮助就能变成好人,这也是旋转门。
    长女一门认为都建尹父子错得离谱,都家之所以成为威震岭南的都家,正治上没有野心,商业上低调做生意,这两点始终让京都放心。相反岭南都家突然不做生意了,那才会引起京都狐疑,暗想你都家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涉及家族顶层设计与战略规划的路线之争,谁也说服不了谁,长女一门觉得自己考虑得有道理,都建尹一门却是另一番想法,其他三门肯定也各有各的算计。况且这种事除非父子、兄弟才会面对面摊开来说,都家已经到了第三代,凝聚力、向心力基本丧失殆尽,同一屋檐下没撕破脸已经很不错了。
    长女一门感觉到不能不出手“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白钰”,敲山震虎,让茅克砜知晓好歹,别太猖狂!
    “宗实放心,省里这头工作交给我,你尽管回去钓钓鱼、喝喝茶,颐养天年。”
    长女一门掌门人都海婵客气地说。
    当晚,申委常委、**牛登勃来到都家大院。进了院子,放眼遇到的都是熟人,一路笑容满面不停地打招呼。
    他属于都家大院在省***里最信得过的领导,也是唯一与五门都保持密切联系的。五门都知晓他除了与自己,也与其他四门交好,依然把他视作亲信心腹。
    这一点很特殊。
    原因在于,牛登勃忠心的是都家招牌,他本人从来没有企图通过周旋于五门获取灰色利益。
    牛登勃的父亲,从省正协**位子退下去的;牛登勃的爷爷,从省人大秘书长位子退下去的;再往前还能追溯两代,都是忠心耿耿追随都家获得的荣光。
    说牛家是都家的家奴未为不可,这才是牛登勃被如今五门同时信任的玄机。
    “坐吧登勃,喝哪种茶自己泡,到我这儿跟在家里一样,”都海婵倚在太师椅上虚弱地说,精神萎靡不振。
    牛登勃关切地问:“阿姨的眩晕症还没根治?上次省二院专家组会诊拿了什么方案?”
    都海婵懒洋洋道:“说要做开颅手术,我这把年纪不想折腾,本来还能多撑几天,死在手术台就不划算了。”
    这种事当然尊重患者本人意见,牛登勃附合道:“保守治疗好,安全第一,脑部神经太复杂哪怕小小失误就大糟特糟。”
    “登勃啊,听说京都白家那孩子到了湎泷有点闹,屠家找过几回了我本没留意,但港岸办的事有点过分了,什么叫两块牌子一套人马?”
    “是吗?我倒没留意。”
    牛登勃口是心非道,其实怎么可能不留意?省正府那边已经在传茅克砜打算就港岸办两块牌子一套人马方案多搞几家试点。
    都海婵也不揭穿他,直截了当道:“港口不需要太上皇!几十年来管委会承担所有管理职能做得挺好,非要港务局插一杠子干嘛?湎泷港搞试点,可以,起码要等段时间评估效果到底好不好再推广,这样急不可耐是何居心?”
    “谈到居心我倒了解一点,”牛登勃比划大拇指道,“那个人去京都后两周没露面,也没说法,外面港澳那边都传疯了,铺天盖地的谣言。”
    “软禁在海子里!”
    都海婵与母亲一样心直口快,“就算全身而退位子肯定保不住,级别还得靠运气。”
    “犯了什么事?”
    “保密,所以软禁在海子嘛,连钟纪委都插不了手可想而知性质之严重,应该不是经济问题,”都海婵转而道,“噢,姓茅的认为机会来了,急于在京都面前表现自己吗?真想多了!无论论资排辈,还是较量人脉背景都轮不到他那边支持?也是三心二意。人家手里不止他一个,到时会仔细斟酌哪个更有把握。”
    牛登勃笑道:“想法太多也不好,我呢干脆就是不思进取,不追求进步,就想安安稳稳留在勋城为阿姨服务。”
    “你呀说得比唱得好听!”
    都海婵指指他道,“不能光捡好听的说,该干点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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