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也早就预料到了李帅会变卦。
    所以他才让孙妍妍制作了乔文娟遗体的齿痕模具。
    现在李帅既然这么不配合，那么姜潮也只能走正常渠道了。
    姜潮和孙妍妍走到了李帅家院门口，李帅却是追了出来。
    “姜法医，我虽然不知道我姐夫现在在哪，但我可以带你们去找我姐姐！”李帅似乎想通了什么道。
    “……上车吧。”姜潮思虑了一番道。
    有李帅在的话，接触李帅的姐姐还是方便些的。
    而李帅很利索的上了车，事已至此警方的调查他是无法阻止的，有些问题，李帅也想亲自问问他姐姐。
    或许这层面纱不接开，李帅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一天晚上，乔文娟和自己的姐姐姐夫之间发生了什么。
    姜潮驱车载着李帅和孙妍妍去了通河县县城。
    李帅的姐姐住在淮安宾馆。
    这个宾馆看起来很老旧了，也没什么名气，但这里的房价却很便宜，普通间的话住一天只要五十元。
    下了车，姜潮和孙妍妍跟着李帅找到了215号客房。
    当李帅的姐姐看到姜潮和孙妍妍的时候，登时一愣。
    而看到李帅的时候，他姐姐更是惊讶。
    “小帅，你不是胃疼嘛，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正准备找辆出租车接你，然后咱们去医院看看呢。”李帅的姐姐意外道。
    “姐，这位是通河县公安分局的姜法医，这位是他的同事，分局经过调查觉得你和我姐夫在娟娟那个案子上有很大的作案嫌疑，今天他们来……就是调查的。”李帅脸上带着愧疚道。
    “李女士，你丈夫呢？”既然李帅把话都说开了，姜潮也开门见山道。
    李帅突然带着公安局的人上门，李帅的姐姐也就是李梅登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他还在山东。”
    “这样吧，李女士给你两种选择，一是将你的丈夫叫到通河县配合调查，二是我们这边联系山东警方对他进行抓捕。”姜潮道。
    “……你们有证据吗……你们可不能冤枉我老公！”李梅被姜潮逼问的情急跳墙，倒是对着姜潮质问了起来。
    “证据就在你老公的胳膊上，乔文娟失踪前的几天，你老公的胳膊上是不是被人咬烂了一块？”有证据在，姜潮也不怕李梅赖账。
    而姜潮开口，又将那天晚上在大通河水库目击证人叙说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那天晚上胳膊上确实被咬烂了一大块，但我没有跟他去大通河水库，而且我虽然不喜欢乔文娟这个人，但她毕竟是我弟妹，她和我弟都快结婚了，你说我可能会指使我老公杀害她吗？”李梅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一边是吃惊一边是愤怒。
    “目击者说的体貌特征和你相仿，李女士你先跟着我们回分局吧，有情况你去了分局再说好了。”姜潮皱了皱眉。
    李梅当然不可能承认她就是杀人凶手，姜潮怕李梅跑了，他已经给卢万里那边打了电话，很快分局刑侦队的警员就会赶到这里。
    “我什么都没做更没有杀人，你们凭什么让我去公安局？！我不去！”李梅的抵触情绪很强烈。
    双方正要起争执。
    可一个身材微胖个头不高浓妆艳抹的女子到了这间客房门口。
    “大姐，李帅，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浓妆艳抹的女子似乎和李帅还有李梅都熟识。
    “小蓉……你给姐评评理，他们非得说是我和我老公杀的乔文娟！”李梅激动道。
    而听到了李梅的话，噗通的一声！浓妆艳抹的女子手中买的香蕉梨什么的掉落了一地。
    浓妆艳抹的女子显得有些慌乱，她赶紧将香蕉梨什么的捡了起来。
    “你们是做什么的？怎么能血口喷人呢！梅子姐和明亮哥都是好人，你们别诬赖他们！”浓妆艳抹的女子帮李梅说话道。
    姜潮感觉这浓妆艳抹的女子刚才的举动有些奇怪。
    姜潮没搭理她，而李帅却是尴尬的介绍道：“黄蓉，这位是分局法医鉴定中心的姜法医，这位是他的同事。”
    “姜法医，这位就是我发小赖军的女友黄蓉。”李帅介绍道。
    “应该是前女友！”黄蓉刻意强调道。
    “黄蓉，你到这边来是……”李帅没想到黄蓉会来这里。
    “我是来看梅子姐和明亮哥的。”黄蓉说完，又对着姜潮和孙妍妍道：“你们这些公安局的也得讲道理啊，你们哪只眼看见梅子姐和明亮哥杀人了？”
    事情变得有些麻烦。
    孙妍妍正要反驳，却被姜潮止住。
    现在铁证如山，在这里扯皮也没什么益处。
    姜潮在等着卢万里他们过来。
    而没过多长时间，卢万里就到了。
    法医只是查找证据，逮人的活儿，卢万里还是更专业些。
    “哭个几把！赶紧给你男人打电话，叫他滚过来，老子可不想亲自跑山东一趟！”卢万里骂骂咧咧道。
    “你怎么还骂人呢！干公安的都是这种素质吗？”黄蓉倒是比李帅还积极，她很维护李梅。
    “姜法医，这个小娘们是谁？”卢万里指着黄蓉问道。
    “她是李帅朋友的前女友。”姜潮也感觉黄蓉有点扯了，关系这么远她管这档子闲事做什么？
    “小娘们，你给老子滚远点！再他妈的给老子逼逼歪歪的老子以妨碍公务罪拘留你五天！”卢万里黑着脸道。
    卢万里这么一恐吓，黄蓉倒是不敢做声了。
    而卢万里虽然嘴上说话粗，但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
    李帅和李梅都被带到了分局。
    卢万里负责审讯李梅。
    而一个多小时的审讯过后，卢万里有些不确定的对着姜潮道：“小姜，你是不是判断错了？你能证明这个李梅和她的丈夫就是杀人凶手吗？”
    卢万里可是个老油条，在审讯工作上他是非常有经验的，卢万里训问了李梅很多关键性的问题，可李梅的回答让卢万里出乎预料，李梅好像对乔文娟的死并不知情。
    “不可能出错的，李梅丈夫的手臂上有死者乔文娟咬过的齿痕，这一点包括李帅李梅都能够作证，而且孙姐那边也制作出了模子，只要找到李梅的丈夫，做出对比就可以了。”姜潮道。
    “那这样吧，我和你们邢主任沟通一下，然后小姜你和小孙你们跟着我一起去一趟山东。\卢万里琢磨了一下道。
    乔文娟这件沉积案要是能破了那肯定是功劳一件，卢万里也不想白白浪费机会。
    “行。但……卢队长，千万不能让李梅的丈夫跑了。”姜潮提醒道。
    “那我现在就和李梅现在户口所在地的警方联系。”卢万里点了一支烟，立刻掏出了手机。
    李梅被人从审讯室里带出来的时候，她瞪了姜潮一眼：“姜法医，你不能冤枉无辜的人，这样你会遭报应的！”
    而姜潮没回答李梅，证据就在李梅丈夫的身上。
    而且当天晚上也是李梅丈夫开着李帅的车上的大通河水库，所有的线索都衔接上了，只差最后一步确认了。
    而到了晚上，姜潮孙妍妍和卢万里却出现在了哈市机场。
    他们乘夜班航班去山东淄博。
    淄博警方已经将李梅的丈夫尤明亮控制了起来，而姜潮他们这次去只要做一下齿痕比对就可以了。
    “妈的，说是天气状况不好，航班还得延误半个小时。”卢万里从问询窗口出来气的直闷烟嘴。
    “再等等吧，反正尤明亮已经被控制住了，咱们也没必要太着急。”姜潮劝了句。
    “对了，卢队长，我想向你打听个事儿。”姜潮道。
    “啥事儿？”卢万里吐了口烟圈道。
    “邢主任这几天是出差跟案子去了么？”姜潮好奇道。
    “她去处理五年前发生在咱们通河县的那起连环杀人案去了，说是找到了什么线索。她还真是不死心，那案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破的。”卢万里似乎知道一些隐情。
    “连环杀人案？”姜潮闻言一愣神。
    通河县的连环杀人案，姜潮来通河县之前就曾听塔秋莎提起过。
    而那天在档案室，姜潮除了冥婚案的卷宗外，也看到了连环杀人案的卷宗。
    只是沉积案很多，姜潮不可能一一翻阅。
    “那案子啊，当年就连龙京的公安部都委派了专家，可还是破不了，我看邢主任这次出去恐怕又是白忙活。”卢万里似乎对刑婧这次的出行不太看好。
    侯机的这半个小时，卢万里将连环杀人案的案情说给了姜潮。
    两年不到通河县内陆陆续续有九个人被杀。
    这九个人有三个共同点，都是19—30周岁左右的妙龄女子，第二个特点，死者基本上都是死在下雨天。
    第三个特点，除了第一个被杀的死者的刀伤有些凌乱外，其余八名女死者几乎都是被一刀毙命的。
    而这个凶手具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受害死者的尸体无一不是在偏僻的地方被发现。
    而且身上除了刀伤，也没有更为有用的线索了，就连监控也没有拍到犯罪嫌疑人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