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你，他真的死了，人头都掉下来还能不死吗？”
    现在杨简很尴尬，他才说没多久的话，简直是光速打脸，现在两人还在车上呢。
    张风却说：“你别急，我信你，问题是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的。”
    他当然信杨简，就算没有另一个人杀，他觉得杨简也应该是杀了那个尼尔，上次就差点杀了冯莉莉，这还是熟人呢。在张风的印象里，杨简那样的状态简直六亲不认，能力简直非人类，所以停车场上的车都完好他还奇怪呢，他看来杨简那样简直毫无理智。
    要不是冯莉莉压下了这件事，张风和刘雄绝对憋不住的。
    现在的杨简却没注意那么多，他问：“有什么猫腻，死了还能看到，是双胞胎？”
    这个猜测和资料对不上，而且也不合理，凯琳难道不知道他们指的是谁？前后关系来看也只有一个尼尔，所以张风又提出了另一个猜测：“如果你不是幻觉的话，那么这个凯琳的哥哥……”
    “不是人？”
    “不合常理，但挺合逻辑不是吗。”
    不是人，所以拼起来还能再用？好像是这么回事，不是人不会死。
    “那他是什么？”杨简不明白了，“他可以跟我们对话，有自己的情绪，看起来也是血肉之躯，这要是坏了拼起来也挺麻烦吧，难道是鬼？”
    张风当然不信这种扯淡的猜测：“什么鬼，难道不能是人造人？”
    杨简摇头：“如果真能人造出这么一个活灵活现的东西，也很麻烦吧，这么快能修复吗，或者马上又换一个？这又不是小玩具，坏了一个换一个。”
    张风提醒他：“别忘了，手机在很久以前也是很金贵的东西，现在扔街上没人捡。”
    杨简被他提示到了什么，也许是自己的思维太局限于当前氛围了，要么今天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觉，别人在自己跟前表演了一套魔术？要么，这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幻觉！
    “张风，你加入组织那么久了，肯定知道很多事吧？”杨简看过去。
    “你别这么看着我，失忆者都是自己人，我也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这件事我也搞不明白。”
    “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小程的一个说法，她说这城市里只有失忆者和其他人？”
    张风点点头：“她的这个说法也是我们失忆者的感受，就是别人有些针对我们。”
    “也许，不仅仅是这样。”
    杨简一边想一边说，“他们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大的代价来针对我们？或者说，我们有那么大的价值让他们这样吗？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们在瞒着我们什么，再倒回去想，也许我们眼中的巨大代价在他们看来不算什么。”
    张风好像也领会到了一些：“你的意思是，他们甚至造成巨大的伤亡来迷惑我们，这个代价都不算大？”
    “大什么，那个尼尔不是马上又活了吗？”杨简眨着眼睛说，“你刚才说的，也许在我们看来代价很大，可他们却觉得没什么呢？再大胆地假设一下，他们让我们产生了一个巨大的错觉，让我们认为自己生活在一个落后的时代。”
    “有多落后啊？”
    “你想啊，一个人死了马上就能活，我们都不敢信，这还不落后？”
    没错，张风点点头，这种非常规的事情发生，如果发生在更先进的时代，那也许就正常了，但他想了想却再次摇头：“还是有破绽，为什么要瞒着我们，你说的，我们有那么大的价值？”
    杨简也说：“破绽不止这一个，他们如果要真的瞒着我们，就不该让这个尼尔再出现。”
    他们的超现实幻想再次中止，尼尔的再次出现就是一个巨大的破绽。
    杨简却又说：“说起来，我有几次短暂失忆的症状，都是遇到了黑衣人，感觉那些黑衣人个个都眼熟，当时没觉得怎么样，记忆也模糊，但今天尼尔的再次出现提醒了我，他们会不会也是不会死的？”
    “那之前我的猜测就很有可能了？”张风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太超现实了吧？”
    “也许这就是失忆者和‘那些人’的差别……”
    他们的视线对到了一起，似乎要找出关键点了，就是差别在哪里。
    “先从简单的入手，走，咱们再回医院去！”张风马上调转了车头。
    ……
    两人又回到了医院，张风很有手段，他知道怎么切断监视器，悄悄潜入。
    他们进入的是太平间，这里面有尸体，两人偷偷摸摸进去果然找到了，张风从柜子里拽了一个出来，仔细端详：“你觉得，这个像是真的死人吗？”
    杨简摇摇头：“这个别问我，我没有什么经验。”
    “那咱们解剖看看？”
    “如果和我们一样呢？那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他们两个很纠结，这种事好像很扯淡，不知道怎么下手。
    这时候响起脚步声，他们视线碰了一下，张风点点头：“有了。”
    脚步声过后，门忽然被砰的一声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口罩的医生出现在门口看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张风连忙解释：“我这位兄弟刚才晕倒了，代他来检查的，走错地方了。”
    医生却觉得他们兴致勃勃看尸体的样子很可疑：“是这样的吗？”
    “是，我们马上就走，请问急诊室在哪边？”
    张风拉着杨简就出去，一边还应付着那个医生，根本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
    终于他们麻利地出来，没被人当成偷器官的抓住，好在也没开始解剖，这叫什么事。
    张风拉着杨简上了车：“看，来看这个。”
    杨简这才注意到，张风刚才已经麻利地在太平间里装上了摄像头。
    正常来说，除了医院的监控，没人会注意这样的地方，也没什么好看的，除非你相信有鬼，所以他们做的事情还是很无聊，不管你信不信，还真能让你见着？
    结果他们还真的见着了……
    太平间里，白布盖着的一具尸体，忽然起身，走到另一具尸体旁。
    杨简记得，那是今天事故运来的尸体，他们刚才进去的时候都还没来得及看，其中一个头都被撞扁了，但不知道另一个搞了什么操作，头扁了的那个居然也马上坐了起来！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换个头吗？”
    张风幽幽地说了一句，抬起头，和杨简对视，都看出了对方眼神里的震惊。
    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