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但是……”
    “合情又合理，为什么不让我们带进去。”夏漱直接打断经理的话。
    赵庭兰三个人也道：“我们是学生，你懂规矩吧？”
    “请问包里是什么？”
    “学习资料。”夏漱拍着背包，里面的薯片噼啪作响。
    “我能不能打开看看？”
    “我国法律规定，公民的人身自由不受侵犯，任何组织或个人无权非法搜身？”
    经理脸上冒汗：“只是我们店有规定？”
    “是你们的规定大，还是法律大。你们公然违抗法律，我要报警投诉你们。对了，110电话是多少？”夏漱装模作样拿出手机。
    “好了，好了。”经理擦了擦头上汗珠：“进去吧，进去吧。”
    几个人向包厢走去，赵庭兰悄悄冲夏漱竖起大拇指：“行啊，不愧是法律系的高材生，条款背得这么熟。”
    夏漱低声道：“没有，我瞎编的。”
    几个人来到包厢，夏漱把双肩包打开，从里面取出薯片、水果、饮料，还有几罐啤酒。
    经理这时候端着果盘进来：“几位，刚才不好意思啊，我送大家一个果盘。”
    然后就看到夏漱把一枚薯片放到嘴里，双方的动作都僵了僵。
    嘎嘣。
    夏漱用力嚼了嚼，蛮脆。
    经理一头黑线，假装没瞧着：“大家玩得开心，以后经常来玩啊。”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开搞，开搞。”
    老大为这一天准备良久，他对赵庭兰心心念念许久，争取在毕业前，将她收入帐下。
    “我先来。”
    老大兴奋莫名，结果第一声就破了音，然后就想开着三轮车，奔驰在高高低低的山坡上，用四个字形容：起伏不定。
    赵庭兰四人以极高的素质，忍住了切歌的冲动，最后出于礼貌，报以稀稀拉拉的掌声。
    “怎么样？”老大坐下后询问老二。
    “棒极了。”老二冲他竖起大拇指。
    “我就知道。”老大开了一罐啤酒。
    接下来就是老四，从王郁郁出现后，他的眼神就没有从王郁郁身上挪开，现在就等着这个机会一鸣惊人。
    女生宿舍四人险些落荒而逃。
    老四唱完，老二也表现了一曲，他倒是对孙小鹤兴趣不大，单纯出于雄性动物的表现欲。
    女生宿舍四人的耳膜饱经摧残。
    唱歌就像数学一样，牛掰的是真牛掰，不行的是真不行。
    男生宿舍四人，集体不行。
    但苏牧和他们还是有区别的，他知道自己确实不行。
    但麦克风交到女生手里后，气氛才变得正常起来。最出人预料的是孙小鹤，平平无奇的开口，嗓子却像缠了棉花糖一样。
    角落里，赵庭兰压低声音对老大道：“你故意选在ktv，是想暴露你们的缺点嘛？”
    呃……
    “老三还没唱嘛？让老三试试。”老大选择拉兄弟下水。
    “算了，我感冒了，嗓子疼。”
    苏牧忙摆手，他知道自己天生公鸭嗓，五音不全，对于唱歌这种事一窍不通。
    目前处于社死阶段，低调才是王道，不适合继续给自己抹黑。
    “试试嘛？”
    “出来玩要放得开嘛。”
    老二和老四想将苏牧拖下水。
    “试试嘛。”夏漱道。
    盯着她的眼睛，苏牧心中一动，道：“不过，我真的不会唱歌。”
    “胡说，我们宿舍就老三唱歌最好听。”
    “是呐，是呐，我们最喜欢听她唱歌，老三外号听了忘不了。”
    苏牧忽然心中一动，想起祝福的另一种用法。不过，只是比他们三个唱的好听，也没啥优势。
    “真的嘛，你们不会骗我吧？”苏牧想要把祝福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当真，我李蓝从不骗人。”老四道。
    “那我和伦哥比谁唱歌好听？”苏牧道。
    “当然是你。”老二道。
    “不过必须承认，伦哥再努努力，还是有机会超过你的。”老大。
    苏牧觉得差不多了，伸手握住了麦克风，内心还有些紧张。
    到现在，他几乎已经摸清楚了祝福的作用。这相当于因果律武器，说了不会被骗，就肯定不会被骗。
    但像今天这样使用，还是第一次。好不好用，就看现在了。
    盯着苏牧的模样，三个人相视一笑。
    老三的公鸭嗓我们可都是领教过，那堪称公鸡听了下蛋，母鸡听了打鸣，老鼠听了回头是岸。
    现在就等着看热闹了。
    随着前奏响起，苏牧忽然有了别的感觉，耳边的音乐，就像语言一样清晰明了。
    “天上风筝在天上飞，地上人儿在地上追。”
    当苏牧开口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整个包厢内变得鸦雀无声，只有苏牧的歌声响起。
    声音婉转，体贴入耳。
    “原唱，把原唱关掉。”老大。
    “老大，原唱没有开。”老二。
    “这……这怎么可能？”老四变得结结巴巴。
    女生宿舍四人都诧异地看着他，就连冰山美人王郁郁，眼神也久久没有移开。
    一曲终了，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
    “咱们不是在做梦吧？”老大往老四大腿上捏了一把。
    几人胡闹一阵，从ktv离开，一路上有说有笑。
    苏牧和夏漱不知不觉，落到了大家后面，并肩压着马路。
    “马上就要放暑假了。”苏牧道：“到时候要不要一起回去？”
    夏漱道：“我可能要提前回去，考完试就走。”
    苏牧怔了怔：“家里有事？”
    “我家在法院给我找了份工作，要先去实习，这样等毕业了可以直接入职。”
    “喔，蛮好，蛮好。”苏牧道。
    “苏牧，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啊？”夏漱。
    “打算？”
    苏牧沉默了。
    他本来的人生，大概和其他人一样，毕业，工作，然后找一个不太漂亮也不丑的女人结婚，养两个孩子，供一套房……
    突然觉醒的系统，打乱了本来的生活轨迹。却也没想过利用它多做什么，无非是多找几个骗子，多挣些钱。
    日入十万，够花了。
    “我大概没什么打算吧。”苏牧道。
    “人怎么可以没有打算呢，没有梦想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做一条咸鱼也没有什么不好。”苏牧懒洋洋道：“在烂泥塘打滚，困了就睡，饿了就吃，糊涂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