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郑双蹲在河沟边的土坎上揪着自己的头发哽咽着,河沟里的水悄无声息的往下流,他的心也似乎像这河沟里的流水一样无声无息,没有知觉的流向未知的远方。
他很想跳进这河沟里淹死算了。
但是,这河沟里的水深只达膝盖,淹不死他,第二,他还不能死,因为他肩膀上还有担子——在医院住院的母亲和念高中的妹妹!
母亲是被气病的,郑双家一共三人,母亲朱秀碧,妹妹郑蓉,父亲在郑双十二三岁的时候就病逝了,朱秀碧含辛茹苦把郑双兄妹两带大,生活虽然一直艰辛,但却温馨。
郑双念书只是中等成绩,但妹妹郑蓉聪明,成绩特别好,郑双初中毕业后就进城打工挣钱供妹妹念书。
今天上午,村主任朱旭虎来跟郑双妈朱秀碧“打商量”,说是商量,其实却是强行式的命令。
“秀碧啊,我家老二周末喜欢回老家来玩玩,他喜欢钓鱼,我就想着把咱家鱼塘加大些,你屋当门这块两亩大田换给我,我用牛头坡那两亩二的地跟你调换,面积上你占优了。”
一听朱旭虎这个话,老实巴交的朱秀碧都忍不住有气了,她家这块大田离自家屋近,是优质水田,朱旭虎牛头坡那块地是坡上的岩坷地,离村里有一里地远不说,地又劣,地里几乎有三分之一的面积是岩石,别说是两亩二,就是十亩二她都不换。
不过朱秀碧知道朱旭虎不能得罪,他是朱家村干了十几年的老村干部,在村里算是有钱有势的,手段厉害着,村里人背后都称他为“笑面虎。”
朱旭虎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跟他两口子住村里老家,二儿子念大学回来后在乡镇府上班,后来娶了个市里房地产富商千金媳妇,有钱老丈人关系硬,又给他一打点疏通关系,一年就升为副乡长,三年升乡长,第四年给新任市长“选中”当秘书,从此就一飞冲天了。
俗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原本还是暗中使手段的笑面虎朱旭虎有二儿子朱家俊这个身份后,几乎就肆无忌惮了,在村里几乎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没人敢反对。
朱秀碧喘了几口气,又咳了几声后才说:“旭虎哥,我家的事你也知道,从孩子爸过世后这些年,我就指着这块大田自劳自产的大米养活儿女,我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妇女又干不来别的事,挣不来别的钱,我只能种田种地,我家也就这块田是根儿,所以不能换。”
朱家村百分之七十的人户都姓朱,是一个大族,朱秀碧跟朱旭虎依起来是堂兄妹,不过现在这个年代讲的是钱,是势,是利益,还有几个人讲家族情谊?
朱旭虎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说:“秀碧,你怎么就不明事理呢?现在还有几个是靠这点田地吃饭的?再说你跟我换了我也记着你的情,村里的事还不都是我说了算,以后有什么好处记你一份。”
朱秀碧依然摇着头回答:“旭虎哥,真的不能换,我家别的地方的田地都可以换,但这块不能换。”
朱旭虎有些不耐了,冷冷道:“就你这块田挨着我家鱼塘,别的边边脑脑的田离得又远我要来有屁用,就这块,我约都写好了,你签个字就行了。”
朱旭虎说完回头朝他屋里一喊:“老大,把约拿出来。”
“来了。”朱旭虎的大儿子朱家福答应一声,随即拿了拟好的合约书跑了出来,问都不问他老子就把合约书往朱秀碧面前一递。
这是吃定了的意思,也是压根儿不把朱秀碧瞧在眼里的意思。
朱秀碧家无人无关系,儿子郑双在城里工地上打小工,女儿还在念高中,无钱无势,欺负了就欺负了。
朱秀碧不接,摇着头转身回去,一边走一边说:“不能换,换了我家吃啥嘛……”
朱家福嚣张惯了,见朱秀碧不给面子,冲上前抓着她的头发将脸拧过来,迎面“啪啪啪”就是几耳光,边打边骂:“你条老狗是给脸不要脸,你当我怕你是吧?跟你讲,老子打了你还要跟你换田!”
朱秀碧一个老弱妇女又哪里是朱家福这么个彪形大汉的对手?给他几耳光煽得晕头转向,脑子里嗡嗡直响,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一跤坐倒在地。
朱家福把印泥盒取出来开了盖,然后抓着朱秀碧的大拇指沾了印泥在合约上摁了指印,两份,然后他自个儿摁了印,再签了个名字,递给他老子:“爸,你签个她的名字。”
朱旭虎看了看合约,跟着用左手签了个“朱秀碧”的名字,再折叠好了走过去塞在朱秀碧衣袋里,抬头对朱秀碧家那边叫了一声:“朱蓉,你妈在田坎上犯晕了,快来弄回屋里去。”
喊了一声后,朱旭虎朱家福父子两个头也不回的回自家屋里去了。
今天是周六,念高二的朱蓉回家在屋里复习功课,听到朱旭虎一叫,赶紧跑出来,见她妈倒在田坎上似乎人事不知,吓得青面黑脸的奔过来,扶起朱秀碧叫了几声妈没反应,赶紧背了回去,然后在村里头叫了一辆跑出租的面包车把她妈送到镇医院。
郑双得到消息已经是下午快黑的时候,从市里赶回来到医院看了母亲。
朱秀碧人倒是醒了,但却是真的病倒了,把那张按了手印的合约书递给儿子就只是流泪,朱蓉也在床边直是抹眼泪。
从妹妹嘴里,郑双算是从零零碎碎的信息中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气得脸都青了!
他妈不说这事情的原因他也清楚,那是怕他吃朱旭虎一家人的亏,她吃亏就算了,可不想儿子再跟她一样挨打受欺负,这家人,她们惹不起。
要住院,郑双叮嘱妹妹后回家去拿些要用的衣物和物品,回家后,天已经黑尽了,瞧着灯光亮堂堂的朱旭虎家,他恨不得拖起菜刀就去把朱旭虎一家人劈了。
但理智抑制了郑双的冲动,如果这个家只有他一个人,他可以无怨无悔,畅快淋漓的去报仇,但病弱的老妈和念高中的妹妹怎么办?
要是他没了,那老妈和妹妹将会过得更悲惨,所以郑双不敢去跟朱旭虎一家人拼命,只有蹲在河坎边抽泣哽咽。
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瞎了眼么?
看看满天的星宿,指望老天开眼那就是个笑话,郑双把眼泪抹干,捏了拳头狠狠发誓,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不过不是现在,只有等他变得强大,至少比朱旭虎的关系网更强的时候,他才能报得了这个仇。
虽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他一个没文凭没钱没关系的小农民又怎么才能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郑双软软的坐倒在地,光发誓又有什么用?他报得了这个仇么?
河边的一蓬青草似乎长得很茂盛,有气无处撒的郑双伸手逮了草猛一扯,连草带土拔起一大蓬,草根上有块白色的东西在星光下有点明显。
拿到手心仔细看了看,星光下不是很清楚,但摸着冰冰凉凉的,感觉是块小石子,白白的,就是块鸽子蛋大小的小圆石子。
扔掉那蓬青草,郑双躺在草地上,把那颗小石子放到额头上,想敲打一下额头让自己心里的痛楚减轻一些,但石子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他有些感觉异样,六月的晚上依然很闷热,但那小石子就好像是从冰箱里取出来的一粒冰块一样,冷冷的气息直往额心里钻进去。
郑双感觉奇怪,想把小石子拿到眼前仔细看一下到底是不是块冰块,但手指在额头上却没摸到小石子,不禁吃了一惊,再仔细摸了摸,仍然没有。
“奇怪,石头去哪了?”郑双坐起身来在身周寻找摸索,找遍了都没找到,只是脑子里却像有股寒气乱窜。
难不成小石头钻进额脑里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郑双嘀咕着,这个意外的小插曲倒是让他心里的痛苦烦躁给岔开了,一边琢磨一边回家,回去后觉得脑袋特别冷,忍不住到床上躺下来,用被子捂住了头,似乎感觉稍好了些。
又不知道是醒着的还是在做梦,脑袋里突然“蹦”出个声音:“地心之源系统启动,初级源力,可生产三颗体质菠菜。”
什么东东?
就算是在梦中吧,郑双也觉得乱七八糟的,他可从来没做过这么无头无脑不着边际的怪梦。
这个梦似乎一直在脑子里循环,直到他早上醒来。
睁眼后,窗外有些红霞光,那是太阳即将升起的前兆。
似乎感觉做了一晚上的怪梦,但醒来后却没觉得疲惫,相反的,脑子里似乎清灵轻爽,爬起来开门出去,在地坝里伸了个懒腰。
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充溢着青草树木的味道。
郑双莫明其妙的又想起了昨晚上做的梦,梦里的经过似乎特别清楚,以前做梦醒了后总是记不清梦里是什么,但今儿个却是很清楚昨晚的梦。
“地心之源是什么?”郑双琢磨着。
就这么一想,脑子里有个“声音”立刻解释起来:“地心之源就是万物之源,你已经拥有了地心之源,地心之源会随着你的思想启动,你也已经有了初级的地心之源的源力,不过由于你的体质达不到地心之源的要求,所以源力也很弱,只是最初级的源力,只能灌输生产三颗体质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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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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