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一摸对方的头,假如他的头骨隆起,你就要小心钱包了。
因为那是扒手的特征,头骨那一块正对着人对金钱的欲望,隆起就是贪婪。
——这就是鼎鼎大名的颅相术。
“「爱玫瑰的神枪手」否认颅相学是明智的。”
歇洛克嗤笑,“我曾经去颅相学学会听过演讲。他们希望每个人的头顶都和球一样顺溜圆滑,如此善人就遍布世间——因为这类头型被认为仁慈自爱。”
如果摸头就能断案,还需要侦探做什么?
无需学习各类不同学识,用不到逻辑推理与演绎分析,仅凭手感就行了。
那时一定不能怂,直接挑战最有难度的人,摸头做一番分析。
两人讥讽地想着,目光落在了彼此的帽子上。
假设摸一把帽子下的脑袋,就能弄清对方的心理状态,还真是……
凯尔西与歇洛克都齐齐移开视线,将乱七八糟的伪科学从思维里踢出去。
怎么就从否定喜欢「巧克力蛋糕」/「阿佩普」,到拿「爱玫瑰的神枪手」做挡箭牌,最终演变成假设摸头能有什么可怕后果?
一定是奇怪的气场又出现了,两人相遇就会产生一些诡异现象。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喝下午茶了。”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喝下午茶了。”
两人都想要快速离开,不料又异口同声。
只能给对方一个礼貌的告辞笑容,就头也不回地在路口分开,脚步匆匆地往租屋走去。
两人谁都不会承认,之后的下午茶时间会献给「阿佩普」/「巧克力蛋糕」的新刊故事。
**
喜欢「阿佩普」/「巧克力蛋糕」的人绝不止一两位。
又是一个周末。
主编麦克叫住交了稿就走的凯尔西,“安迪,你的圣诞节有安排吗?要回苏格兰家乡吗?”
十二月圣诞季,在伦敦工作的一些人已经启程,刚好在圣诞夜前赶到家,一家人团聚着吃圣诞大餐。
凯尔西并没有能回的家乡,“不,我留在伦敦。主编放心,我能按时交稿的。”
“不,不是稿件问题。”
麦克摆摆手,“你交的稿件比别人多,不缺那几周。再说一直合作愉快,我会预付稿费,你直接邮寄给我也行。”
凯尔西岂会听不出麦克另有他事,但她顶着络腮胡安迪·亚戴尔的人设,只能疑惑地问:“不是稿件,还有什么问题?”
“不是问题,是邀请。”
麦克从抽屉里小心地取出一封请柬。
信封黑底洒金。
金粉勾勒出一对山羊角,并无一个多余的字母。
“B·克里姆特伯爵的邀请,希望「阿佩普」能光临本次的黑暗聚会。”
麦克看凯尔西一脸茫然,其实他也不了解详情,可仍旧要表现很懂的样子。“放松点,这只是一个冬季聚会。你看,窗外有什么?”
窗外有什么?
有时,凯尔西宁愿去猜歇洛克,也不想猜麦克的跳跃思维。
“哈哈,窗外有冬天寒冷的风。”
麦克试图引导,“冬天寒冷的风,让你想起什么吗?”
凯尔西耿直回答,“温暖的被子,让我不想起床。”
“额,也对。”
麦克差点无语,他就不该和耿直的苏格兰小伙绕圈。“好吧,我直说冬天的寒风里有圣诞节,但在北欧还有其他的节日。”
比如,日耳曼人庆祝的尤尔节。
它能追溯到到基督教还未在北欧盛行之前。寒冷漆黑的冬夜,人们点亮篝火围坐唱歌跳舞以温暖身心。
“当然,节日不仅只有欢庆,传闻里那些冬夜还会有恶魔出没。
最常见的就是怪物尤尔山羊。长着羊角的恶魔走过一家又一家人的门口,忽然一张山羊怪脸贴到窗户上,吓唬戏弄屋内的小孩。”
麦克指了指黑色信封上的金色羊角,“这就是从传说里演化来的黑暗聚会。十二月不一定要过圣诞节,奥匈帝国的B·克里姆特伯爵,请他欣赏的人到阿尔贝斯山庄园,一起渡过别样寒冬。”
凯尔西看着请柬眼神微暗,果然是混乱的十九世纪,各种奇异的聚会都会发生。
“如果参加这个聚会,那么意味着要从伦敦坐船先到法国,再一路马车驶向奥匈帝国境内的阿尔卑斯山?”
凯尔西思及如今的糟糕路况,还要来回双程折磨,几乎就要拒绝,“主编,我……”
“别着急说不!这是一份荣耀。”
麦克立即劝说,“尽管近些年B·克里姆特伯爵不太露面,但他在普鲁士颇有威望。过去也有过此类聚会,入场券是千金难求。”
凯尔西面色震惊,但心中毫无波澜。
伯爵又如何?现在他能派出私人飞机来接送吗?显然不可能,他无法发明制造百余年后的安全通行工具。
麦克却越说越说兴奋,“这次以黑暗为主题,他邀请的都是此中翘楚。
就我所知,整个廉价恐怖小说行当只请了三位,「阿佩普」、「巧克力蛋糕」,还有不知他为什么喜欢「爱玫瑰的神枪手」。”
“主编的意思是「巧克力蛋糕」也可能去?”
凯尔西一扫之前的兴致缺缺,“这样的话,伦敦的两大恐怖小说出版社都得了一个名额。如果我去,也算代表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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