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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成年礼

    他仔细回想从大裂谷到蘑菇丛林这段路程:
    经过杂草灌木丛时,自己拎着行囊,小龙蛇在自己肩头盘着……
    经过古藤老树时,自己拎着行囊,小龙蛇还在自己肩头盘着……
    淌溪过涧时,还是自己拎着行囊,小龙蛇依旧在自己肩头盘着……
    最后一次鎏翼菲挡住自己时,对了,就是在那时,地上基本没什么杂草灌木,也没古藤老树,小龙蛇跳下了自己肩膀,并把行囊交给了它。
    之后就一直没留意它是否存在,朱西瑞站起身,转了几圈抬眼就往来时的方向遥望。
    鎏翼菲还在警视着四周的情况,不时也朝朱西瑞瞟上一两眼。
    正在朱西瑞驻足遥望时,鎏翼菲急迫地在后面拉拽他的手。朱西瑞回头一看,顿时就傻了眼,在他面前乱糟糟由远及近来了不下二十几只大肚子蒲虱,其中还有一只更大的!
    “妈呀!捅虱子窝了吗?”朱西瑞拉住鎏翼菲拔腿就往来时的路跑去。
    没跑多远他就看到小龙蛇大腹便便拖拽着行囊朝他们走来。
    “放弃行囊,快跑!”朱西瑞冲着小龙蛇就喊道。
    小龙蛇看了看朱西瑞身后追来的那群大肚子蒲虱,放下行囊就是一声大吼。
    听到吼声朱西瑞不明所以,跑过小龙蛇身边,看到它没跟上来,便急忙转身回头准备抱起小龙蛇。
    朱西瑞立即看到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场景,那群刚才还气势汹汹追逐自己的大肚子蒲虱,现在个个驻足不前,瑟瑟发抖。除了那只最大的蒲虱正与小龙蛇对峙,其他蒲虱连看都不敢朝小龙蛇看上一眼,齐齐把头埋进那大大的肚子下面。
    小龙蛇来到朱西瑞身边尾巴一递,将那大鸟的蛋交到他手里,扭身向着虱群而去。那只最大的大肚子蒲虱一跃而起,跳过它前面的蒲虱来到小龙蛇面前。
    对峙片刻,小龙蛇先动起来,尔后像武侠电影里高手过招前那样,一龙一虱游走起来。接着大肚子蒲虱一个弹射斜飞向空中,在蘑菇菇柄上一个借力再次弹射向小龙蛇的背部!
    小龙蛇似乎早有预料,尾巴在地上一拍,溅起一片湿黑的泥土,身体激射入空中,一个眼镜蛇式翻转,落在大肚子蒲虱的背上,张口便咬在了大肚子蒲虱的头和胸甲间的缝隙处。
    “咔嚓……”大肚子蒲虱连一声鸣叫也没来得及发出,便一命呜呼。
    小龙蛇咬死这只最大的大肚子蒲虱后并没有停歇,而是快速扑向剩余的已经不知反抗的蒲虱,一个个全都被咬死后才摇摇摆摆来到朱西瑞身边,用头在他身上磨蹭,等待朱西瑞奖励似的轻抚它的头。
    一切结束的如此迅速,如此干净利落,直看得朱西瑞和鎏翼菲目瞪口呆。朱西瑞伸手摩挲着小龙蛇的头,从行囊中拿出两个野果,一个丢给了鎏翼菲,自己拿着一个,便找到一块大些的石头坐了下来,今天他真的是累坏了,拿起水果边吃边休息起来。
    小龙蛇走到那只最大的大肚子蒲虱边,开始咬食起来蒲虱的尸体。
    “哦,原来这就是小龙蛇的食物吗!?”
    “哈……哈哈哈……!”一个健硕帅气的青年发出压抑已久的呼喝。
    他右手持一把弯刀,左手提一个长方形大盾,身穿一身兽皮衣,回望远处的村庄,那是他自小长大的地方,那里有他快乐的童年,有他最亲的亲人,有天天粘着他的美貌的她,更有淳淳教诲的村长。
    “啊……呸!怎么会想起村长呢!那个整天唠唠叨叨的老家伙!”
    “西缇啊,你不能去西边的暗黑森林……”
    “西缇啊,你不能去东边的死亡之海……”
    “西缇啊,你不能去南边的蘑菇丛林……”
    “西缇啊,你不能去北面的荆棘石窟……”
    一连串村长的告诫在他脑海中翻腾,总之就是东、西、南、北都不能去。
    小时候还能听的进去这些告诫,因为村里有许多人去了那些地方,最终都是非死即残。而今他已经成年,就在三天前村长亲自为他举行了成年礼。
    “以远古祖星的名义,赐福面前的孩子健康、快乐和幸福,远离疾病、烦恼和忧愁!我的孩子,你将用你壮硕的身躯护卫我们的村庄,你将用你锐利的智慧改善村民的生活!……”
    村长冗长的祝词他已记不完全,这是他成年礼最后一个考验,独自一人去蘑菇丛林杀死一只大肚子蒲虱!
    意气风发的他终于可以离开那个狭小的村庄,离开大人们严密到让人窒息的保护之下,他需要大声呼喊,发泄掉年轻人压抑已久的束缚!
    “哈……哈哈哈……”
    正当他喊到一半时,一道黑影突地蹿到他身边,伸手就在他后脑勺上一记重拍。
    “西缇,你吼什么吼!已经到了蘑菇丛林边缘了,你是想把蘑菇丛林里的蒲虱都喊过来吗?”说话的是村里第一勇士艾法克,是村长暗地里派来保护他的,只是看到西缇在那里犯傻才逼不得已现身。
    “艾叔,我……我错了!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村长怕你出事啊,你个小子,还真不知死字怎么写的!”
    “我能行的,艾叔,你回去吧!”
    “男子汉本就该独自面对考验,你去吧,我也回去了,别指望我还会出来保护你啊!”艾法克说完转身朝后摆摆手,只留下一个快速缩小的背影。
    艾法克一走,西缇知道这回他才是真的一个人了,能让艾法克暗暗送他到达蘑菇丛林边缘,也不知道村长是怎么办到的。
    西缇猜想有一点是肯定的,艾法克答应村长在他有生命危险时出手一次,而村长好不容易要来的这次援助机会,却被自己的鲁莽白白浪费了。
    想到村长知道真像后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西缇就缩了缩脖子。
    来到蘑菇丛林边,按村长的吩咐从行礼包中取出三根紫红色木棍点燃插在了地上,跪坐着用一片阔叶朝蘑菇丛林扇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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