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先生你好！”
    林克走过去向奥洛洛伸出手。他说的是中文。
    对方看到他，笑着站起来和他握手说：“你好，汉斯先生。”
    林克看了一眼正在向他“骚姿弄首”抛媚眼的两个女郎，笑着对奥洛洛说：“罗先生，我们到那边坐会？”他说着指着一处昏暗的角落。
    奥洛洛笑着说：“好！”他用两个筹码打发了两个女郎。
    林克看到，果然是小面额的筹码，两个女郎脸上带着不满意的表情走了。对此，他只是笑了笑。
    他们走到那个角落坐下。
    林克的几个保镖在外围站着不让其他人再进来。道格拉斯让人送来了一瓶前年的火云开了。
    等服务生离开后，林克才笑着说：“罗先生，听说你对小羊驼感兴趣。”
    “我在新西兰有一个小农场，在澳大利亚还有一个和别人合资的农场。我觉得都适合养殖羊驼。我听说贝尼汉斯集团能提供大量的小羊驼，所以来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奥洛洛笑着说。“其实我是更希望能见一见你这个传奇的华人。”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稀奇的。”林克笑着喝了一口酒，说。“刚才罗先生说你打算在在新西兰养殖小羊驼。据我了解，新西兰的气候好像不是很适合养殖羊驼。”
    “也不是完全不适合。新西兰的一样动物园也有养殖羊驼。我查过资料，小羊驼的养殖对气候确实有一定的要求，不过可以用一些弥补，比如给羊驼穿上防护毛毯。可以避免羊驼毛没灰尘和垃圾污染，当然也能避免雨淋。而且新西兰也不是每天都下雨。”
    林克该提醒的都提醒了，既然对方不以为然，他也不再多说。他愿意来和对方面谈的原因是向通过对方将自己的小羊驼打入澳洲市场。
    他笑着问：“那罗先生想要多少小羊驼？”
    “我那个位于新西兰的农场面积不大，我打算放弃养殖羊羔，计划用三百英亩草场养殖小羊驼。我听说如果草料充足，一英亩的草场能养殖超过三十六头小羊驼？”
    “理论上是那样。不过如果想要获得更多更优质的羊毛，可能还需要投喂一些谷物，比如大麦燕麦或者小麦。”
    小羊驼的毛纤维长，品质好，而且颜色多样。确实是非常好的纺织原料，但是动物也许要营养均衡才能让它们产出更多更好的毛。
    “我从贝尼汉斯集团的宣传中看到，你们正在对小羊驼进行人工基因方面的的育种研究。这个研究对小羊驼的产出有什么影响？”
    “贝尼汉斯主要是针对小羊驼控制纤维产出的基因段进行改良性研究。研究的方向也仅局限于羊驼的本源基因，所以那只是对羊驼基因进行更精确的人工改良工程，不会对小羊驼的生长、繁育还有其它的生命活动造成影响。根据贝尼汉斯研究所的科学家的风险评估，那样的基因工程对小羊驼的最大的影响，可能是要求小羊驼对饲料的营养配比要求更高。”
    “确定不会对动物繁育造成影响？”
    “当然不会。”林克听出对方买小羊驼的目的。不过就算对方是向引进小羊驼后繁育幼崽出售，那对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因为他的小羊驼数量基数更大。
    奥洛洛笑着说：“那太好了。不知道汉斯先生是否愿意将小羊驼出售到新西兰或者澳大利亚？”
    “我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我虽然是贝尼汉斯最大的股东，但你可能要和贝尼汉斯集团相应的部门商谈。”
    “正是因为汉斯先生是贝尼汉斯集团实际掌控者，我才会希望能和你面对面交流。”奥洛洛顿了一下，继续说。“汉斯先生也知道澳大利亚内陆很干旱。我和朋友一起投资的农场就相对缺水，那里的牧场，牧草产量很小。我听说贝尼汉斯集团研究出一种产量很高的苜蓿草。”
    “是的。罗先生想要购买？”
    “我确实想种那样的牧草，不过贝尼汉斯集团出产的苜蓿似乎是不能留种的？”
    “只要三个世代就可能出现性状分离。”
    “嗯。汉斯先生，其实我求见你，是希望能和汉斯先生合作的。”
    林克依然笑着说：“合作？不知道是什么项目？”
    “汉斯先生应该知道澳大利亚内陆有大片的土地下有地下水。”
    “所以？”
    “我的农场就位于含税水上方。不过那些自流井的水含有一定的盐分，不适合直接灌溉。所以我和我的合作伙伴希望能找到投资建一个淡化场，生产的淡水用于灌溉。”
    林克眉一挑。他早就想过要针对海水进行那样的操作，难道这奥洛洛是知道了他的计划？
    “淡化工程投资很大。用人工淡化的水灌溉未免太奢侈了。”
    奥洛洛笑着说出他的想法：“汉斯先生，澳大利亚内陆的气温很高，而且几乎全年都是晴天，阳光很充足。在夏天户外气温能达到四十多度。如果能利用透明的塑料薄膜制作一个温棚，里面的气温甚至可能达到六十度。在那样的高温下，水的蒸发会非常快。我们可以利用这种蒸发获得淡水。用这种办法对自流井的咸水进行淡化，成本主要是温棚的建造，成本不会很高。”
    林克没想到对方也想到和卡里克一样的办法。
    他想了一下，说：“那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但是贝尼汉斯能达到什么好处？”
    “汉斯先生，虽然澳大利亚也有羊驼，他们的人工繁育也相对成功。但我想他们的研究肯定无法和你们的人工基因改良竞争。如果能让大自流区获得足够的水源，我想你的羊驼在澳大利亚会很受欢迎。”
    林克哂笑，说：“但我们不一定需要和你合作。”
    奥洛洛笑着说：“实不相瞒，汉斯先生。我们已经针对那样的淡化方式申请了专利。”
    林克愣了一下：“专利？”
    见鬼的专利！他还想着用那样的方式在非洲淡化海水，却没想过这样的东西也是能有专利的。
    “是的，虽然还没拿到专利证书，但是我们已经申请了全球专利。”
    林克想了一会，拿起酒杯摇了一会，问：“你的淡化厂要投资多少？”
    “大概要六百万美元。”
    “我听说你至少有六千万新元。为什么还要我投资？”
    “因为我的合作伙伴没钱。”
    林克哈哈笑了一声，说：“我可以投资六百万。但是那是我买你的专利的钱！而且你的农场要成为我们的示范基地，为期十年。”
    奥洛洛也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合作愉快！”
    林克噙着笑说：“合作愉快。”他脸上笑着，心里却是在骂mmp，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注册专利来着？结果现在要花六百万美元买个自己早就想到的办法？
    他笑着说：“具体的合作协议，我会交代白泥汉斯集团的人和你谈。因为这个合作我希望那个是以贝尼汉斯的名义进行。”
    “我会联系他们的。”奥洛洛笑着说。“我去年十一月的时候看到新闻说贝尼汉斯的贝尼斯一号小麦是世界上单产最高的小麦。不知道贝尼汉斯集团有没有将它向国外推广的计划？”
    “这个暂时还没有。”林克当然有那样的打算，但是现在他有点处于下风，先不想谈这个话题。
    “汉斯先生的生意大得让人羡慕。特别是葡萄酒生意，不仅葡萄酒销售到中国，还专门到中国印刷酒标。可见你的葡萄酒生意大得让美国的印刷厂都忙不过来。如果有足够的淡水，我想汉斯先生也许可以在澳洲买下一片土地种植葡萄。我就知道澳大利亚正好有一个大牧场要出售，面积达到一百万英亩。”
    林克一听这话，对奥洛洛提到的一百万英亩的农场丢到一边，反而问起另外一个问题：“罗先生是从那里知道我们从中国订购酒标的？”
    奥洛洛笑着说：“我在来美国之前，回中国待了一段时间。来之前曾和几个老友聚会。其中一个老友的儿子开了一家标签印刷厂，我那老友说他儿子接了一个外贸单，是美国蓝湖葡萄酒的酒标。”
    林克问：“我很确定，我们没有给中国印刷厂下酒标印刷单子。罗先生，能帮我问一下你的朋友，他儿子的工厂印刷的酒标是那个酒品的？”
    奥洛洛一听，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有人在仿冒蓝湖葡萄酒。如果林克发起诉讼，可能连他老友孩子的工厂也会收到连累。
    他马上说：“我这就给我朋友打个电话。”
    中国此时正是上午，奥洛洛的电话打通后很快得到了答案。他挂断电话后说：“我的朋友问过他儿子，他们印刷的是蓝湖223号酒标。”
    223号？林克突然明白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对奥洛洛说：“罗先生，你大概也猜到，这是有人在仿冒蓝湖葡萄酒。而且有可能是在国外。”
    奥洛洛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我将我朋友的电话号码给你。同时我也会和我朋友说明这边的情况。”
    “谢谢！”
    如果那些酒标是从中国出口到美国的，林克就可以按照这条线索找到假冒蓝湖223号葡萄酒的地方。说不定能找到更多卢克·特拉斯和约翰马龙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