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梵苦恼的思考着木雕的调试办法。
    卓南生那边，有过一次指令‘延迟’后，她一时半会儿不打算再尝试，打算先用恶人那边试试。
    恶人那边的木雕提供给她的除了能量，还有一些知识碎片。
    其实挺有用的。
    不过，那边的献祭人命之类的事情太多了，她的三观有点坚持不下去，之前是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自毁吧！”
    秦梵冲着凶兽木雕那边，下达了她实验中的指令。
    然后紧盯着离城越来越远，乘坐在一辆很粗矿大车上的带帽子伪装后的大光头。
    秦梵借着木雕的视野扫了一圈，那车上坐着十几个看着挺彪悍不好惹的男女，木雕传来欢喜的情绪反应。
    ……
    特殊的出城渠道暗车内。
    此刻正是晚上，正是发暗车的大好时间。
    城内这几天治安事件层出不穷，牵制了军卫体系，治安处的注意力，因为大骑士的出现，城内查得更严了。
    又有古城遗迹探险在即。
    一些从前漠视的地下灰色地带生存者，最近越发感觉生存艰难。
    于是，有钱有能耐的，就找到了出城渠道。
    打算尽快离开飞鸟市！
    身为盲鹰一员小头目的光头皮米林，在晋级大骑士后，也马上头脑清醒的打算离开飞鸟市！
    当然，乘在暗车上的他，还是很主动的向着窗外的怪物攻击。
    一次次杀戮带给他的好处太多了！
    让他欲罢不能！
    他感觉自己更强壮，心灵更坚定，并且学习能力也更强了。
    不过，之前他大脑里还充满了狂热。
    晋级后，渐渐冷静下来。
    他打完了一匣子弹后，更换子弹的同时，低头瞟了眼自己胸膛位置，他已经将神像藏到了身体里。
    ‘伟大的万恶之主……’
    他无声祈祷了起来。
    感觉到一缕缕强化能量被主赐予给了他，不管感受到了多少次，他依旧激动的颤栗。
    他就算不再像之前一样头脑狂热混乱，也不曾怀疑过主半点。
    他完成了一次祷告，抬头目光漠然的扫过车内其他人。
    他的主，只对邪恶的血与灵魂感兴趣。
    禁止他接近纯白的善。
    只要是他杀死的人，都会成为献给主的祭品，所以，他不能杀死任何一位善良无辜的人！
    主，不喜欢！
    皮米林目光时不时落到车上其他人身上。
    就和其他人时不时看他一样。
    地下世界的人，谁也不会放松警惕，随时都有人因为莫名原因出手杀死另一个人，这些人中……没有无辜者！
    不过。
    当前的暗车渠道不是他的。
    这些乘车者背后也很复杂，杀了麻烦太大。
    他其实也有暗车渠道的，毕竟他是盲鹰在飞鸟市的头领。
    可惜……在他实力不够强大，没能承受住主的赐予处于混乱状态时，他已经将手下全部干掉了……
    这就……很麻烦了。
    他一个人可没办法将出城渠道运转起来的。
    并且，最近有圣堂的人在查他，异理司的人，治安处的人，好像都有在周围出没的，他又不能对无辜的人出手……
    所以，皮米林决定离开！
    并且赶快离开！
    他能感应到主对于他献祭邪恶者和混乱生物的喜悦，所以，他决定先出城，然后再选择去……自由之城！
    城外拥有无数可以杀戮的生物，可用来取悦主。
    还有自由之城那些邪恶的灵魂们……
    盲鹰皮米林又扫了一眼车内其他人，再次在自己的窗户向外射击，面上露出能量灌体后的舒爽愉悦。
    这时，他再一次接收到了主的意志……
    盲鹰皮米林双眼漆黑一片，嘴角疯狂勾起，将枪械从窗口收回，不紧不慢的再次更换子弹……
    ……
    秦梵一直旁观，看到那位一直替她赚能量的光头在装子弹了，心中还有点点遗憾。
    可惜了，这么好的刷经验工具人。
    但如果用卓南生来试验，对方好像并没有光头这么听话。
    看，她指令一下，这人就不打怪了。
    装子弹，是打算……自杀？
    ……
    盲鹰皮米林装好了子弹，笑容诡异，然后，他瞬间向车内全部人开始攻击！
    啪|啪|啪！
    子弹射击，速度飞快的点射！
    就算反应很快的人，在近距离的射击下，一个个也少有反应过来的，毕竟盲鹰皮米林目前有着大骑士的反应速度。
    惨叫声，怒吼声突然爆发。
    车内一片混乱。
    “谁！！”
    车前方传来怒吼声，不过，下一刻，声音就断掉了。
    因为，皮米林直接撞向了车前，将隔断了驾驶座和车厢的金属挡板给撞裂了，他伸出手，咔嚓一下折断了司机的头。
    ……
    “……？？”秦梵一头雾水，也非常沮丧。
    “失败了？这人爆起杀人，却没有自杀倾向，所以，我果然不能控制木雕的拥有者了吗？”
    秦梵面无表情的取了一块木头，开始雕刻黑石剑。
    她打算将黑石剑复雕一把。
    然后将原剑给融了，再练习恢复原样，这样的练习要求是队长和导师安排了的，也是她加强与黑石联系的一种办法。
    既然不能借木雕的智能于黑石武装上。
    就只能，靠反复练习努力了。
    “可为什么呢？”
    秦梵一面感应着‘发疯’杀戮人和怪的光头，一面绞尽脑汁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对比光头和卓南生的情况。
    “光头没有进行自杀毁灭，而是选择了毁灭其他人……不过，他杀了司机是打算步行吗？”
    如果光头接到了指令没有半点反应，秦梵反而能释怀一点。
    不就是失去控制了吗？
    可对方明明还是有反应的，只是反应比较奇怪。
    秦梵雕刻中，木剑渐渐成型，情绪也冷静了下来。
    “难道得，解读指令出错了？”
    又‘看’了另一边，卓南生也是确实出城了，还在打怪，并且在打怪过程中，时不时唱歌跳舞一下。
    看着挺欢快的样子。
    光头那边，则一路杀戮不断。
    渐渐的，就要杀出领域的范围了，秦梵意念一动，让领域继续向城外延伸，并且，先化薄一点延伸！
    也就是先要面积，再讲质量。
    因为有着两位大骑士的杀戮杀怪提供能量，领域就优先顺着他们所在位置延伸。
    这方面看着挺顺利的。
    秦梵手上血木剑快速成型，看着和黑石剑外形一模一样，但却多了几分木剑本身的一种韵味。
    她突然灵光一闪。
    “材料不同，就算进行同样外形的雕刻，成品也是不一样的，所以……指令一样，对方理解再诠释的内容也不同？”
    “木雕影响的是心灵，人的心灵对于某些指令天然呈排斥状态，所以……”
    人的心灵拒绝了自毁类的指令？
    却对其他指令接受良好？
    或者，还有其他一些心灵上执念会稍稍影响指令的执行？
    秦梵想到了卓南生的‘听音乐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