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室两厅，一个房间是你爷奶在住。别一间房，比较大，是给卫伟住的，书房房间一体化了。最后一个房间，是留给你那个姑姑的，是不是？”乔楠掰着手指给卫佳佳数。
    卫佳佳点头：“是这样啊，我小姑的房间不怎么大，比一般的书房还要小。”
    “你还跟我说过，你爸偶尔会住你奶奶家是吧？你爸是军人，能够回家陪伴你们母女俩的时间少之又少，你觉得你爸住在奶奶家，不陪老婆孩子，正常吗？还有，三个房间都有安排了，你爸住你奶奶家，你有没有想过，你爸到底是睡哪一间房的？”
    “我、我爸……”卫佳佳卡带了，她又没在奶奶家留过夜，她也不知道，她爸睡哪儿：“可能是睡客厅，当厅长呢！”
    爷爷奶奶的房间，她爸是一定不会去睡的。哪怕她爸从来没有说过，但她知道，她爸其实有点嫌爷奶年纪大了，屋子里有味道。卫伟从小被宠着长大，在学校住宿，要跟别人一个寝室，卫伟都不高兴，所以，更别提分自己一半的床给别人睡了。哪怕这个“别人”是一直养他，对他好的舅舅。
    跟小姑……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你们都不知道，他在卫家过年的时候睡哪儿，我肯定更不知道了。我是旁观者，我站在常理的角度去看这件事情，是这么认为的。别说不是亲的，哪怕真是亲的，之后慢慢长大，兄妹之间也没可能太过亲昵吧？更何况，卫小妹虽然都当妈了，可她还没有嫁过人呢。家里有一个年纪大又没嫁人的养妹，你觉得，你爸一个大男人睡在客厅，合适吗？住在卫家，合适吗？”
    中国还是一个保守又传统的国家，像这种需要避及的情况，该避的必须避，否则，会招来闲话。
    “卫小妹未婚生子，生下了卫伟，这事儿，已经够难看了。你爸就算是不在意卫小妹已经所剩无几的名声了。难不成，他也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吗？”这种事情，别人想不到，卫德自己首先得第一个想到。
    “很多事情，自己知道，别人习惯，都成了想当然，其实，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习惯。你们似乎一直忘记了，邻居之所以对卫伟的留宿没有一点风言风语，那是因为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卫小妹是他们领养的，而不是亲生的。”
    甚至，来到平城之后，除了翟家之外，其他人都以为，卫小妹是跟男人结婚又离婚才有的卫伟。只是那个男的不是个好的，跟卫小妹离婚之后，不看前妻不算什么，连儿子都不要了。
    卫小妹因为太过伤心，不想提到那个男人，以至于卫伟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叫什么名字，这才使得他在学校的时候，成了被人欺负和嘲笑的对象。
    邻居根本就不知道卫小妹是被领养的，卫德偶尔在自己的家住一个晚上，谁会觉得奇怪，会怀疑，会产生误会？
    正因为周围的环境，都太正常了，所有人都想当然化而忽略了其中不合理和不合适的地方。只要让卫家周围的邻居知道，卫小妹是领养的，不是亲生的。那些人再回过头去看看卫家的情况，你看那些邻居会不会有闲言闲语传出来。
    “妈，你说话啊，我不信乔姨说的。”爸对她是没有对卫伟好，可她不相信她爸、奶奶家的人，是这样的人。一直以来，都在骗她妈，骗她，骗外婆家的人。
    “我……”翟华心都乱了，脑子更是糊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这个时候的翟华自己还缓不过劲儿来呢，又能说什么。
    乔楠叹气：“不需要你啊我的，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我瞎猜的，还是事实，很简单。回头，你们拿带有卫德和卫伟dna的东西，头发什么都可以。翟华姐，以你的能耐，找人帮你验个dna不难吧？我们不信风言风语，不信凭空猜测，我们相信科学，你们俩觉得，这样可以吗？”
    “……”翟华还是没有回答，她已经成了没头的苍蝇了。
    卫佳佳咬咬牙：“好！”去验下dna，总比坐在这里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好。这事儿，总要有一个答案的。假如，真的是乔姨猜错了，那么以后她爸对卫伟好，她不再吃醋，为今天的怀疑向她爸道歉。
    相反，如果是真的……
    卫佳佳担心地看着翟华，这事儿，最不能接受的人，除了她之外，就是她妈了。
    “佳佳，你确定吗？”女儿答应下来了，翟华才有那么一丁点的主意。她没办法接受，她看得出来，佳佳比她更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真相。她宁可卫德是真的心好，所以对卫小妹和卫伟这么好。
    但是，卫伟真的是卫德的亲生儿子的话，那么她就真的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笑话了。
    “行，佳佳觉得这么做可以，那就这么做！”翟华手握了握拳头：“明天初五了，我也该带佳佳回去了。不管怎么样，乔楠，谢谢你的关心。”至少是乔楠帮她发现了这个问题，这次查清楚之后，以后也免得心里再有才能疙瘩。
    母女俩有了决定后，第二天就离开翟家老宅，回了平城。当然，这次走的不光只有翟华母女俩，乔楠表示，这都初五了，她不信，半个月了，她租的房子门还没有修好。实在不行，她自己买锁学着装。
    老住在翟家老宅，乔楠心里觉得怪怪的。
    “乔楠啊，不急着走啊，我们家的房子大，又有那么多的房间，你完全可以继续住啊。华华跟佳佳走了，你也走了，以后我就没人陪了。”年都过完了，苗靓特别遗憾别说是镯子了，连那只手表都还没有送出去呢。
    怎么别人送点东西那么容易，换到他们家，买都买好了，东西却一直没能送出来呢？
    “苗阿姨，谢谢你们的招待。我打扰你们够久了，我租的房子差不多也该修好，我总要回去的。”所以，她该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