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走之后，林克将需要审核的文件都看过就没事做了。
    他上网查了一些自己想看的的信息后，看到一则电视台股权变更的消息，他想起他让玛莎他们一起评估收购华语电视台的可行性，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拨通了玛莎的电话，询问这件事。
    玛莎回答说：“我们都那家电视台具有收购的价值。不过我们在评估最适合的收购价。”
    “需要多久才能完成评估？”
    “我们收集到的信息不一定准确，对方的资产我们大概能评估，但是对方的债务，我们很难得到确切的数据。所以我们只是制定一个参考价。”
    林克听她这话，就说：“也不用太过精确了。最终谈判未必能用得上。”
    “那我们是不适现在正式向对方发出收购意向？”
    林克想了一下，说：“还是我先和对方谈谈。等对方有意向了，再由你们去谈判。”
    玛莎马上说：“好的。”
    他听樊仲坤说过贾森·李希望电视台依然掌控在华人手中。虽然他确实是华人，但是如果他直接让人去提出收购咨询，说不定会被认为是看不起或者其他什么的。
    他又打通了樊仲坤的电话，用中文说：“老樊，有件事想麻烦你。”
    “什么麻不麻烦的？你说！”
    “我想收购李家的电视台。我想先和贾森·李谈谈，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你能不能帮我探个口风？”
    樊仲坤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问：“你打算以什么样的方式收购，是控股还是全资？”
    “我希望是全资。”
    “好，我和他谈谈。有消息我打给你。”
    “谢谢。我等你消息！”
    林克先找樊仲坤出面试探，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如果他直接去找贾森·李，一开始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出价不好出。如果出价不对，说不定这次收购就黄了。
    而樊仲坤的试探如果能成，他自然可以和对方展开谈判；如果对方暂时没有出售的想法，他也可以当作事情没发生过，日后也好见面。再有，如果对方愿意出售电视台，他可以视对方的态度进行判断，决定谈判策略。
    下午，樊仲坤就打了电话过来：“林克，贾森确实有意出售电视台，不过他有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条，购买者必须是华人。这点你符合条件。第二条，必须维持一个以上的华语频道。”
    “还有吗？”
    “他要保留不少于10%的股份，并且要求在华语频道必须有相对独立的权力。”
    “第二条，没有问题！”林克说。“第三条，也许我可以和他谈谈。对了，你有和他说是谁要收购了吗？”
    “我没说，不过他已经猜到了。”
    “那我打算明天和他谈谈。”
    “我来约他吧！”
    “谢谢！”林克正是这个意思。
    樊仲坤给他约了个下午的时间。于是林克在第二天上午就去了旧金山。
    他住进酒店，先是和樊仲坤通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樊仲坤说：“还是我和他一起去酒店见你吧。他觉得这件事暂时不宜太招摇。”
    林克自然无不可。
    到了下午一点半，樊仲坤和贾森·李就来到酒店找他。林克招呼他们坐下。
    他们都会说中文，所以直接就用中文来谈了。
    贾森·李笑着说：“老樊说有人想要收购电视台，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林克笑了笑，说：“上次来旧金山就有打算买一家电视台。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没能顾得上。现在有时间可以坐下来好好和李总裁坐下好好谈谈了，这才请老樊帮我问一下李总裁有没有出售电视台的意思。”
    贾森·李脸上慢慢变得严肃起来，说：“林克，我就和老樊一样叫你吧。你也叫我贾森就可以了。”
    “好，贾森。我想你肯定有问题要问我！”
    “我确实有一些问题想了解清楚。首先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想着买电视台。”
    林克想了一下，说：“原因其实很简单，我想有个地方发出我自己的声音。现在美国的电视台都是白人控制的，或者说都是几个白人控制的传媒巨头控制的。作为华人，我没有可能完全融入他们。也没有那么想过。我不想在某个时候，被人针对，自己却只能在网络上喊话。这样的经历我已经有过好几次了。那让人感觉很无助。”
    “只是这样？”
    林克笑着说：“贾森，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经营电视台，是想发出华人的声音。希望日后电视台依然是这个原则。我的目的虽然和这有些相悖。但是我并不是高调的人，更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人。只有必要的时候，我才会动用电视台这样的工具给我发声，平时它该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
    贾森·李对他的话并不能完全满意。林克说的好像没有任何毛病。但两者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林克说的只是经营的方式，而他想知道的是以后电视台的经营理念。
    “那你打算怎么经营电视台？”
    林克想了一下说：“华语频道必须是要保留的。同时，我会投资一笔钱，开设英语频道。英语频道的当然也需要稍稍倾向华人。毕竟我也是华人。希望美国人都能更加了解华人，对华人的态度更加友好。”
    “那对华语频道呢？”
    “我觉得华语频道应该和中国的电视台合作，不管是联合拍电视剧，或者合作制作一些节目，又或者购买他们一些优秀的影视作品和节目。”
    “你不怕被认为是亲中吗？”
    林克笑着说：“我们和中国有着天然的关系，就算我们捧着白人的脚，他们还不是一样认为我们亲中？只要我们不涉及政治问题，文化方面，美国政府也不会说什么。”
    “可是两国的文化差异那么大，那样的合作有可能成功吗？”
    林克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一台节目不成，就做第二台，只要不断总结教训。我想总有一天能找到能让美国人接受的节目模式。再则我们美国华人虽然有几百万，而中国有将近十五亿人。他们专门做电视节目的人比我们华人要多得多，他们的想法也会比我们多得多。而且我们就是应该让白人知道，我们背后也不是没有人。”
    樊仲坤本来一直听着他们说，这时他插嘴说：“其实和中国大陆合作，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那些节目如果制作的好，可以在中国播放，市场更加大。如果双方合作得好，说不定华语频道可以被特许在中国投放。当然，在宣传方面，中国管的比较严，外国电视台想将信号投放到中国是很难的。”
    林克对此并不是很熟悉，他有点奇怪地问：“难道外国的电视信号，中国是不允许接收的吗？可是我在欧洲和美国都能收看到他们的英语频道。”
    “那是准入规定不一样。欧洲和美国这边，你可以自己搭设接受设备都没问题。但是在中国，所有的电视节目都是要通过他们的电视台进行筛选后通过有线电视方式输送信号的。”
    樊仲坤顿了一下，说：“前年我回去了一趟，发现他们的电视节目已经交由一些通讯企业经营。虽然他们不是收费电视，但是也要按月收取信号费。不管你看不看都要收取费用。”
    “就和网络费用一样？”
    “是的。他们的电视台主要的收入来自广告费。而且他们没有私人电视台，如果亏损的话，也由政府承担。以前是那样……现在大抵还是如此吧。”樊仲坤说到最后也不适很肯定，毕竟他已经离开中国有二十多年了，而这二十年来，中国的变化太大了。
    林克对这事很感兴趣，不由问：“中国那边的电视台主要依靠广告费收入？”
    “他们的人口多。他们的收视率和美国的计算方式不一样，是按照百分比计算的。一个节目如果有3%的收视率，你想想广告效应多大？”
    “他们喜欢看外国的电视节目吗？”
    “现在中国完全没有外国的电视台。只有两个特别行政区的电视台的信号可以在中国大陆传播。”樊仲坤好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笑着说。“你不要想着如果电视台如果能在中国播放就能收取多少的广告费。除非是中国大陆的电视台，要不然……我记得有两个经济特区的电视台，只要到了广告时间都会被截断播放国内电视台自己的广告。”
    “不是说现在都是由通讯公司经营的吗？他们也那么做？”
    “好像通讯公司的信号也是从国营电视台转接的。”
    林克笑了笑，说：“我想得太多了。”他现在连电视台的毛还没有呢，就想着利用电视台将美国的广告投放到中国去。
    贾森·李却笑着说：“看来林克你真的是想认真经营电视台的。”林克的想法他说不准是对错，但可以看出至少林克是想着将电视台经营好的。而且林克想和中国的电视台合作，确实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其实之前中国的电视台和美国的华语电视台也有过一些零星合作，只是合作深度太浅。
    林克笑说：“我虽然不太在乎钱，但我在乎成败。从我绝对不希望投资得到的是一个失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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