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这边境地界上。”
彼得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既然来了就是客,不用急着回去,你是我的客人,我会叫人将你奉为上宾,也会派人去找范,你想回去也要先找到范之后,在那之前,就请赏脸安心留下。”
彼得说完,也不再等胤礽表态,弹了个手指,就有几个罗刹兵应声进了来。
“应是我的贵客,带下去好生招待,不能有半点怠慢。”
胤礽气结,知道这一时半会地是走不了了,也不再多说,干脆地转身而去。
睡了两个多时辰醒来,再没了睡意的胤禔瞪着房顶发起了呆,突然就想起了胤礽,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很担心和焦急,心里一时烦闷不已,一直到外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胤禔本不愿理,只不过他住的房间是间格子屋,只有转身大的地方,外头的敲门声锲而不舍,满屋子都是声响回荡,他想装着没听到都不行。
一刻钟之后,胤禔终于是受不了了,起身用力拉开了房门。
外头金发碧眼,丰/乳/肥/臀穿着暴露的女人一手抱着胸另一手勾着自己的卷发,靠在门边扭动着身体暧昧地冲胤禔抛媚眼。
胤禔无语,想推上门,对方却卡在了门边,一脚高架在门槛之上,手指摩挲着自己光/裸的大腿,低俯下腰,故意把自己只裹住了一半的前胸往胤禔身上贴。
胤禔往后退开一步,自嘲自己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尽惹上这样的烂到透的桃花。
“你到底要做什么?没事的话麻烦让开,我要歇下了。”胤禔用蒙古语说着,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
对方却似乎完全没感觉到他的厌恶和不耐烦,舌尖舔着自己抹得比血还红的嘴唇,眨着眼睛手指勾上他的衣襟,嘴里嘟囔着轻佻的话语,虽然胤禔听不懂,却不妨碍自己胳膊上那一粒一粒竖起来的鸡皮疙瘩。
外头的回廊上有守着的罗刹兵,却并不管,反倒是一副嘻嘻哈哈看好戏的模样,胤禔皱了皱眉,决定不再浪费唇舌,毫不客气地挥开了那女人在自己胸前挑逗的手,按着她的肩膀用力一推。
可惜胤禔似乎是低估了面前这女人的力气,原本叉着腰抬着脚站得本就不稳的女人被他这么一推很自然地就向后倒了下去,但出于本能,伸手胡乱一抓,正巧就抓住了胤禔的腰带,再用力一扯,毫无准备的胤禔就被她抓着这么跟着她一块倒了下去,两个人以上下重叠的姿势摔到了一块。
胤禔的腰带被扯下衣裳也扯散了,身下原本就基本等于没穿的女人在这么大动静折腾下更是衣服都蹭了下去,赤/裸/裸地与他贴在了一起,一众看热闹的罗刹兵大声起哄有的还吹起了口哨。
胤禔暗道倒霉,想撑起身,才发现摔倒下去的时候折到了手掌,这会儿一动就是一阵钻心的疼,于是一个不察,刚撑起的身体再次摔倒在了身下肉/弹的身上。
女人笑得妩媚又淫/荡,勾起脚就缠上了他的腰,暧昧地乱蹭了起来。
胤禔手忙脚乱地推他,看在旁人眼里却反倒成了与她纠缠不休,周围的尖叫笑闹声更响。
胤禔懊恼不已,一直到一双脚在他面前顿住,看着眼前熟悉的衣裳下摆,胤禔愣了一愣,猛地抬起头,对上面前人似笑非笑却透着冷意的眼睛,这下便彻底傻了。
胤礽轻哂了一声,在身后跟着的罗刹兵催促他继续往前的时候大步绕过了以不堪入目的姿态纠缠在一块的俩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连个余光都没分给胤禔。
回过神的胤禔猛地推开还缠着自己的女人,也顾不得手掌上的疼痛,跳起来就追了上去,然后就被以为他要逃走的罗刹兵给拦了住。
“保成!”
情急之下胤禔大声喊前头走到回郎尽头就要转弯的胤礽。
胤礽顿住了脚步,似是低声与身旁的罗刹兵说了什么,之后回过头,嘴角衔着一抹嘲讽笑意,深深看了胤禔一眼,走了。
胤禔快郁闷死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胤礽,但是好不容易重逢了,却是在这样引人遐想的情况之下,他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太子爷一定,肯定,十分确定,是生气了。
就在胤禔想着要怎么再见到胤礽和跟他解释的时候,突然来了几个罗刹兵,与那些原本在房门口守着的说了什么,然后走到了他面前,很恭敬地表示,沙皇陛下请他过去。
胤禔无奈,终于还是来了。
太子爷不见了,清军营里却是一片风平浪静,起先只有雅尔江阿知道,从响午过后就带了人出去找,一直到日落入夜,意识到事情当真是大条了的雅尔江阿实在没了法子,只能是去跟裕亲王说了。
福全一听胤礽也失踪了,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随即又很快冷静下来,下死令,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透漏出去,再另派人出去搜找,如此过了两三日,却是音讯全无,倒是军营里风声也死死瞒着,所有人都只以为太子爷是突然身子不适病倒了,军务全部交给了裕亲王处置,一时倒也没出乱子。
在发现胤礽失踪的第二日,雅尔江阿就给范毓文那边送了信了过去,让他帮着找,如此过了四五日,范毓文回信说他私下里四处打听,得到消息罗刹兵几日前在大清军营附近抓了个人回去,他怀疑很有可能就是太子爷,只是现在他们还没打听到关押的具体位置,让他稍安勿躁,一有消息就通知他。
雅尔江阿哪里安得下来,一听说太子爷被罗刹人俘虏了走吓得手脚都僵了,当即也顾不上多犹豫,就决定亲自去罗刹国救人。
其实在初看到范毓文的回信时雅尔江阿第一反应自然是禀报裕亲王带兵打过去救人,但转念一想就否定了这个念头,且不说他们根本不能肯定这个人就是太子爷,就算真的是,被俘虏的皇太子,消息传出去动摇军心就不说了,胤礽的名声也彻底毁了,更者,出兵罗刹,裕亲王也不定能做得了主,估计还得请示皇上,一来一去耽搁时间不说,若是皇上不答应……雅尔江阿不敢想下去,当即下令自己的亲信兵做准备,等到入夜之后趁着夜色低调出军营去罗刹国救人。
胤禟进来找雅尔江阿的时候他正在提笔写信,看到胤禟下意识地就停了笔将桌上的书挡在了信纸上头,胤禟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皱着眉问道:“你在写什么?见不得人吗?”
“没有,家书而已。”
“家书你见了爷跟见了鬼一样?”
胤禟大步走上前去,不客气地就将那信纸拿了起来,看过之后也变了脸色:“二哥在罗刹人手里?!你要去罗刹国救他?!”
“您小点声音!”雅尔江阿急得差点就上去用手堵他的嘴:“这事千万不能传出去,您既然知道了就一定得保密,奴才现在没时间与您多解释,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奴才一会儿让信鸽先将信送出去,叫人去边境地带接奴才进罗刹国,天黑之后就出发,裕亲王那里,奴才也留了封信与他解释,总之,九爷,无论如何,您得替奴才,替太子爷保守这个秘密。”
胤禟抿唇想了片刻,道:“我跟你一块去。”
“不行!”雅尔江阿想也没想地拒绝。
胤禟也不多说,撇了撇嘴扔下信纸,转身就回了去。
雅尔江阿这会儿也顾不上他在想什么,把给范毓文的回信写好送出去,另一封给裕亲王的信也叫人收了起来等自己离开再交出去,当然他在信里并没有说胤礽被俘了,只说有了太子爷的消息,自己要去接他回来。
但是让雅尔江阿没想到的是,他带着十几个亲信护卫出了军营没走多久,刚到岔路口就碰上了一早等在那里独身一人前来的胤禟。
“你甩不掉爷的,爷说了,爷要跟你一块去救二哥。”
雅尔江阿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爷,奴才是去救人的,很危险,不是去玩的!”
“爷知道。”
“您这么跑出来裕亲王知道吗?”
“爷也给他留了信,说是随雅尔江阿你一块前去。”
雅尔江阿彻底无语了,也知道胤禟这拗脾气,自己必然是甩不掉他了,不管怎样,他现在也没工夫再耽搁,与胤禟约法三章在他再三保证一路上都听从自己安排绝不逞能乱跑之后才终于是勉强同意了带上他,一块上了路。
190、内宠
被罗刹兵带进大殿里的胤禔干等了半天,在他快没了耐心打算提步走人的时候,彼得才慢慢悠悠地从后殿晃了出来,傲慢地在宝座上坐下,上下打量了胤禔两眼,笑了,用蒙古语道:“没想到清国的皇子竟变成了个蒙古人。”
胤禔知道他是在故意讥讽自己,回刺道:“叫人把我押过来就晾在这里不管,等了这么久连口水都没得喝,原来这就是沙皇陛下的待客之道。”
被他这么一呛,彼得脸上的笑容褪了下去,不悦地干脆直入正题:“虽然你是清国皇子,但现在你落在我手里,就是我的囚俘,我不用对你客气,你不过是我和清国皇帝谈判的筹码而已。”
胤禔却完全不以为然:“你若是想拿我去要挟皇上那就大错特错了,这里离我大清朝京城有几千里远,皇上不会来,你也去不了我大清京城,连面都见不上,要怎么谈?更何况罗刹国从来都是言而无信签订了条约过后就反悔,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样不守信诺的国家,皇上也不会有兴趣与你们谈,更不会因为我而和你们谈。”
彼得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清国皇帝不肯谈你就得死,清国皇帝不在,听说清国的皇太子就在这附近领兵打仗,他总不能看着你这么送死。”
胤禔快要笑出声音了:“彼得沙皇陛下,我想你在与我说这些话之前应该让你的人先把我国的情况打听清楚透彻了才好,我被你的兵俘虏了来,最高兴的人怕就是我那位二弟皇太子,我的死活皇太子不但不会管,他怕是还巴不得你将我跺了我永远别回去最好。”
这么说着,胤禔心下也有了数,胤礽虽然也被他们弄了来,但这些人应当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才对。
彼得的声音已经冷得不能再冷了,微眯起的眼里隐约有了怒气:“你当真不怕死?”
“怕,我就算真说不怕死也是假话,”胤禔摇了摇头:“不过沙皇陛下大概不知道,我大清朝一向有祖训,被俘虏的皇子只能死,否则丢的不是自己的脸,更是皇上的脸,是祖宗的脸,你若是要拿我去要挟皇上,就算我再怕死也无颜苟活下去。”
彼得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慢慢握了紧,盯着胤禔,似是陷入了深思之中,良久过后,突然又笑了:“你这话我不信。”
胤禔无所谓道:“随你吧,总之我奉劝你,别在我身上花心思,你一定会失望。”
彼得确实不太信他说的,首先他完全不认为面前这个在他看来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皇子真有勇气自尽,再者他嘴里说的清国皇帝不会管他的死活彼得也并不信,在他看来,胤禔方才那番话不过都是逞口舌之快唬他的而已。
“是不是你也不能回去,在清国皇帝答应我的条件之前,你都得留在这里。”彼得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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