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本来想带着年盈盈和庞迪去案发现场转一转。
    但姜潮给李耀打电话的时候，了解到的情况是，那名女死者是租房子住的，女死者的案子发生后，房东现在已经将房子转租给了别人。
    而房东的行为，无异于让现场遭受到了二次破坏。
    而这起案子，本来就没有暴力伤害，再加上现场遭受到了破坏，这起案子复审的难度大大的增加了。
    “姜科长，既然尸检报告你已经写了，那这个案子咱们缓两天再处理也不迟的，咱们先将汪小飞这个事情处理了。”李耀提议道。
    铁笼沉尸案的关键线索就在汪小飞身上。
    一心不可二用，虽然要忙的案子不只这一个，但李耀这边想将问题一个一个的解决了。
    “行，我知道了。那李检察官，咱们晚上市局门口见吧。”姜潮道。
    姜潮和年盈盈庞迪他们回到了单位。
    而姜潮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年副科长却已经在等着他了。
    “姜科长，给你添麻烦了，盈盈这孩子不懂事......”年副科长干笑道。
    年盈盈来单位上班给年副科长的压力也是不小的。
    虽然年盈盈的学历没什么问题，来单位也是实习，但年副科长毕竟是检察技术科的二把手，他亲闺女在这里上班，难免不会被人说闲话。
    年副科长有些尴尬，但姜潮却是开口道：“年副科长，盈盈表现的很好，她第一次参与尸检没有出现不良反应，而且学的很快。”
    姜潮对年盈盈评价还是很高的。
    年盈盈在第一次尸检时的表现，甚至要比姜潮塔秋莎陈聪他们当年强得多了。
    姜潮不敢说年盈盈是不是学习法医的料子，但年盈盈绝对是是个可塑之才。
    “其实我也不想让她干法医，就是她太执拗了，像是这种实习期，其实对她挺重要的，我本来想介绍她去一家医院的外科去，但她怎么都不想去。”年副科长干笑道。
    现在医生的工资，可是要比法医拿得多了去了，医生还有回扣。
    可干法医，尤其是在检察院白天忙晚上也要忙，而且工资并不高，男孩子做法医吧，熬熬资历当个铁饭碗也可以。
    但女孩呢，像是年盈盈这种年纪，找份稳定的工作谈个朋友才是正事，可来了单位的话，别说谈朋友，忙的时候中午吃顿饭都没时间。
    “让她试一试吧，如果她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一两个月她自己就会走了。”姜潮道。
    “但年副科长你也放心，该教会她的东西，我都会手把手的教会她。”姜潮保证道。
    年盈盈毕竟是个人才，当然来了单位，姜潮也不会让她当关系户，一切怎么公正怎么来。
    而当晚上，姜潮回到家的时候，去阁楼上看了一下。
    胡雪莹还在修炼。
    姜潮没打扰胡雪莹，他自己去外面吃了饭。
    到了八点多的时候，姜潮接到了李耀的电话。
    李耀说他已经到了市局了，而汪小飞人也在市局。
    姜潮去了市局。
    在市局刑侦支队，姜潮见到了石舒冰也见到了李耀。
    “这个家伙嘴还真硬，什么都不说。”李耀真是拿汪小飞没办法。
    汪小飞有前科，对警方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他人在哪儿？”姜潮对着李耀问道。
    “审讯室呢，不过我在澳门就审过他，姜科长这次你和石队长上吧。”李耀道。
    “行。”姜潮倒是没有拒绝。
    而石舒冰闻言道：“需不需要避嫌？”
    “都这个时候了，不需要讲什么规矩。”李耀道。
    李耀懂规矩，但规矩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而姜潮和石舒冰一起进了审讯室。
    姜潮进审讯室的时候，还管李耀要了半包烟。
    当姜潮坐下来的时候，汪小飞却是紧盯着姜潮的面孔。
    “是你。”汪小飞显得很冷静，但他也认出了姜潮。
    在澳门的时候，就是姜潮将他控制住的。
    “很意外吗？”姜潮气定神闲的问了句。
    姜潮不想塑造太过于紧张的审讯气氛，今天晚上他可不能施展迷魂大法，一切都得依靠心理战术。
    “有点，但我没想到你这样的身手，竟然也是个腿子。”汪小飞冷哼了一声。
    汪小飞给姜潮留了面子，他本来想说姜潮就是个狗腿子。
    而姜潮闻言倒是淡淡的一笑：“汪小飞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道外区人民检察院检察技术科的科长姜潮，这位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队长石舒冰，你也算幸运，公安和检察的人亲自审你。”
    “你不如说我是倒了大霉，被你们咬上了。”汪小飞冷哼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懂。”姜潮也没在意汪小飞的嘲讽，他继续气定神闲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八个字我听的耳朵都快生出茧子来了。”汪小飞这次倒是冷笑道。
    而姜潮闻言倒是没继续问，他和石舒冰交换了一下眼神，石舒冰对着汪小飞道：“汪小飞，你现在主动交代案情，或许还有那么一点机会，免除死刑。”
    “但如果你拒不配合，问题就严重了。”
    “什么问题？怎么严重？”汪小飞却是对着石舒冰质问道。
    而姜潮见状倒是皱了皱眉。
    汪小飞这个人，姜潮见到过他的资料，汪小飞没老婆没孩子。
    可以说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他没有负担也没有弱点，像是和这样的人玩心理战是非常困难的。
    迷魂大法不成的话，姜潮倒是可以和汪小飞来硬的。
    但姜潮感觉汪小飞应该是个软硬不吃的人，这个汪小飞在黑道上混了那么长时间，对警方的路数和询问方式都很了解。
    “汪小飞，你的意思是你想拒不合作了？”石舒冰继续问道。
    现在审讯犯人虽然不能再用暴力的方法，但一些便于刑事问询的特殊方法还是有的。
    “我和你之间没有利益牵扯，咱们没有必要合作。”汪小飞慵懒的躺在椅子上。
    死猪不怕开水烫，姜潮和石舒冰想怎么来，随便，但他汪小飞绝对不会说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