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我冒昧问一句，她是你什么人？”洛语嫣开门见山。
    “没有什么关系。”
    “哦？那你怎么认识她的？”
    “无意中发现的。一个小区的。”
    “这样啊。”
    “怎么了？”
    “顾总，我说实话吧，像她这种资质的女生，你到上戏、北影去逛一圈，随便都能拎出成千上万个来。她们还是专业的，你不用费心去培养。听话就用，不听话就踢。”
    “我知道。”
    “那你带她来，是有什么想法呢？”
    “我喜欢她的声音。”
    “就这？”
    “就这！”
    “请恕我不能理解。”
    “天生万物，物物不同。世间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也不会有两种完全相同的声音。”
    “那确实。她的本钱的确挺丰厚，但也不算惊艳啊。”
    “惊不惊艳，动不动人，得看人。就跟一见钟情似的，很多看起来并不出众的人，但彼此一见面，却偏偏钟情了。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一眼万年。而我对小槿的声音，是一耳万年。”
    洛语嫣默然片刻，问道：“那么，你想怎么捧她呢？”
    顾明俊道：“洛总，我们之间，还是有话直说吧。我想和你合作。有两种模式，可供你选择。”
    “愿闻其详。”
    “第一种，是我出钱，委托你培养小槿。她是我签的艺人，她所有的一切，都归我司所有。”
    “嗯。第二种呢？”
    “我投资你的公司，但我必须控股。小槿还是签在我名下，但一切活动安排，可以由你司进行，投资和盈利的分配比例，我们可以再商量。”
    “……”
    “怎么样，洛总？”
    “如果，我都不同意呢？”洛语嫣笑着说道，“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了。”顾明俊笑道，“严格来说，我们捧红一个女星，其实也是在做一个品牌，或者说是经营一种商品。这么说，对艺人或许不尊重，但对资本来说，他们就是商品。一种能产生高额利润的特殊商品。”
    洛语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跟你在一起，我总能学到更多。你的话，让我有醍醐灌顶的顿悟感。”
    顾明俊道：“你不同意，是因为你觉得，她做为一件商品的价值，还没有达到你的期望值。是吧？”
    洛语嫣笑道：“顾总，你说的话，太犀利了，我不敢苟同，但又无言反驳。”
    顾明俊道：“可是，我的想法，和你恰恰相反。我觉得，她值得我培养。如果你不同意和我合作。我会单独成立一家公司来捧红她。”
    洛语嫣耸然动容：“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生？你竟然要这么做？顾总，恕我直言，你这是在冒险。你知道培养一个成功的艺人，需要投入多大吗？这种投入，还不一定有产出！就算有产出，也不一定能赚到钱！”
    “我知道。”
    “知道你还投这个资？”
    “哪一项投资，没有风险？”
    “你准备投资多少钱打造她？”
    “这个投资，是持续的。直到她成为一线女艺人为止。我现在也夫法估量。”
    “一线？这不可是开玩笑的！很多金主，都在打造艺人，也想将他们打造成一线艺人，但真正成功的，却是凤毛麟角。有些艺人，怎么捧也不红，哪怕用一百个红艺人来陪衬，她也红不了。”
    “所以说啊，这是一项有风险的投资。”
    洛语嫣轻轻一笑：“顾总，据我所知吧，这个行业里面，金主之所以肯捧一个艺人，多半是有特殊关系的。有的是亲生的儿女，有些就是钱多，包个几年时间，养着玩玩的，花些钱也无所谓，玩玩而已。你对她，不是前者，难道你是想？恕我唐突了，但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顾明俊呵呵一笑：“你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啊。我和她之间，会怎么样？那是我和她的事。这就不劳洛总操心了。”
    洛语嫣表情一滞。
    顾明俊道：“既然洛总没有看上她，那我先告辞了。”
    “等等，顾总。”洛语嫣道，“我认识很多条件不错的女生，有上戏的，也有北影的，盘靓条顺，专业底子扎实，人也乖巧懂事，如果顾总真的想打造艺人，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也算是给她们一个机会吧！”
    顾明俊摆了摆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机缘、奇遇！能遇到的，是她们的福分。如果我和她们有缘，将来也会遇到的。也就不劳洛总操心了。”
    洛语嫣：“……”
    这个男人，真的是太有个性了！
    一般的女人，谁掌控得住他啊？
    顾明俊已经起身告辞。
    洛语嫣笑道：“顾总，我还是想说一句，你这项投资，太过冒险。我这是出于对一个朋友的忠告。”
    顾明俊站住脚，说道：“我高中时代的班主任，也曾经说过你这样类似的话，他说看扁了我顾明俊，这一世就是去工地搬砖的命，或者是去超市打工的命。我这个人吧，从来不信命，我只相信我自己。我命由我造！”
    洛语嫣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眼看顾明俊走出门，她又赶紧跟了上去。
    关槿就站在门外，没有去休息室。
    看到他俩出来，她俏丽的小脸上，写满了期待。
    然而，她并没有等来希望。
    顾明俊朝她招招手：“小槿，我们走吧。”
    “好。”关槿笑了笑，跟在他身边。
    洛语嫣送他俩进了电梯，笑道：“顾总慢走，有空一起喝茶。”
    顾明俊点点头。
    电梯门缓缓合上。
    关槿低声道：“顾先生，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啊？”
    顾明俊呵呵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得出来啊。洛总好像对我不感兴趣呢！我太普通了吧？”
    “谁不是普通人？”顾明俊反问一句。
    关槿抿紧嘴唇：“还是有些人，生出来就不一样的啦！”
    顾明俊哈哈一笑，说道：“到我公司坐坐吧？”
    “好啊。”关槿笑道，“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自己没被选上，我反而轻松了哩！”
    “那是因为，你心地善良，人也孝顺，你心里在想啊，你没被选上，你就不用违背父母的意愿了。”
    “我好像，真的是这么想的。顾先生，你好厉害哦，能看透我的想法呢！”
    顾明俊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到了清明投资。
    沈晴在前台，和苏溪聊天呢，看到顾明俊带了客人进来，两人都喊了一声：“顾总好。”
    顾明俊朝她俩点点头，说道：“小阿姨在吗？”
    “她在里面。”沈晴回答。
    “请她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