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李小木一听“上山”,心里就擂起了鼓,“师娘,其、其实我还有别的事没办完,要么您二老先回去,我、我再——”
“哪那么多废话!”师父苏大舟怒喝道,“混账东西,还让我们等你吗?!”
“不、不敢——”李小木打了个激灵,“只是……这个……那个……您……我……她……”
“够了!”苏大舟火气更大,又狠狠的瞪了眼李小木,斜眼瞥着严素荫,“哼哼,你教出来的好徒弟!”说罢,再不管两人,大步走到远处,眼望城门,背手怒立。
严素荫看着丈夫的背影,幽幽叹了一声,“小木,你真是……唉,好了,快走吧,时辰不多,再晚就来不及了。”
李小木对师父的暴怒习以为常,但看到师娘这么着急倒是头一次,“师娘,到底怎么啦?你、你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他试探的问,难道那倒霉的亲事已经传出去了?
“我和你师父已经迎回了主派‘天合’的人,情势有变化,时间提前了,今日便要‘上选’弟子去主派修行……”严素****。
“啊?这么急?”李小木想起前些日子曾听说二师叔他们提过这事,师兄弟们更是常常谈论,“可、可这事儿与我有什么干系啊?”他抓抓头,“哦,明白了,咱们得为主派的贵客准备好肉好酒,您二老去忙,采买的事儿就交给我啦!只不过银子——”他心中大乐,采买这可是美差,等会儿多要些银子,定把这几日的亏空挤出来。
哪知严素荫却怒道:“小木,你又想气我是不是?!”她一指李小木,呵斥道:“你怎么如此不长进!整个门派的弟子都巴望着能去主派,近几年都是全力加紧练功,就连你师父师叔也在用心表现,你不思进取、荒废修炼也就罢了,这次主派派来高手弟子,让你能见见世面,这么好的机会都要放弃?!”
李小木看到严素荫生气,并不真的害怕,只当是师娘吓唬自己,便同往常一样,依旧嬉皮笑脸,“师娘,这次你可是错怪我了,其实我这几日还真是苦心练功,你看我这身瘀伤——”他指了指头上的青包,又扯开衣服,露出了青一块紫一块的胸膛,“我是看师兄弟们整日对着木人草人打来打去,感觉收效甚微,所以另辟蹊径,找真人打了。”
如是往常,严素荫多半会责怪他功夫不行,不要总招惹别人,最后还是心疼多于斥责。
但这次却不一样,严素荫瞪着李小木半晌,忽然眼圈一红,掉下泪来,李小木心里一惊,手足无措时,听到严素荫幽幽道:“小木,当年师娘在山脚下拣你回来,原是看你无父无母着实可怜,本想教你练功日后能斩妖除魔,为善人间,怎奈你的身骨有异,不能修炼高深些的功法,你师父师叔都说你眉眼之间泛着油滑,难成大器,我却不顾众议力保你,说只要你用点心,凭你的聪明,舞文弄墨或也能有番作为,可你呢——”她清泪沾巾,“整日在外游荡,除了喝酒赌钱就是惹是生非,更听说你还游走烟花之地,你……你叫师娘如何向大家交代!你——唉!”言罢,眼泪簌簌而落。
李小木心中一窒,一股愧疚之意翻涌上来,他“咕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怯声道:“师娘,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这就随你上山,不管在山上碰上什么事儿,我都接了!”
……
三人在山间疾走,苏大舟大步流星在最前方,脸色阴沉着,好像便秘几天拉不出屎,李小木垂头丧气的在后面跟着,心里泛起一汩汩苦水——
刚才他见师娘被自己气哭,不免也动了情,所以随口就应下,可此刻心中却有些后悔了——师门里等着的,他真的能接下来么?算算时间,刚刚好是第十天,二师叔定下的婚期就是今日了,难不成自己真的做定了一只可怜无辜的绿头小王八?唉……
行进间,他好几次想把这几天的事儿向师娘讲一遍,哪怕避重就轻,只要让她老人家有个心理准备就好,可每每话到嘴边都咽下,因为师父就在前面,如果被他听到,估计没等到山门,自己身上的骨头就被拆得一根不剩了。
就这样,他唉声叹气的回到了门派。
……
今日的“八沿门”风光无限、热闹非凡,弟子们脸上的喜气更浓了,向师父和师娘行礼间,个个显得容光焕发。
李小木有些惊奇,大家竟没有几个关注他的,二师叔也没见到,难道是早已坐上了婚席,等着拜堂受礼呢?
然而,随后的事跟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众弟子簇拥着师父师娘往一个方向走,却不是什么婚宴大堂,而是门派后的大演武场,李小木也惊疑的跟着,多方询问之后,终于明白了,派内挂红灯、扎彩旗根本就不是因他的“大婚”,那是为了恭迎主派的“上选令使”,至于“仪式”,只不过是迎奉贵客的一部分。
“婚事?”一弟子急急的走着,回头惊愕的盯着李小木,“谁的婚事?你昏,还是我昏?全派上下都在琢磨着怎么一拔头筹进入主派,有哪个二愣子在这节骨眼儿上成亲?”
“那、那二师叔没说——”李小木紧绷的神经终于开始松弛下来。
“他老人家和二师娘过得好好的,还成什么婚?嗯?莫非他和赵师姐的事儿……哎呀!去去去,你跟着捣什么乱……‘上选’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你别在这儿碍事!”
李小木心里这个乐啊,谢谢主派,谢谢“上选”,谢谢提前,谢谢天公、谢谢地母……总之,谢谢一切的一切,他终于躲过了一劫!
心中大定,李小木几天的苦闷瞬间一扫而空,一放松下来,便感到肚子里“咕噜咕噜”的乱叫,去伙房抓了几块花面馒头,在厨夫的追打之下跑了出来,一边笑着一边啃,心里是无比的轻快。
演武场已是人山人海,“八沿门”的师长弟子已然全聚集到此了。
武场正中间搭起了一个演武台,台下人头攒动,众弟子情绪高涨。
在武场另一处搭起了“观武台”,台上摆放了两列椅子,后排略高,上面端坐着四个“上选令使”,一个中年男人,两个青年,一个女子。
李小木看到师娘对着四人微微欠身轻施一礼,便坐到前列,那里坐着的人他都认识,自己的师父苏大舟、二师叔、孙师伯、周师母……咦?前任掌门黄师伯也在?他不是在闭关修炼么?
“八沿门”的前任掌门黄义胜在李小木眼中可是个稀罕角色,因为自己虽在门中呆了十余年,可期间只见过这位老掌门两次。
第一次是黄义胜初到“八沿门”就任,那是十年前,李小木还是个五、六岁的懵懂孩童,他只记得当时门派热闹无比,广邀天下,为的就是迎接主派派下来的黄义胜做掌门,而黄掌门在就任大会上只说了一句——太晚了,都早点安歇吧——便回房了。
第二日便传出他要闭关修炼、没有要事不得打扰之类的话……
第二次见他是五年前,黄掌门突然出关,听迎送的弟子说,老人家出关后,整个人神清气爽,面润身健,似比入关前还要年轻几分,曾有师叔赞羡不已,称颂掌门功力大成的时候,顺口又问他修炼的是什么神功。黄掌门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没几日又闭了关,同时留下话,传掌门之位于师弟苏大舟,派内诸事全凭他调遣处置……
很多事都是李小木听师兄弟们传来传去的,也不辨真假。但是今日看这老掌门再返老还童也不过还是个六十开外的老头儿,不由一撇嘴,看来传言有误!只是这主派派人来,竟惊动老掌门出关,足见主派的威势不容小觑。
演武台上已经有弟子上上下下,有的喜色阵阵,有的哀声连连。
李小木从身边师兄弟的交谈中得知,主派选人的声势挺大,但挑选过程却简单得很:三十岁以下的弟子依次上台,每人取过一张主派的“辨灵符”,由主派“令使”催动符咒,“辨灵符”起燃闪出各色光芒,便能测出弟子的真实修为,光芒越亮,修为越高,“令使”便依此判别弟子是否为可造之才。
李小木头一次听说测试修为还有这么个法子,心中兴趣大起,定睛向台上观瞧,见有的弟子持符的手上绿光闪闪,旁边的“令使”喊了声“木灵一阶下层,退下!”那弟子一脸死灰,退下台来。
又见一弟子身前金光大炽,“金灵一阶上层,留下!”那弟子一声欢叫,站到了台子一边,台下一片轻呼,赞羡之声不绝于耳。
“风灵一阶中层,暂留!”
“疗术一阶……”
“疾术一阶……”
李小木听师娘讲过,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守命灵神”,又称“神守”,上到得道神人、下至寻常百姓,而“灵神”也因灵气属性不同分门别类,且各有强弱,由此,被“守护”的人天生而来就分出了三六九等——被“强神”罩着的,自然是天赋异禀,可被“弱神”选中的,当然就天资鲁钝……
至于自己嘛——
呵呵,呵呵……
他又瞧了一会儿,见台上去多留少,觉得这法子千篇一律,不过如此,遂感到有些索然无味,又看到周围弟子一一上台试过,身边不过寥寥数人,一会只剩自己会很难堪,正想偷跑,却突然听到众弟子喝起采来……
第10章 重回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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