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站在杰西卡跟前，背着一双小手，一本正经地对看着杰西卡的肚子说：“弟弟妹妹，你们要听话！要乖乖的。还有，快些出来和姐姐玩。姐姐给你们准备了好多玩具。姐姐会和你们一起玩……”
    看她这副小大人的样子，杰西卡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汉娜真好！”
    “嗯呐，我很好。我会对弟弟妹妹很好！我可以摸它们吗？”
    “当然可以！”杰西卡让她伸手放在自己鼓得还不算太夸张的肚皮上。
    她转头又笑着对林克说：“绘画比赛，你计划让汉娜也参加吗？艾丽莎说她已经远远超出了同龄人的水平。她肯定能在年龄段内拿到第一。”
    林克看了一下摸着她肚皮汉娜，看她笑眯了眼睛，不由笑着说：“到时候看她的意见。如果她想参加就让她参加。”
    “那样啊。”杰西卡想了一下，说。“因为那是你全资赞助的比赛。汉娜肯定要拿到好名次，我担心会有人说比赛黑幕什么的。”
    她觉得那不能不防。如今美国看林克不顺眼的大有人在。特别是那些媒体。林克上次告的那些媒体，已经有大部分媒体提出要庭外和解了。因为一旦判定他们明知那是谣言还报道，有失职业道德，它们会承受额外巨额的惩罚性赔偿。但有部分被告的案子现在还没结案。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林克胜诉的可能性很大。
    那些媒体几乎不可能从这次诉讼中得到什么好名声，但是损失很大。他们也许现在正等着林克出错。以后他们肯定会小心，不让林克捉到他们的把柄。他们只要报道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就足以抹黑林克。
    林克倒是不担心这些东西，说：“我们可以画作作者的名字不要出现画纸上，只留下对应的编号，并且将所有的作品以画展的方式展出。那就能保证基本的公平公正。”
    “那确实是个好办法。”
    他们两人都对汉娜的绘画水水平很有信心。而且他们也没有打算要暗箱操作。林克不在乎汉娜出不出名，只要她能过得开心就好。
    说起了绘画比赛，杰西卡又说：“我昨天和坎普市长谈过了，他很高兴我们能将决赛现场安排在福克斯。”
    林克愣了一下说：“不是说了，你不用为这些事操心的？”
    “没事的。”杰西卡抱住他的手臂晃了晃，撒娇说。“我很小心的。而且一直闷在家里，我会很无聊的。”
    林克无奈地说：“下次你想做什么事，先和我说。我会尽量陪着你。”
    她连连点头说：“我会的，我会的！”
    她笑嘻嘻地说：“还有艾丽莎同意做比赛的评委主席，对夏令营的营长职务要考虑。不过她也答应帮我们介绍一些画家来指导那些小画家。”
    “那就好。如果她不同意担任夏令营的营长，我们也可以邀请美国的一些画家担任。”
    杰西卡笑着推荐了一个人，说：“还记得在跳蚤市场买了汉娜三幅画的那位老先生吗？”
    “当然记得，他是第三个会欣赏汉娜画作的人。”第一第二当然是他们两个。
    “坎普市长提到了他。卡斯帕先生是一名拥有印第安血统的画家。虽然他不常在福克斯，但在福克斯经营着一家画廊。他不是很出名，不过听说他曾经在西雅图开设过一个青少年绘画培训学校，现在退休了。我想他的水平指导那些小画家，应该不成问题。”
    “如果是那样，我们可以将他列为备选人选。”林克想都没想就说。“如果艾丽莎拒绝了，我就去邀请他。”
    “坎普市长也说，卡斯帕先生是福克斯本地人，应该会支持这样的活动。”
    “希望艾丽莎不会拒绝。”
    杰西卡笑着说：“其实就算艾丽莎同意我们的邀请，我们也可以邀请卡斯帕先生担任常任教官。”反正夏令营那样的职务不会代表什么上下级关系。
    林克正想说什么，他的电话响了，看到是来自英国的电话。他对杰西卡说：“是英国的班克，我先接个电话。”
    看到她点头了，他才接通了电话。
    班克给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林克，希望这个电话没打扰到你。但我刚收到来自农场的电话。他们说试种的小麦，没能成功度过春化阶段，萌发率不到30%，那已经完全没有实验价值。所以很遗憾，我得安排那几英亩的土地种植其它作物。”
    “我理解，班克先生。也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林克有些失望，不过他笑着说。“真的非常感谢！”
    班克笑着说：“我很遗憾这次没办法成功合作。不过那不是小麦种子不好，而是天气的原因。我们谁都没想到今年四月下旬的气温竟然有些反常。我觉得你的小麦在英国依然有前景。也许明年我们可以在做一次实验。”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林克和他说了一阵，然后才挂断了电话。他吁了一口气，说：“现在我不用纠结了。”
    “在英国试种失败了？”
    “是的，应该是气温太高了。小麦种子没能成功春化。”
    小麦种子在萌动之后都需要经过一定时间的低温阶段，只有这样，小麦才能挺身拔节，发育成结实植株。他们试种的种子播种的时间太晚，加上英国的气候或许是出现了一些小反常。没能春化成功。很多小麦种子萌动了，却没办法将子体顶出地面。
    他又说：“不过，班克说明年可以继续试种。也许明年可以成功。”
    其实他也在考虑现在是不是将那些种子对外推广的好时机。
    之前他没考虑周全。上次去了实验室，听说小麦种子的后续实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这就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次他就算是和班克合作实验成功了。也没有办法对外推广。虽然他们签订了种植出来的小麦回收计划。但是林克却没考虑到小麦在收割时肯定有麦粒掉落到土地上。
    如果那些小麦真的足够好，班克肯定会要求在他的农场扩大种植面积。在杜绝种子可能被留种的可能性之前，种子的形状太稳定，如果在英国大面积种植，容易将没有处理过的种子流出去。即便他不同意，那些掉落地上的种子，也有可能会萌发，种子最终还是有可能流出去。
    现在试种失败，倒是让他不用纠结了。
    “那不是很好吗？”
    “是的，那很好！”林克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烦恼。“明年应该能成功。”
    “肯定会成功的。对了，今天下午你要去上班吗？”
    “要去。尼尔和克莱尔前天就打电话给我说，有事要和我谈。”
    如今贝尼汉斯公司那边聘请了一个总经理，就在加州上班。
    公司的琐事基本都是那边直接处理了，只有他们规定必须经过他们的才会报到他们这里来。但需要他们亲自处理的是也不会少。很多文件都是需要他们两人其中一个签字才能生效的。不过还好，他们可以通过无纸化办公，在网上进行签字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在家中吃过午饭后，林克就去了福克斯。他甚至没去自己的办公室，直接去了楼上的银行总裁办公室。
    克莱尔见到他，站起来说：“你终于回来了！”
    林克笑着坐下说：“怎么，你的事很急？”
    “也不是很急。”克莱尔也坐下了，吩咐外面的秘书送两杯咖啡进来。然后对林克说。“我编制了一份银行未来五年的发展纲要。还有今年和明年的工作计划。”
    他说着转过椅子打开身后的保险箱，拿出一个文件袋。
    他再度转回身将档案袋交给林克，说：“纲要的内容比较多。而且涉及到的金融专业知识也很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不能完全理解的话，可以找一个专业的团队帮你参详。我们的时间不能再浪费了。”
    林克也没误解他的意思：“我会尽快看的。”
    他对金融的了解确实还相当肤浅。那样专业的东西，他确实也在学习。但那不是短时间能学会的。况且他就算已经学会了也只是纸上谈兵。一些实际上的操作会有很大的误差。如果完全按照书本上的东西来指导行事，在金融这一行是很容易吃亏的。
    比如说布莱克斯科尔斯公式，总结出这公式的两位经济学家在一九九七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次年，其中一位获奖者任职的、专门以定息债务为金融工具的美国长期资金管理公司就因为这条公式而破产。
    由此可见，书本上的理论只是金融行业的基础理论。在实际操作上，肯定不能按照书本上的东西全套照搬。
    他也没打算现在看。这档案袋里的文件看着可能有上百张a4纸厚度，他就算能看懂，一时之间也看不完：“能简单说说你在这些规划中的想法吗？”
    “我认为，我们在长期规划中，必须要将银行的网点在全美铺设。如果发展足够快的话，我们甚至应该向加拿大扩展。”
    林克对此也赞同。他成立银行的目的，是为了给他其它计划提供金融上的支撑。而他的计划可不仅仅局限在华州：“继续。”
    “我认为我们银行网点的扩张，应当和你的农业帝国版图扩张相一致。”
    林克打断他，笑着说：“等等。我的农业帝国版图？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林克，没人是瞎子。”克莱尔认真地说。“至少我和尼尔不是。当然，我认为还有很多人也不是。”
    林克努了一下嘴，说：“那说，我是太过自以为然了！”他还以为他做的很隐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