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江阳，哪怕是到了现在这个状态，依旧冷静地让人欣赏。
    “韩凝你先回去吧。”王恒沉吟了一下，说道，将放在灵火上的茶壶拿起来。“午后做好药膳再来就可以。”
    明目张胆的把她支开，她也没什么怨言，毕竟王长老医术通玄，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要沟通吧。
    韩凝看了看江阳，又看了看王恒，最后点了点头，“好！”
    目前，江阳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至少内伤已经好了，经过了王恒大刀阔斧的修复之后，也就不太需要她来每日度入清风诀了。
    韩凝说完，便是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了两个人，四目相对，王恒依旧是静悄悄的喝茶，至于江阳，则是心中暗自镇静下来，想来，自己是上清派少主，他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抱着这样的想法，江阳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十万九品灵石有点强人所难，但是，十万六品灵石过几日我就可以给你。”
    十万六品灵石，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了，十万的中品顶级灵石，即便是上清派拿出来，都有些肉疼，当然，这也是江阳能拿出来的极限了。
    但是肉疼归肉疼，总比让王恒狮子大开口强，王恒是直接不留情面的开口就是十万九品，再加上每月一颗的八品灵石利息，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先不谈这个。”王恒摆了摆手。
    这一次，倒是轮到江阳错愕了，不谈这个？
    难道救他不就是为了灵石的吗？现在已经是他可以拿出来的最高价了，难道还不满意？
    还想要什么？
    此刻，在江阳的心里，王恒虽然医术上的造诣非常深，但是医德是半点没有。
    “说说你的伤。”王恒将茶杯放下，好整以暇的说道。“魔虎族，洞虚境强者全力一击，我不认为十方世界之中有如此强大的妖族。”
    江阳沉默了。
    “感谢你救了我，但是涉及到宗门隐秘，恕我不能告知。”江阳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些事情，不是一言片语能说的清楚的，况且，知道太多，对你可能没有什么好处。
    随后从桌案上艰难的挪了下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你只需要告诉我，妖族当前是否已经打算入侵十方世界了？”王恒继续说道，声音依旧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
    江阳手掌微紧，目光豁然看向王恒，目光之中带着浓郁的震惊，“您知道了？”
    “不知道，瞎猜的。”王恒低下了头，随口说道。
    江阳苦笑，“您猜的可真准。”
    “说说吧，如果妖族真的想要入侵十方世界的话，那北荒如清风谷这样的地界，恐怕就是第一个覆灭，我觉得，我作为清风谷的客卿长老，有那么一点知情权。”王恒笑道。
    清风谷的客卿长老......
    很难将能够医治他伤势的至少七品的大医修和这一层的身份联系起来。
    “您就这样甘心在清风谷么？”江阳好奇着问道。
    “先前不甘心，想要出去转转，但是现在不想走了，有了战争，就会死人，就会有人要救。”王恒开口。
    话里半真半假，救人是要救，主要还是想见识一下书里的重要剧情，书里把妖族入侵的这段时间，可以算是描写的精彩纷呈，他没有理由不参与。
    一段话，说的江阳肃然起敬。
    这才是医修啊！
    治病救人，不顾自身安危。
    明知这里会第一个被妖族冲了，还想着治病救人。
    先前他定然是错怪先生了，前辈高风亮节，怎会贪图他的十万灵石！
    必然是有什么医修秘术想要施展，缺少灵石作为媒介！
    想了想，他还是介绍了一下。
    “妖族那边，很乱，很复杂，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应该是已经寻找到暂时破解结界的办法了，正在秣马厉兵......”江阳感叹了一声说道。“不出三年，应该就会大举进攻了。”
    王恒这才点了点头，“打探到他们是为了什么吗？”
    江阳摇了摇头，苦笑。“打探到这点消息，都差点陨落在妖界，那些更核心的机密，恐怕会招来更恐怖的存在。”
    江阳没有必要在这一点上说假话，因为既然王恒能够问出妖族入侵来，那么一定是知道什么。
    王恒倒是知道妖族差点将北荒翻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并不打算告诉他。
    一来说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二来，没有必要。
    看起来这位打探到的消息有限啊。
    王恒默默的摇了摇头。“喝茶不？”
    “不了，谢谢，请问您是？”江阳语气中带着一点客气和敬重，“能医治洞虚境界魔虎族强者的气劲的，恐怕至少也是七品医修了，我们北荒有两位，您......”
    “我不在此列，你也不用过多猜疑了，有时间尽快把钱赚了，把诊金交付了。”王恒笑着说道。
    江阳，“......”
    不是说好的先不谈这个的吗？
    经此一事，王恒在江阳眼中，变得神秘了起来。
    有着通天彻地的医术境界，再加上对于妖族的事情也有着认知，光是这两点，就不得不让江阳重视起来。
    “那......前辈，我的修为？”江阳的眼中带着一丝希冀。
    以前辈的实力，应该不会让他修为尽损，变成废人一个吧......
    “修为怎么了？”王恒好奇的问道。
    “我调动不了金丹的力量。”江阳皱着眉头，又重新试了一下，确实如此，一丝一毫的金丹力量也调动不上来。
    “你现在哪儿有金丹？”王恒茫然的问道，他不知道江阳想要表达什么，“不是碎了么？”
    “碎了？”
    江阳重复了一句这两个字，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涩，果然啊，虽然命保住了，但是一身修为，却是化为泡影。
    金丹相当于修士的根基，根基若是被毁，那此生在法修上，也就再难寸进了。
    对于大部分强者来说，如果变成一个废人，远比直接陨落要接受不来。
    江阳没有那么悲观，但是也好不到哪儿去，修士可以选择法修之外的，比如体修，比如剑修，虽然依旧需要法修的底子，但是没有那么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