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似乎对尼尔的话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淡淡地说：“我来纽约不过九天就得到二十亿的收入。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尼尔看着他的眼睛，冷笑说：“我知道你的目的并不是赚钱，林克。”
    林克呵呵笑说。“我们卖空ge的股票不是为了赚钱，难道还是为了亏本？”
    克莱尔身子向后依靠，一手挂摆在沙发的靠背上，插嘴说：“林克。我们知道你最主要的目的，是你的名声！ge之前的动作，让你的很被动。我听说你的朋友和弟弟都因此受了伤。我想那让你很愤怒。所以你才要宣扬你的梦！你的目的，是要让ge吃大亏。日后任何想要对付你的人，都要考虑招惹你后果。所以，你的目的还差得远！”
    林克没想到自己心底的想法竟然被对手看破了。
    他又听尼尔说：“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经纪失误。我们不会有机会坐在一起喝酒。至少在短时间内不可能。”他又喝了一口酒，说。“我需要从ge的股票中赚取资金。如果我的目的能达到，林克你不仅可以得到更多的钱，还能得到你想要的威慑力。”
    他说到这，又转向弗伦说：“还有弗伦，如果这次真的能成功，华尔街也不得不正视你。”
    弗伦听到他这话，也是笑了笑。他愿意陪林克疯这一次，愿赌服输是一回事，和林克是朋友也是一回事。但他确实也有一些私心。
    他想要提升自己名气，让华尔街那些人不敢再小看他。他相信他这点私心尼尔也没有真的看了出来，不过是分析了他从这次行动中的收获分析出来的。
    不过他也没否认自己确实有那样的想法：“是的，我确实有那个目标。不过现在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
    “是的。现在华尔街没有人再敢小看你！”尼尔其实是个内心高傲的人。他自认自己会是华尔街最好的投资者。但是这次，弗伦却让他不得不佩服。
    不过，他不是佩服弗伦的操作水平。那在他看来，在水准之上，却算不上惊艳。他觉得弗伦能在这次赚取那么大的利润，主要还是运气。
    尼尔佩服他的，是有那个勇气陪林克疯狂。用四十亿美元去对抗ge体系的数千亿美元资本，换做他，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事实上，弗伦确实不适合做卖空，如果不是得到一些内幕消息，他几乎不会去参与卖空。
    “但是，你还可以得到更多！”
    “我不是贪心的人！”他说着看向林克。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尼尔和克莱尔这会也都闭起了嘴巴。他们也看出林克和弗伦之间，占主导的应该还是林克。他们都等着林克表态。
    林克沉默了好一会才抬头说：“合作就不必了。弗伦说的没错。合作只不过是一个表面化的东西。”
    尼尔心里有些失望。和林克他们合作虽然不是决定性的，但如果能以他为主导相互沟通，整合盖迪斯和斯托尔的资源，他自信可以让两家公司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作用。
    虽然即便是两家公司加起来，相对ge的力量依然很小，但胜算至少也大一些。
    只是，林克和弗伦并不信任他。
    他是极度骄傲的人，这次来见林克谈合作，他已经是收敛了自己的骄傲。现在林克拒绝，他就站了起来，说：“那好吧！打扰了！”说完就伸出手。
    林克也站起来和他握手说：“虽然不能达成合作。但很高兴认识你！”
    克莱尔是最了解他的人，看他如此，虽然他还想说些什么，但也只好跟着走了。
    送两人出门后，林克和弗伦又转回小酒吧。坐定之后，弗伦给林克又倒了一些酒，说：“你觉得他刚才说的，有几分可信？”
    林克摇头，说：“他说话的时候，很能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但真诚却不代表着真实。”
    弗伦皱着眉说：“我倒是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如果是克莱尔说的，我倒不会相信，但他说的。我愿意相信。”他笑了笑，说。“在华尔街，尼尔·盖迪斯是有名的不会说谎的人。据说他太骄傲，从不屑于说谎！”
    林克听他那么说，摇头说：“就算他说的真的。我们也没必要和他们合作。”他觉得就算他们合作了，明天一天的时间，也做不了什么。
    弗伦听他这么说，明白他是依然决定明天就收手。既然是那样，确实没必要和尼尔他们合作。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如果能尼尔合作，也许以后斯托尔和盖迪斯能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不过他也担心对方只是在演戏。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也没必要冒那个险。
    而刚离开总统套间的尼尔和克莱尔，也在电梯里说着刚才和林克他们的见面。
    克莱尔对没能和林克他们达成合作有些忧心。
    尼尔的预感没错。昨天他们的失误，让盖迪斯的投资者纷纷要求赎回资金。他们是担心盖迪斯会因此倒闭。或者会亏损更多。
    那些人在盖迪斯赚钱时，挥舞着支票求着他们投资。如今他们盖迪斯还没到垮的时候，他们却又强硬要求赎回。那样的嘴脸让克莱尔也不得不同意尼尔的决定。
    尼尔决定将盖迪斯变成家族公司，日后不再受那些投资着或者合伙人的干预。
    那样做虽然能动用的资金会比之前少，而且他们已经和ge撕破脸皮。那会让盖迪斯日后受到各种掣肘，甚至是打压。不过尼尔说的没错，弗伦·皮特能在华尔街冲出一条路，他尼尔也能做到。
    只是这次卖空ge股票是他们反败为胜的最后机会。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他们要退还合伙人的资金，还要面临银行逼催贷款。
    可以他们如果失败，将会一无所有。克莱尔想到这里，他不由对林克和弗伦两人怀有一些怨恨。
    “尼尔，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尼尔从总统套间出来就一直抿着嘴，一句话也没说。这会听到克莱尔的问话，他只说：“见机行事。”
    其实他在想林克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合作。他看得出来，弗伦·皮特是倾向和他合作的。但是林克不同意，弗伦·皮特不仅一句话也没有，而且连眼神都没变。
    如果说林克是弗伦·皮特重新回到华尔街的主要功臣，但是以弗伦·皮特的能力和资产，不可能受林克的控制。他觉得弗伦·皮特在这件事上完全听林克的，肯定是另有原因。
    如果说林克他们不信任他，那肯定有。但是在华尔街，人只能相信自己的钱。所谓和合作只不过是暂时联手而已，而且在合作中也要随时留意别人背后插刀。
    华尔街所谓的合作，不过是因为利益而临时联合而已。
    他相信弗伦·皮特明白这点。
    他想了很久，想到了一个可能。他突然开口说：“他们要撤退了。”
    克莱尔听他没头没尾说那么一句，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什么？”
    “他们肯定是要收手了。”尼尔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他们不接受合作，不是因为不信任我们，而是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盟友。所以他们已经决定明天就撤退了。”
    这时电梯来到负一楼的车库，尼尔当先走出电梯。克莱尔一愣神就落到了后面，他快步追上尼尔说：“那我们怎么办？”如果林克他们要撤退，肯定要补仓。那么他们别说想和林克他们合作，相反还会收到林克他们买入股票的影响。
    斯托尔卖出的股票数量将近一亿股，如果他们想要短时间内平仓，对ge股价的抬升作用会很明显。而他们却要沽空。他们和斯托尔也会变成对手。
    尼尔走到他的车子旁，手里拉上车门把手，说：“他们肯定也要压低价格。我们在明天开市之前必须筹到五十亿美元资金。”既然他们不愿意合作，那就别怪他从中作梗了。
    克莱尔听他要求筹集五十亿美元。他脸上有些为难。他们公司现在能动用的资金只有十二亿美元。而其他资金虽然不少，但都已经投资出去。现在虽然正在套现，但速度不可能快，要不然亏损太多，他们将无力偿还投资者的资金。
    如果是之前，他们只要给银行打个电话，银行都会在最短时间内帮他们办好拆借手续。但是现在，他们根本无法再从银行借到钱：“尼尔，我们没可能在十六个小时内筹到三十八亿美元。”
    “我可以筹到三亿。”他的固定资产应该可以抵押借到那么多。他顿了一下，说。“还有，套现后的资金，我们也可以先用起来。”
    “不，尼尔。你不能动用那些钱。一旦有什么损失，我们会因此坐牢的。”
    “相信我，我们不会有损失的。”尼尔木着脸说。“好了，我们各自行动！”他说着就上了车，轰鸣着发动机向出口开去。
    弗伦在下午六点前就离开了，免得被林克和杰西卡喂狗粮。
    到了晚上，林克和杰西卡叫来客房服务，在酒店吃了晚饭。林克就坐在客厅上网看财经新闻。
    杰西卡在一边凑过头来看到上面依然有ge的新闻。依然是为ge捧脚的。她也就不去看了。她端着手机看自己和林克的社交网站。不过很快她的手机就电量不足了。她从桌子上拿起林克的手机看了一下电量，还有一大半电量呢。
    她说：“你今晚还没和汉娜通话呢。”林克每天晚上都会和汉娜视频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