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匪总觉得饶夏像是看穿了他，又轻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机器已经运过来了，咱们现在去工厂签收。”
    “老太太让我顺便帮你看看工厂的布置和安排。”
    饶夏听到这里，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是应了。
    机器已经送到了，被季老太太这么推着成长，饶夏压力好大。
    她只能想办法努力，记住这些成本，再一一回报回去了。
    饶夏原本打算将家里几小只放在季家，不过，林子昂还是挤上来，非要跟着一起。
    哥哥走了，林子朔和小丫眼巴巴地看着饶夏。
    季煜偷偷往前一步，却不敢抬头看饶夏，只是用态度表达着自己有多想去。
    就连两只小狗也窝在饶夏身边，使劲儿摇着尾巴。
    去工厂那边，自然不能忘了巩彤秀。
    巩彤秀都去了，小斐然不能不去吧？
    饶夏：……
    还好季匪的商务车够大，一猫两狗必须留下。
    只是即便如此，这么七八个人凑到一起，这台商务还是挤不下了。
    一一看过几个人的神色，最后最多余的……饶夏竟然觉得是季匪，虽然这是他的车……
    可他实在太高太大。
    而且，几个小的都害怕他。
    再者，毕竟是不熟悉的男人，同在一个车内，还挨着坐，巩彤秀估计也不好意思。
    季匪沉默地看看饶夏，再看看车内的位置。
    饶夏看回去，两人对视一眼。
    现在五个小的，加上饶夏和巩彤秀已经多了一个，把后排侧面的一个备用的座位调整下来了。
    如果再来一个……估计就得挤一挤。
    关键是，季匪这种个头，气质，真的不是能随便挤一挤的选择。
    饶夏犹豫了一下，“要不，我带小丫他们去坐后面的车？”
    饶夏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很绿茶……
    巩彤秀赶紧道，“不用，我和斐然去后面。”
    “不用。”季匪看了一眼副驾驶的白助理。
    白助理：……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饶夏：……
    白助理看了一眼司机座上的司机兼保镖，到底没有那个面子把对方挤下去。
    白助理含着泪，坐在了后排的保镖车上。
    然后季匪就上了副驾驶，一路朝着工厂而去。
    工厂已经布置得相当……“体面”。
    至少，表面上还算是“干净”。
    漏风漏雨的地方都已经修补上，墙面这些地方简单地用白漆擦了一遍。
    饶夏觉得袁永安真是深谙……省钱和面子工程之道。
    至少是完全没了之前的破破烂烂样子，甚至还挺“光鲜”，看等过去了。
    饶夏忍不住问，“你花了多少钱布置？”
    “八百。”袁永安略有些心疼，魔都好多东西都比s市要贵。
    他已经尽量亲力亲为，可还是花了那么多钱。
    饶夏：……
    “这么点？”
    饶夏觉得自己给袁永安的工资实在太低了，百分之五的分红也实在是太小气了。
    看看袁永安都快全能了。
    袁永安解释道，“其实目前机器和厂房，宿舍都算是相对比较完善的。”
    “没有太大问题，打扫卫生我自己来的，就花钱去二手市场买了不少零件和配件，找人修了一下，这才花了这么多钱。”
    所有人都是临时的，这个时代，可不像是后世，人工费用那么高，现在最便宜的就是人工。
    真正昂贵的是各种进口的机器，说到机器，季匪淡淡看了一眼白助理，“让工人来检查一下厂房的情况，哪里适合放机器。”
    饶夏：……
    袁永安面上看着更加心疼了。
    看着饶夏，以为是饶夏买的，忍不住道，“机器其实，其实也不用吧？”
    现在不用机器已经可以生产了。
    季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光不要这么短浅。”
    “只有规模化成产，成本才能低，也才能创造更大的利益。”
    “机器可以一小时做几百上千件衣服，你能吗？”
    巩彤秀再旁边弱弱地不敢说话。
    她家铺子，一年也就是一千来件衣服。
    这还不能是复杂的，不是新版的……
    不然，这个数量会更少。
    她和袁永安已经计算过，哪怕只是现在这个工厂的破旧机器，每天都能生产数百件。
    这跟人工完全没有办法比较。
    袁永安有些窘迫，可，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饶夏觉得眼光的确要放长远，但是，也得尽力而为吧？
    多多少少也得一步一个脚印，步子太大，容易扯到那啥呢。
    说到底还是要稳扎稳打。
    大规模是有必要的目标和发展方向，可没有必要这么快，这么着急的就购入这么大量的吧？
    现在的这些机器虽然破，可也是能用的。
    季匪看出袁永安的态度，淡淡道，“机器不做账，季家借的。”
    他知道，这是饶夏的员工，也愿意提点，“多放眼世界，现在顶尖品牌都需要有自己的工厂。”
    “裁剪，打板，烫挂，这些东西，不管是效果还是效率，是人力能达到的吗？”
    “冬天来临前，羽绒也得上市，这个人工能作吗？”
    “而且，想要做大做强，就得保证品控。”
    “机器做不出做好的东西，也做不出顶尖奢侈品。但是。”季匪看了一眼袁永安，“机器可以做到更加精细的活儿，也能做出最稳定的品控。”
    是人，就会出错。
    但机器出错的概率就非常小。
    他看向饶夏，表情软了不少，“机器都是多余的，放着也是浪费。”
    “如果你想做其他的，你的另一个想法的品牌，我觉的手工比机械更适合。”季匪道，“但是，连锁，这种只有机器才能达到效益更大化。”
    这话说得饶夏真的没有办法拒绝。
    再说卡车都在门外了，很显然，机器也到了，饶夏只能和袁永安说，“其实不用在这方面省，钱是省不出来的，得挣。”
    饶夏塞了个毒鸡汤给袁永安。
    只节流有什么用，没源头肯定是不行的。
    袁永安倒是若有所思，完全没有怀疑饶夏的意思。
    饶夏又想起来点事儿，看向巩彤秀，“衣服的设计和打板已经准备得差不多，还有个事儿咱们不能忘。”
    见巩彤秀和袁永安看过来，道，“设计logo，店面装修，水洗标，甚至包装这些事儿也要准备安排起来了，就连咱们门面销售人员，到时候也得安排统一服装。”
    饶夏道，“要高端，要卖得起价格，就得有拿得出手的质感来。”
    其实不管什么时候，华夏都是有送礼需求的。同样，也要求东西的包装要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