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如此, 艾德勒眼底因此透出柔情说到,“事实上,我们也没想一直隐瞒。今年夏天我与剧团的合约就到期了,我也没有再续约的打算, 婚后计划换一份普通点的工作,那时公之于众也无不可。”
偏偏, 事情出现了变故。
凯尔西将话题拉回伍尔夫之死,“刚刚提到律师怀特前去警局想要将人先保释出来,警方那里不肯松口的理由是什么?”
“三个证据,外加认为戈弗雷有杀人动机。”
艾德勒一一道来,“伍尔夫死于西区拆迁房中,那套房子被他恶性低价购入。戈弗雷是房产原持有者沃纳父女的代理律师,但他的当事人相继去世。”
在老沃纳病逝后,伍尔夫骗取其女伊迪丝的感情。
如此一来,拖延时间让伊迪丝不再索赔因购房合同漏洞而可获得的赔偿款。
“非但如此,伍尔夫近日将伊迪丝抛弃,那位小姐因情自杀。前天上午,伍尔夫故意去事务所挑衅,戈弗雷与他爆发了口角,但也只是口角。”
艾德勒已向怀特律师确认,当时没有发生肢体冲突。“这点却成了警方认为的杀人动机——伊迪丝自缢身亡,这让戈弗雷愤怒地勒死了伍尔夫。”
为支撑这一推测,先提取了勒死伍尔夫麻绳包装袋的指纹,经过对比,它属于戈弗雷·诺顿。
另外,周五夜晚七点,即伍尔夫死前两小时,有人在拆迁房的案发地附近看到诺顿出没。
最后,案发现场留下了伍尔夫的指甲划痕,是在墙壁上刻下「GN」的缩写。这刚好对应了戈弗雷·诺顿(Godefroide Norton)的姓名首字母。
凯尔西微微凝眉,如果说首字母缩写是巧合,但麻绳包装袋的指纹就很奇怪了。
“包装纸袋是怎么一回事?诺顿先生购买过凶器同款的绳索吗?”
“没有,近一年戈弗雷都没有买过绳子。”
艾德勒正是由此感到异样,“怀特律师打听到装着凶器的包装纸袋并非绳子原包装,而是一个废弃的公文袋。
也就是事务所丢弃的文件外包装袋,表面没有任何的署名签字,是以没有经过粉碎处理。”
这点着实古怪,是有故意陷害的倾向。
凯尔西想着还有一条目击证人的证据,“前天夜里,诺顿先生经过拆迁房附近,是因为你们的相约地点离案发地不远?”
艾德勒无奈地再度点头,“西区的贵价酒店距离拆迁地只有半小时的距离。但那很正常,约会选择西区,伦敦有能力支付账单的情侣绝大多数都会做出如此选择。”
“的确是很合理的选择。”
凯尔西却感到这像是设计好的陷阱,动机、人证、物证一应俱全。
她还感到一点不妙,既然艾德勒与诺顿有意隐瞒恋情,那就很有可能故意遮掩行踪。
凯尔西问:“艾德勒女士,当夜除了您之外,有人看清诺顿先生进入酒店吗?”
“应该没有人看清戈弗雷的正脸,这也是我顾虑的方面之一。”
艾德勒已经决定出面作证,她并不相信苏格兰场的保密能力,恋情消息泄露只是早晚而已。
问题在于作证能否顺利将人保释出来,而必须调查清楚诺顿被捕是否另有内情,否则只能躲过一时而后患无穷。
怎么查内情?
艾德勒梳理了诺顿的人际网,不妙的是,诺顿作为一个有正义感的律师得罪的人不少。
另外也必须考虑到,这次诺顿的针对陷害可能是被她牵连。
复杂又紧张的局面,让艾德勒只能找凯尔西寻求帮助。
凯尔西接过了文件夹,其中是艾德勒与怀特律师连夜整理的可疑名单,诺顿曾经参与诉讼案的被告人资料。
迅速翻阅,这些俱是权贵,有的是英国人也有欧洲其他国家来人,无一例外都具备足够的人脉设计陷害诺顿。
“好的,除此之外,再说一说那位波西米亚国王。”
凯尔西听闻了一些风声,“最近,威廉·奥姆斯坦有与斯堪的纳威亚国联姻的打算。您说奥姆斯坦有可能针对诺顿先生,那么您与前男友并不是和平分手?”
和平分手?
不存在的。
艾德勒想起那位奥姆斯坦,可以用一句话概括,谁年轻的时候没眼瞎过一回。“准确地说,因为两国联姻的计划,我是被分手了。”
并非每一段感情都是以结婚为目的开始。
艾德勒与奥姆斯坦相恋时也没想过能嫁入王室。既然两人都是单身,何不享受一段甜蜜的恋情。
“我和奥姆斯坦是在前年定情,十个月后,去年五月他已经暗中计划与斯堪的纳维亚国联姻,却从始至终对我隐瞒此事。直到去年八月联姻大致协议拟定时,我才得到了消息。”
艾德勒不是不能接受结束一段感情,但绝非以此种隐瞒欺骗的方式。“当时,我便知道奥姆斯坦并没有将我视作平等对待的恋人,而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抛弃的情妇。基于此,就不可能和平分手。”
艾德勒从手提包中取出一张照片,“听闻斯堪的纳维亚国的公主对此丈夫的情史很敏感,我保留了曾与奥姆斯坦的合照。
在被分手时,我威胁过奥姆斯坦会把照片公之于众。想来以我和他的身份,报社绝不会错过如此大新闻,让所谓的完美联姻沦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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