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单纯的害怕......
    谁能想到，五万人居然就这样全死了？
    死的如此的“无声无息”，如此的“轻于鸿毛”。
    所谓的命如草芥，也不过如是。
    或者有一些人逃跑了，可那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因为这次炮轰，已经足以给他们留下一辈子的阴影，让他们永生永世也不敢直面大唐。
    李勣哭泣了，整个面对万人大军也毫无畏惧的大唐猛将，被吓到直接崩溃了，哭的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李世民沉默了，诸多武将也全沉默了，周围的空气连同大军，也如同死一般的宁静。
    因为除了沉默，他们已经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反应了。
    愤怒？
    惊喜？
    还是应该无语看天？
    “哎！”
    “别哭了，没有战损，那就是好事。”
    直到良久之后，李世民才长长叹了一口气，打破了沉默，安慰了李勣，也看向众人：
    “诸位做好准备，大军，继续前进！”
    “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我们的战争，还没有接受。”
    “......”
    “遵命！“
    如同海啸的应和声响起，打破了所有的宁静，大唐军队士气高涨，继续朝着其他铁刃四城进攻而去。
    大唐军队浩浩荡荡，踏过盖牟城的遗迹，朝着下一个目标卑沙城攻击而去。
    不过这一次，和之前不一样，很多大唐军士的心态都变了。
    本来他们已经做好了苦战到底，甚至是殒命辽东的准备。
    毕竟当初前隋都折戟了三次之多，大唐再强，也难保不会重蹈覆辙，被高句丽拖入战争的泥潭。
    可现在看，这场战争很可能只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对此，大唐军队既有庆幸，也对李世民的无比敬畏，甚至是崇拜。
    谁能够想到，这一次远征辽东会走到这样一步？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英明神武的圣天子！
    没有他，就没有这种惊天动地的超级神兵。
    可以说，这一战不但让高句丽见识到了红夷大炮的恐怖，也让大唐必胜的信心前所未有的强烈！
    李世民也一样，在接受众人崇拜的同时，对某个远在中原的狗大户，也是感激不已。
    如果说在炮轰盖牟城这之前，没人会认为这会是一场轻松的战役。
    哪怕在这之后，已经没人会认为高句丽是大唐的对手！
    这一切都是因为王远！
    大唐和高句丽，早就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了！
    这一点大唐全军皆是心知肚明，而高句丽，也是“心知肚明”！
    当盖牟城毁于“火雨”之事，传到高句丽王城的时候，上至高句丽王，下至文武百官，全部都懵了！
    甚至不少人，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兵器？
    然而当得知大唐军队靠近卑沙城的消息后，他们全都彻底慌了！
    原来之前的轰鸣，不是上苍给他们提前敲响的胜利战鼓，而是大唐给敲响的死亡哀钟！
    大唐，轰平了他们一座城！
    高句丽，已经彻底完蛋了！
    “不！”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高句丽王完全无法接受一切，他咆哮着，疯了一般乱砸乱跳，就好像是一直正在发狂的狒狒。
    似乎这样做，就可以让大唐军队害怕，让他们滚出辽东。
    可惜，这注定，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此时的高句丽王，已经完全没有当初的自信和藐视，取代之是深深的惶恐，这是源自灵魂的害怕！
    难不成，高句丽真的要灭亡了吗？
    “传令下去，哪怕是用人命去堆，也要阻拦住那些唐军！”
    “谁敢后退，格杀勿论！”
    高句丽王疯了一样，不断下达命令，打算用整个高句丽去和大唐死磕到底！
    到了这一步，他必须要和李世民死拼到底。
    “传令耨萨延寿、惠真，让他们带着高句丽、靺鞨兵来支援！”
    而另一边，大唐军队已经抵达了卑沙城，发现这里的守军全部弃城逃跑后，又朝着下一个目标辽东城进军。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傻子，尤其是面对生死。
    哪怕高句丽王再怎么下达死命令，卑沙城的守军面对大唐军队这种堪比神威的兵器，还是全部崩溃了。
    卑沙城一战，大唐军队依旧没有战损，甚至还缴获了十余万石粮食，俘虏平民八千多人！
    对于这些平民，李世民没有下令屠宰，而是让他们留在卑沙城。
    因为在他眼中，这些人已经是大唐的子民了。
    然后，大军又朝着辽东城包围而去，一路上势如破竹！
    和卑沙城不一样，身为铁刃五城的核心，辽东城的高句丽守军并没有弃城逃跑，而是打算死战到底。
    高句丽王派了四万步兵前来支援辽东城，可李世民仅仅只是派出了李勣，李道宗，率领四千铁骑，就大败了高句丽军队，斩敌一万多人！
    又有五万来援，可依旧被四千铁骑杀到当场崩溃！
    大唐十五万军队黑压压一大片，将整个辽东城都包围的水泄不通，别说是活人了，哪怕是一只飞鸟也没有放走。
    接下来足足五天时间内，高句丽两拨援军全部被打崩溃，死伤超过两万，而大唐军队折损，不过是几十人！
    而且随着这两场战斗打下来，高句丽王已经从之前愤怒害怕，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再没有任何高句丽援军来支援，高句丽彻底放弃了辽东城。
    在第二波高句丽援军被打崩溃后，次日李世民就立刻下令攻城！
    流程和之前攻打盖牟城一样，五十架红夷大炮一字排开，为了表示“尊重”，在大炮的后面还有上百辆投石车！
    这些投石车，都是由将作大匠亲自制作，可将三百多斤的石块投射超过一里！
    当初前隋无法攻下辽东城，只能将其绕过，最终陷入前后夹击的境地。
    而现在，李世民要亲手把高句丽这一座“战功赫赫”的超级城池轰为平地！
    轰！轰！轰！轰！轰！
    没有任何征兆，却又一切都仿佛是顺理成章，火炮轰鸣声惊天动地，配合着投石车，把成百上千的炮弹投射到了辽东城之内！
    嘭！嘭！嘭！嘭！嘭！
    火焰升腾在辽东城的每一处，形成一朵又一朵的蘑菇云，把这片大地彻底变成了人间地狱。
    不得不说，辽东城不愧是铁刃五城之首，城墙之坚固，堪比铁壁。
    然而这一切在红夷大炮面前，却只是多轰几个时辰的事情而已。
    而且再坚固的城市，守城的也只是人而已。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五个时辰......
    当炮击硬生生将太阳都轰落，变成明月的时候，远处那座巍然耸立的超级大城，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大片废墟！
    大唐军队进攻辽东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城内数万守军死的逃的，而已有人存活下来，也已经失去行动能力。
    这一战，大唐俘虏平民四万余人，缴获粮食无数。
    站在一片废墟之上，李世民登高，遥望东方，迎着明月大声宣布：
    “从此以后，辽东改为辽州，为我大唐永世领土！”
    “为我大唐永世领土！”
    “为我大唐永世领土！”
    无数人跟着呐喊，带着这前所未有的气势，继续朝着高句丽王城逼近！
    在大唐军队渡过辽东河的第十一天，走投无路的高句丽，在白岩城附近聚集了一万多骑兵，打算和大唐做最后的了断。
    此战李世民没有亲自迎击，也没有动用大炮，而是由大唐军神李靖亲自出马，率领一万重骑兵迎战。
    两个骑兵军团仅仅只是一接触，高句丽就彻底溃败，完全崩溃！
    一万多高句丽骑兵被冲杀的哭爹喊娘，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之力，足足被李靖追杀了百里，损失过半才勉强逃脱。
    可以说，这一战，高句丽已经彻底失去和大唐抗争的最后资本！
    “高句丽，已经彻底完蛋了。”
    在回来之后，面对着李世民，李靖神色万分复杂，有敬畏，也有紧张。
    刚才那一战，他已经把高句丽最后的反抗力量给完全摧毁了。
    现在的高句丽，已经失去翻盘的最后机会。
    或者说，在大唐，在陛下，在王公子说出要攻打的那一刻，高句丽这个国家已经在进行死亡倒计时了。
    弱者的死活，从来和它自身毫无关系，因为它没有掌握自身命运的方式。
    “那座京观快要到了。”
    面对李靖的感叹，李世民却是说了另一个话题，彼此之间完全不相干。
    而李靖，却是瞬间错愕！
    李世民回头，看向了错愕的李靖，平静道：“它应该就在鸭绿江对岸。”
    鸭绿江对岸？
    京观？
    李靖沉默了，李世民没有再说话，他也没有再说话。
    两人站在原地，有寒风吹过，冰冷刺骨。
    风寒冷，心更是寒冷
    攻下了白岩城之后，大军继续推进。
    在第十二天，大军来到了鸭绿江，隔江就看到了一大片白茫茫。
    这不是云，而一具又一具的骸骨！
    那就是高句丽的白骨京观！
    用十万华夏将士尸骨所造就的惊世奇观，高句丽对华夏民族最大的侮辱！
    当看到这个“奇观”的时候，在场的所有大唐人，所有炎黄子孙，全都愤怒了！
    虽然他们之前就听说，高句丽用了前隋战死的十万华夏将士尸骨，铸就了一座前所未有的白骨京观。
    可现在看去，这白茫茫的一大片，岂止十万尸骨？
    恐怕二十万都有了！
    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呀！
    联想起之前高句丽王的扬言，那七十万被俘虏的前隋军民，已经死亡了二十多万，所有人的眼都红了，怒火几乎化为实质！
    如果在这以前，他们可能还会对高句丽存在一丝怜悯，不理解李世民斩杀俘虏的残忍做法。
    那么现在，这丝怜悯，已经彻底被愤怒所替代！
    高句丽！
    必须要灭亡！
    这个国家，就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之上！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仁慈，一切尊重都是建立同等实力之上！
    站在这座京观的面前，只要是生于华夏，活在这片土地上，就都会感受到由衷的愤怒。
    “这是血海深仇呀！”
    “高句丽！朕早就已经将这种恶心国家踏平！”
    李世民紧握双拳，双眼通红：“传朕指令，大军停留两天，收敛尸骨！”
    哪怕是他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终究还是忍不住怒火！
    随着命令的传达，大唐军队纷纷开始行动，将这些骸骨送回去大唐中原埋葬。
    虽然这些战死之人都是前隋的子民，可骨子里的血脉却是和大唐子民一模一样。
    为国而死的战士，应该魂归故里。
    这即是命令，也是责任和义务！
    哪怕为此，很可能会让高句丽王城等来援军，也毫无所谓。
    当第十五天来临的时候，怀着咆哮的心，所有大唐军队都迫不及待杀向最后的高句丽王城！
    也就是——安市城！
    这里是，就是高句丽最后的堡垒！
    “大唐圣天子，我王愿意投降！”
    “只要大唐撤.......”
    有高句丽使者出现，大声呼喊，想要传达高句丽王愿意投降的愿望。
    可他条件刚刚说到一半，都还没说完，一只箭羽便飞射而来，直接洞穿了他的心脏！
    它来自的方向，正是黑压压的大唐军队！
    “攻城！”
    李世民手拿宝剑，亲自上阵，声音嘹亮，下令发动最后的冲锋，将高句丽彻底抹除！
    城内还有五十多万幸存的前隋军民，红夷大炮无法动用，否则会伤及无辜，只能使用最原始的强行攻城！
    不过到了一步，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所有大唐军士心中都有着怒火，这种怒火唯有敌人的鲜血才能抚平！
    半个时辰后，安市城城墙被攻陷了大半。
    一个时辰后，安市城城门大开，被大唐军队强行踏破！
    两个时辰后，高丽北部耨萨延寿、惠真率领高句丽、靺鞨兵十五万救安市城，与大唐军发生最终大战！
    十五万打十五万！
    然而，最后还是什么结果都没有改变。
    大唐军打败高句丽、靺鞨兵，直接正面碾压，斩首二万馀级，和核心处把援军分隔成了两半！
    三个时辰后，逃亡的高丽王死在了乱军之中，而且还是被高句丽守军亲自杀死。
    四个时辰后，耨萨延寿、惠真投降，被李世民亲自下令处死。
    自此，自李世民躲过辽西河仅仅十五日，高句丽彻底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