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明白了自己的失误。或者说，在贝尼汉斯公司这样一块，他和杰西卡都没有考虑周全。之前没考虑到生产产能的问题，而科学家们只管研究，公司的管理层也没有和科学家们做好沟通，各方面都没想到这个问题，结果闹出现在这样的问题来。
    这大概算是一个教训。
    他返回华州后和杰西卡说了这个问题。
    杰西卡也是一脸的后悔，说：“我只想着怎么将产品卖出去，却忘了产品的生产，我真是蠢透了！”
    林克也不是要埋怨或者指责她，只是想让她知道这件事而已。
    他不一样也没想到这个问题吗？这完全是他们两人经验不足的后果，在面对一个突然出现的，可以让贝尼汉斯公司的腾飞机会面前，他们得意忘形了。
    “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太糟。按照弗洛林的做法，两家工厂一个月就能生产供应六百万英亩面积的用量。我觉得一开始我们的业务量也不会太大。应该足够了。”
    “但是接下来我们的业务量如果出现大幅度增长呢？”杰西卡依然担心说。“你知道，我招募了将近一千五百名服务人员。他们正在接受培训，他们至少能组成四百个团队。最多能同时为五十万英亩的农场服务。我担心到最后，病毒供应会跟不上需求。”
    他觉得那大概也不是问题：“那也没什么。弗洛林他们会选出适合改建成车间的厂房，只要工期紧一些只要两到三个月就能改建好。我觉得能赶上我们的销售增长。”
    “希望是那样！”杰西卡想了一下，建议说。“也许我们暂时不用扩充服务人员的数量。还是先等等。”现在那些服务人员还在接受培训，那样的培训能有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如果现在继续增加人数只会造成浪费。
    林克也是那样想的。
    他点头说：“现在确实不宜再增加服务人员的人数。”他考虑的不仅仅是产能问题，更有其他竞争对手突然推出能和长芒苋病毒竞争的产品。
    长芒苋病毒的效果也许会很好，而且可能比其它竞争产品更安全。但贝尼汉斯公司和其他竞争者比较，有一个短时间内无法弥补的弱势。它进入的是一个全新的市场，而且是单一的产品。
    美国的农业，已经形成一整套的体系。农药、种子、服务、运输和销售，都被几个巨头控制着。而这个体系任何一环都可以左右农场主对农业用品的选择。
    而贝尼汉斯公司现在连其中一环都没办法做全。一旦其他竞争者推出竞争产品，市场只会向竞争者倾斜。
    “要不，你让我也去上班吧。”杰西卡觉得最近呆在家里简直是无聊透了。她巴着林克的手臂，讨好地说。“我可以给你当助理。嗯？董事长特别助理，我是很不错的人选哦。不仅能干，还赏心悦目。”
    林克客厅里没其他人在，就调笑说：“可是，现在的你不能干！”
    杰西卡眨眨眼，好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搂着他的脖子，笑得很抚媚：“你混蛋！而且，我可以的。你知道的，不是吗？”
    林克最终说服了杰西卡继续在家里养胎，他继续去上班。
    又过了两日，奥泽特迎来了一群中国工程师。他们是华鑫公司的人，要来为奥泽特修建风电的基座。
    虽然之前的合同还没完成，不过林克在签订奥泽特农场的风电合同时，要求他们优先为这里安装风电机组。
    因为地下水水位很高，而且藏酒太多，奥泽特的酒窖没办法建在地下，只能是建成一座座属层高的大楼。暴露在地表的酒窖，就需要电力来保证酒窖内的恒温和湿度。用电量非常大。
    同时，奥泽特附近的两家工厂也需要大量的电力。虽然风电的发电成本不见得很低，但是总比从电网买电的电费要便宜。所以他希望能通过奥泽特的风电为酒窖和工厂供电。
    而如今，他又多了一个优先安装奥泽特风电的理由。福克斯的新城区一旦有人入住，如果依然从外面购电，需要从北边海岸重新拉一条高压线，并且修建一个变压站。成本还不是主要问题，问题是，这个工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林克没有那个美国时间等。
    而奥泽特这边按照合同，将会在年底之前安装至少四台风电机组，产生的电力足够供应农场的酒窖和福克斯所有居民的用电量了。
    按照合同，奥泽特农场海岸需要建造二十四座风电机组，总装机容量是十九万两千千瓦，按照多年平均风力计算，有效功率大概能达到八万千瓦左右。发出的电不仅能满足奥泽特农场和两家工厂的用电需要，还能出售大量的电力给华州的电网公司，而福克斯就是第一个市场。
    风电的缺点，让他除了准备安装风电机组之外，还需要建一个蓄电站。
    华鑫公司的人来了之后，林克也只是安排了人协助，其它的他就暂时不管了。
    不过，汉斯农场的所有风电机组都已经安全运行了一个多月，第三方主导的验收也没有发现问题。他需要为汉斯农场的风电支付所有的余款。同时还要支付另外两个农场的预付款。
    这天早上他来到奥泽特银行大楼找到克莱尔，让他通过银行将风电机组的款子转到华鑫公司。当然，这用的是银行的钱。算是他向银行贷款。
    他做这种“多余”的事，是一位内如果一个投资项目有贷款，在该项目收入的个人所得税方面，可以操作减免税收。所以，别说他私人账户上现在没有多少钱，就算有他也会考虑通过银行借贷的方式去支付那笔款子。反正利息什么的，也不过是左边口袋放到右边口袋。
    当然，因为奥泽特的股份分配比例，银行所有的盈利，都会被强行分红，然后收取个税。但银行的利润，可以操作的地方更多。
    林克说完事就打算离开。
    克莱尔叫住他，说：“林克，现在银行的资金储备已经降低到五十亿了。”
    林克重新坐下说：“只要尼尔那里没有问题，两个月之后资金就会回笼。”
    “但是你的农业计划呢？五十亿美元，最多只能支持六百万英亩土地的贷款。”
    林克算了一下，说：“应该是八百万英亩。每英亩土地，农场主只需要的贷款六百美元，而且他们需要为每英亩支付两百美元。贝尼汉斯公司能收到十六亿美元然后借给银行，那又能支撑两百五十万英亩的土地。照此下去，我们应该能支撑到尼尔的行动结束。”
    他顿了一下，也没瞒着卡莱尔，说：“至少在三个月内，贝尼汉斯公司每个月最多只能为六百万英亩的土地进行服务。”
    得知他因为没有关注产能问题，才出现这样的问题。克莱尔失笑说：“看来我暂时可以不用担心资金问题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忧这个问题。事实上，我一直觉得你对你的农业计划太过乐观。那几个巨头绝对不会只看着你抢占他们的市场。我觉得如果贝尼汉斯公司能抢到其中20%的市场就非常了不起了。”
    “那确实非常了不起。”
    美国的的农业用地达到九亿多英亩，其中农田四亿多英亩，其余的是牧场之类的。
    而主要的农田主要分布在中部和东部，那里才是长芒苋的重灾区。根据贝尼汉斯公司的市场调查结果现实，至少有两亿英亩的耕地受到长芒苋的影响而出现减产。当然，影响最大的，只是其中几个州。
    如果能拿下四千万英亩的市场那也有三百二十亿美元的营业额。哪怕是要分作五年，那对于一家小公司来来说确实已经非常了不起的业绩。
    “当然，如果那几个巨头没办法推出具有竞争力的产品，也许贝尼汉斯公司能拿下更多的市场。只是我觉得那种可能性很小。”
    美国仅仅是农药的市场规模就很大，每年都有数百亿美元的市场。还有种子或者其它的农业服务。整个美国的农业产值加起来每年有数千亿美元的市场规模，没有人会愿意放弃。而长芒苋病毒看着只是一种产品而已，但实际上事关整个市场。
    美国农业体系是一个整体，完全可以用一种产品将农场主绑在自己公司上。长芒苋病毒也许还不具备那样的能力。但是别忘了，贝尼汉斯公司已经申请了高产种子的专利。如果让贝尼汉斯公司利用长芒苋病毒和农场主建立了联系，这个农场绝大部分的消费都可能会转到贝尼汉斯公司。那是那些已经占据了市场的公司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林克说：“希望他们足够愚蠢吧！”他不敢奢望其他竞争对手会对贝尼汉斯的行动熟视无睹。但现在他只能是等着对方出牌。
    他说着站起来说：“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还有，林克。”克莱尔也同时站了起来。“如果能收购西海岸电视台之后，你真的决定以银行的名义控股吗？”
    林克点头说：“是的。”
    克莱尔似乎有不同的看法，说：“虽然不管用那家公司的名义控股对你都一样。但我担心以银行的名义，会让外界加深对银行华人因素的印象。”
    林克琢磨了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再次坐下，说：“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按照他之前的想法，他不直接以个人的名义控股，希望能淡化电视台的华人印象，让电视台更容易让白人接受。不过现在看来，他只想到了电视台，却没想到银行。
    不管他怎么弄，电视台收购下来，节目当然还是要暗中倾向华人的。也许那可以骗过普通的观众，但那肯定无法骗过那些精英阶层。他们才是操纵金融业的人。
    如果银行被打上一个亲华的标签，对银行的运作可能也会造成影响。
    “那你有什么建议？”
    “其实，我觉得完全可以将西海岸电视台和西好莱坞传媒合并。如果你是希望能让两架公司独立，也将它们整合成一个集团，让两家公司以子公司的方式运作。又或者你可以将它都挂在玛莎的投资公司名下，那也能完美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