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推了推丝特芬妮的肩膀,没得到一点回应。再盯着她身前看了五秒,看不到一点起伏。
这时,考伯特才意识到情况糟糕。
他再探丝特芬妮的鼻息与颈部脉搏,已经全都没有了反应。而摸了摸丝特芬妮的额头与面颊,那些红晕是不正常的高热所致。
却说谢幕散场后,丝特芬妮作为首席一贯享受着鲜花的簇拥。
同台的演员们都习惯性地放慢速度,没有一个人例外,都不赶着与后台围堵金玫瑰的拥护者们抢路。
曾也有人出言说了几句,担心丝特芬妮被围堵受伤。
反被丝特芬妮笑着说请别多虑,她不认为会被支持者们伤害,难得后台见一面,不能让支持者扫兴而归。
这就导致在丝特芬妮倒地后,她的身边围了一圈拥护者。十几个男人从激动到惊吓,从惊吓又到愤怒叫嚷。
剧团其他人却是姗姗来迟。来了之后,一下就对上了十几头暴怒的公狮。
男人们围堵着,叫嚣着,绝不能放过杀害丝特芬妮的凶手。他们喊着丝特芬妮接连五天都在演出,只可能是剧团里的人对她下了杀手。
剧团一行人被丝特芬妮的死讯震惊了,想要上前一看究竟,但被十几个男人拦住不许靠近。
双方差点就起拳脚冲突,玫瑰剧院的安保来得及时,将两方隔了开来。隔开了空间距离,但挡不住拥护者们的指责之声。
剧院助理没法处理这件大事,匆忙去找老板布莱克。
等布莱克一脸郁色地与凯尔西一起来到后台,得以穿过几重人墙,看到的已经是丝特芬妮死亡半小时的尸体。
“是毒杀!”
考伯特亮出了苏格兰场的探长身份,当仁不让地接下了调查害丝特芬妮死亡的办案权。“高烧、腹痛、呕吐,这都是中毒的表现。谁能给丝特芬妮下毒?只有你们这些人!”
考伯特的巡视一圈,最终目光不善地落在了艾琳·艾德勒的身上。“你!就是你的嫌疑重大!”
“这位艾德勒女士,是剧团最有潜力的新人吧。”
一旁的小胡子男人冷哼,“早就听丝特芬妮提起过你,她提携你来巡回演出,你能多一些感恩的心吗?”
“和她说什么感恩,谁会污蔑恩人的唱功不佳。”
考伯特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态度有问题,现在他是查案,完全没必要在艾德勒面前维持绅士姿态。
“既然是投毒案毒,你,也包括剧团的其他人,每个人的个人物品都要搜查一遍。”
艾德勒被点名冷嘲了一番,没有着急辩驳有关提携之说。
她仍面不改色,语气冷静地说,“托比女士的不幸已经发生,作为她的同事自然想找出真相。可我们是来伦敦演出的,不是来做嫌疑人的。探长冒然地指认,您有搜查令吗?”
考伯特又不会魔法,怎么可能原地变出一张搜查令,但他依旧理直气壮。
“金玫瑰的被害绝非小事,事急从权,要你们当场配合又有何不可?等到搜查令下俩,凶手将证据都抹去了,谁又能负起那个重责?”
“必须现在就查!不能让证据被销毁。”
“你们讲些道理,凭什么说查就查,剧团凭什么被按着说藏有嫌疑人!”
眼见两方又要吵起来,布莱曼厉叱到,“都安静些!”
布莱曼不知暗骂多少声倒霉,不是不同情丝特芬妮已死,但即将到来的舆论风暴更让他头疼。
仅从现场的十几位拥护者的激愤就可见一斑,当金玫瑰的死讯传遍伦敦,他的剧院要遭受多大的冲击。
布莱曼看向罗德里克,他是一众金玫瑰拥护者里地位最高的,祖上曾获得过骑士勋章。
“出了命案,我谨代表剧院愿意配合调查,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罗德里克先生,您有什么样的看法?”
罗德里克并没一起叫嚣,但他的态度十分强硬,“今夜不搜查,说不定就放过了犯人。金玫瑰去得突然,我必须要为她讨回一个真相。”
考伯特一听更加挺直了腰板。果不其然,有人支持他的决定,他矛头再指艾德勒,“就从你开始,快,去里面把个人物品都一一摊开。”
金玫瑰的人气之旺,恐怕让一场严查无法避免。
剧团一众大多面色难看,难说是因为死了同事,还是因为被扣上了杀人凶嫌的帽子。
眼见艾德勒仍旧泰然自若,考伯特自觉仿佛是一个不被搭理的小丑。一股气直冲头顶,他气得打算采取强硬的措施,这就准备直接动手拖拽。
“等一下。”
凯尔西侧行几步,半挡在艾德勒身前,直视考伯特。“调查是无可厚非,但让谁来查,恐怕有待商榷。这位先生自称来自苏格兰场,就该遵守办案回避原则。”
凯尔西看着考伯特,摇了摇头,“以您如今的状态,并不适合处理与死者相关的案件。以免让私人感情影响了探案公正性。”
“你是哪位?”
考伯特被半路拦下,火气更盛。
金玫瑰活着,他只能排在后方,等到好不容易的机会与之聊几句。
金玫瑰死了,他再也不是被挤到外围,可以一展警探的本领为之报仇。
偏偏,被质问的嫌疑犯竟不畏惧他。更有人冷不丁地跳出来阻拦他。
“我是谁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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