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恩师教训的是!”郭威如同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夫子见他这般心不在焉,不由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徒弟究竟如何他太清楚了!
他不想再开口提点些什么了,一个男人唯有刀里火里走上一遭,才能明白这世间的真理!
“你退下吧!”夫子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再说话!
对于夫子的举动,郭威甚是不解,他只想或许老人年纪大了吧!他本想着,等办完这趟差事一定再劝他老人家回一趟郭家庄,毕竟那里才是养老的好地方!
只是他不知,此去一别师徒二人竟是永诀!
当郭威退出后,书房内传出的‘啪’的一声,夫子的身后竟出现一间密室!
待夫子走进来以后,只见室内的那二人急匆匆的迎了上来!
“父亲!”
“老爷!”
这二人赫然是王府的管家老唐、阿丽的父亲赵华!
还未等夫子开口,赵华率先问道:“父亲,您与他说了么?”
“我与他说什么?”夫子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
“说什么.....”赵华没好气的嘟囔了几句,他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好生叙述一下自己早已制定好的计划,奈何老爷子始终‘不上道’这让他恼火不已!
“我看你这孝道愈发的进步了,都敢给我甩脸子看了,是不是家主当的时间长了,觉得我这老不死的不中用了?”说到生气处,夫子喘息声越来越大!
老唐一看老家主果真动怒了,只看他剑眉一拧、面露狰狞之色,再也顾不得长幼尊卑,离座上去就朝赵华的衣领抓去,“你这个小崽子,你疯了不成?你不知道老爷子不能动怒么?”
赵华被老唐揪的一时间竟喘不过气来,寂静的密室内只听见他喉咙里发出的‘咕咕’声音!
望着上下翻着白眼的赵华,老唐心软了,轻轻地卸下了几分力道。
赵华本就是孝子,一向对夫子言听计从的很,只是他觉得这次自己没有做错,所以才硬着头皮与老爷子顶了一句!
‘噗通’一下赵华挣开了老唐那双雄厚的大手,半跪着朝夫子爬去,他轻轻地抱住了自己父亲的小腿,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发疯一般的大叫着,“不孝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那两位孙儿啊!您不能弃自己的血脉于不顾啊?那郭威不过一牧童,说好听是您的关门弟子,要是换个不知轻重的人,只会将他当做咱家养的一条狗!他区区一条贱命,去换取太祖血脉的平安有何不可?这天下不知多少人羡慕他的一切,他福享的差不多了,吃点苦头又如何?再不济权当是报恩了,爹,您看行不行?爹,我求求你了,若是他二人真的战死边疆,咱老赵家的血脉就真的绝了!”
夫子就那样看着自己的儿子在那里‘大放厥词’,他甚至没眨一下眼睛,好像赵华说的是无关紧要的人似的,那一刻尽管老爷子的心里在滴血,可是他依旧保持了一个上位者的‘无情无义’!
“你说完了么?老唐给少爷沏上一壶茶,接下来该我给你这个不孝子好好讲上一通了!”夫子面无表情的说着。
“看我干什么,还不滚回你的座椅上去!你说我老赵家会断绝血脉,今天我就告诉你,不可能!我那两位好孙儿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当他们身披战甲开赴边境时,当他们率领帝国十数万好男儿保家卫国时,你要清楚抛却皇室血统,他们只是一个军人!一个只能战死疆场的军人!他们若后退一步,你叫我赵室子民如何活的下去?你叫我这个老不死的如何去见太祖?他们只要离开军营一步,我赵室的屏障立马化为乌有,因为宁可站着死也绝不后退的赵室军魂没了!一个没有军魂的军队,如何克服种种苦难,如何敢于在边境上不惧伤亡的血战?赵华我看你这些年是昏了头了,就连我那叔叔都知道不干那自毁长城的事,你哪来的这勇气啊?于公于私,我这孙儿怕是动弹不了了,你若是敢冒天下之大不违,我定将你斩杀叫你提前去见你祖父太祖皇帝!若是他二人真的为了赵室的江山血洒疆场,不还是有阿丽么,她与郭威留有的子嗣不也是我赵室的血脉么?”
说道最后夫子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竟止不住的往外流,赵华长这么大第一次发现老父也有‘男儿有泪轻弹时’!
赵华终于明白老爷子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于家,我是你们的慈父;于国,我是你们的标杆;在家里,我会宠溺任何一个孩子,不管你年龄的大小,因为那时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家族的安危、子嗣的昌盛,都不如帝国赋予我们的重担重要,就算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们也不能玷污赵室的威名!”
说到底,无非是保大家舍小家!
“华儿啊,你以为郭威真的不知你的小算盘么?他是我的弟子,我能不了解么?俗话说的好,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若他真是个白眼狼,我也不会费尽心机的去栽培他了!此去江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将用命去捍卫我赵室的血脉,他的一举一动都将牵扯着我们的大局!一个能心甘情愿为你利用的人,你竟不识人心?有些东西,你若说出来露骨的很,郭威就是那种只会做不会说的人!我这条老命就是他最后的护身符,我会撑到他做完我们商量好的一切!你若再敢多言,便不是我的儿子!”
“父亲!”赵华自然是知道他老爹是不会坑他的,一想到自己的种种行为,他羞愧的低下了头!
看着赵华那副没出息的样,夫子着实恨不得抽他几巴掌,可是若是赵华真的有翻云覆雨之能,王府还能保全么?
“你还有赎罪的机会,无论什么时候你护住你的闺女即可!”
赵华听后不再多言,明白其中利害,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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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血脉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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