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楠哭笑不得地看着小许：“不用了，做人不能太贪心，你们免我一年的租，我已经挺不好意思的，哪能再让你们给我免一年租。”所以说，小许今天来找自己，又是为了翟升的事儿？
    翟升还能有什么事儿，身边不都有人照顾着了吗？
    有些事儿，救急不救穷。一次应急，她答应了，全当是给房东一个面子，怎么翟升都有人照顾了，还来找她？
    小许眼珠子转了转：“乔大姐，你要真的觉得，免你一年的租，你挺不好意思接受的，那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好意思接受。”这事儿，这说法，都可以变通。只要最终的结果一样，目的达成就行。
    乔楠双手抱胸，跟她玩花样儿？梦里，自己在部队里给那么多兵哥哥当小老师的时候，什么样的事儿，她没遇见过，处理过？
    “那倒也不用了，早先的时候，我都跟房东商量好了，不好意思，事情都定下来了，我不准备变。也因为已经不好意思了，那我们就别再不好意思的程度加深。小许，你说是不是？”
    小许心虚地笑了：“乔大姐，你是不是猜到了。”乔大姐好厉害啊，他妈告诉他，上次的事儿，她一说，乔大姐就答应了。他还以为，乔大姐是一个非常好说话的人呢，只要他求上门来，乔大姐犹豫一下，应该会答应。
    谁知道，绕了半天，他连自己来的真正目的都还没有机会说出口。这位乔大姐，不好惹！
    乔楠摇头：“没猜到。”如果她承认自己猜到了，却又这个态度，岂不是表明，自己不愿意再帮这个忙？小许的面子，她可以不给，但房东的面子，还是要顾忌一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是解决眼下所有情况的最好办法。
    前几天见到孙国宏，差点没把她给逼疯了。好不容易，她用三天的工作量麻痹自己，让自己暂时冷静一下，又让她去见翟升？不成！
    “乔大姐……”小许哭丧着脸：“你就行行好，帮帮忙呗。首长这两天胃口不好，说想吃这个，想吃那个，但赵大姐做了之后，首长又说味道不对。我也是没有办法了，首长说，你做的味道，跟他想吃的那一种，差不多。”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直英明神武的首长，有一天也会任性地跟孩子一样，菜不怎么好吃，挑这挑那，这个碰一口，那个尝一下，最后本着不能浪费的精神，全塞他肚子里去了。
    虽然说，他吃着都好吃，可首长说不好吃，不想吃，没胃口，那就是菜的味道不对。再想到自己这几天被塞的那些食物，小许想哭了。他忽然想起三天前，孙国宏在离开之前，散步消食，犹豫自己是不是该去买消食片备着。小许表示，孙国宏不需要，他有需要！
    “小许，你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同样的食材，同样的作料，不同的人来做，味道就是不同的，很难一模一样。小赵做的菜不合翟首长的胃口，那么我给你提的意见是，其他家务可以让小赵继续干，至于厨房这一块，你可以另外找一个人。我帮忙，一顿、两顿还可以，这时间长了，小许你是准备免我多久的房租啊？”
    看得出来，翟升还得在清水小镇养很久的病，一天三顿饭，一顿饭免一个月的房租。一年的房租四天搞定。如果她做四十天，那就是四十年。问题是，小许真以为，她打算一辈子赖在他们家的出租房里吗？
    她买的期房，再迟，不出十年肯定到手，快一点，三、五年就够了。
    “真的，与其找我帮忙一直救急的，不如让翟首长忍两顿，你再辛苦一点，重新找个专门给翟首长做菜的人。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这个……”小许抓了抓头皮，其实差不多的话，他也跟首长说了，他不确定是自己的错觉，误会了首长的意思，还是首长真要表达这个意思。他总觉得，自己真的另外找个厨师回来，也是解决不了首长不合胃口的问题的。唯有把乔大姐请回去了，那么他就算是完成了把首长照顾好的任务。
    但，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
    是疯了吗？！
    小许很想敲敲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清醒。可不管小许内心怎么挣扎，这会儿，他只敢顺着自己的感觉走，完全不敢跟着理智走。这个时候，直觉似乎比理智更靠谱的味道啊。
    小许拧把着一张脸：“乔大姐，你就帮帮我呗，首长对国家，对人民，可是都有巨大贡献的人。翟家可是老革命家庭，特别厉害。首长为国家，为人民，做了那么多的事儿，你就替国家和人民，照顾照顾一下首长呗。乔大姐，我求你了，成不成？”
    今天不能把乔大姐请回去，这事儿不算完啊。
    早知道这样，当初他还特意跑去平城请什么赵大姐啊，一直让乔大姐照顾着不就成了吗？“姨，我喊你一声姨成不成，姨，你当是帮小辈一个忙吧。您要不点头，要不我找我妈来跟你您说。”他的面子不够使啊，还是他妈厉害，一个顶两，一出马，就马到成功。
    这下子轮到乔楠无语了，她这是被赖上了吗？
    “你确定要请你妈来，我就一个租客，前不久，你妈把租金都还我了。我只是帮你们做了几顿饭，免了我几个月的房租。说实在的，这个时候我搬家，我肯定是不亏的。”是，房东来了，是要卖个面子。
    问题是，如果她搬走了，换了一个房东，许家的面子，她还需要给吗？
    小许越是求着自己去，乔楠就越是不想去。不去见翟升，她这边的情况还没理清楚呢。老跟梦里的老公接触，这叫什么事儿？
    “乔大姐……”这回，小许可是没有办法了，乔楠连搬家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小许本来就不是什么坏脾气的人，好不容易搬出亲妈来，那也已经是小许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