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已无从查证布莱听到传言后的反应。只知两三年过去,布莱兹夫人越来越不喜出门,而生下女儿诺娜后更是闭门不出。
“有人怀疑布莱兹虐打了他的妻子,因为路过布莱兹家有时隐约会听到里面的哭声。但都被布莱兹否认,他说那只是小孩在哭。偶尔再遇布莱兹夫人,人们向她问些什么也都得不到回应。”
这样一来,村里也渐渐没了布莱兹家的八卦。
“阿布力是十六年前抵达庞奇镇,当时他尚未任职牧师,在那一带的教堂做传道人。
没有人亲眼见过阿布力与布莱兹夫人往来,但布莱兹夫人会去教堂做礼拜,两人相识实属正常。”
庞奇镇,看似一片和谐。
阿布力做了一年的传道人,期间风平浪静,他接到新的任命后离开了小镇。
十五年前,布莱兹家却着火了。
根据现场调查,布莱兹醉酒后对妻子施加暴力,碰撞中打翻了油灯。
布莱兹应该清醒过来想逃出着火的屋子,却被布莱兹夫人死命地拦住,夫妻一同葬身火海。
“布莱兹夫人忍无可忍后选择同归于尽,但他们的女儿诺娜却不见了。村里也找过,却一直没有了下文。”
雷斯垂德最后补充了一点,“有关布莱兹夫人的娘家。在寻找诺娜时,村里人猜测她会不会回外祖家了?随之知晓布莱兹夫人来自地中海,据说与通灵师之类的神秘行当有关。”
不过这些都是据说,就消息来源还算可信,是从教堂里传出来的。很可能是布莱兹夫人做礼拜时,向牧师倾诉苦闷时透露过一二。
雷斯垂德说完,就见面前两人倏然彻悟。“啊?你们怎么了?这就有发现了?”
歇洛克说,“印章,不是富兰克林的,而是诺娜的。这就对了,X才会与阿布力有了关联。”
雷斯垂德:慢一些,思维速度慢一些。别跳跃,一步步说。
凯尔西满足了雷斯垂德的希望,“好,一步步说。你先告诉我,布莱兹夫人叫什么名字?”
雷斯垂德:“伊芙。”
凯尔西点头,“还记得赫瑟尔提到的,她发现的彼得森第一个情人是位村妇吗?那个人叫什么?”
雷斯垂德吸了一口气,不提他还真忽视了,“也叫伊芙。”
“对了,两个伊芙九成的可能是同一个人。”
凯尔西分析,“多年前,彼得森还在卖力演着一往情深,布莱兹夫人在饱受丈夫的家庭暴力后,遇到了温柔体贴、帅气多金的彼得森,不难猜测发生了什么。”
彼得森不可能长期扮演贴心情人,一旦他显出原形,这场婚外情就让伊芙从一个泥潭掉入更深的沼泽。
“先是布莱兹,后是彼得森,伊芙已经经历过两次打击。”
凯尔西却说,“这并不是终点,伊芙在绝望的边缘徘徊时,生活里出现了一位仁爱世人的牧师。对于伊芙而言,本该有足够的警戒心,但是阿布力与她同样来自地中海,同样熟悉神秘的学说,共同语言让他们走到一起。”
从时间线上来看,阿布力的出现,对于伊芙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砰!”
歇洛克给比枪的手势配了音,“但,这道光却是有预谋出现的,实则是将她打入深渊的最后一根稻草。”
阿布力与海伦保持着亲密关系。
海伦获知彼得森有过一位村妇情人,本该平平无奇的村妇却艳压她一头。鼓动阿布力去戏耍伊芙,是海伦理所当然会做的决定。
“因此,当阿布力毫不留情地离去,伊芙第三次遭受情伤而彻底绝望。布莱兹再次拳脚相加后,伊芙选择了一起葬身火海。”
歇洛克摇了摇头,“当时,诺娜十三岁,这个年纪足够明白事理,她决定要为母亲报仇。”
尚且无从得知诺娜消失后具体经历了什么。
她是如何习得精神控制术,是伊芙祖上所谓通灵术演化而来,还是拜师于其他人?
不过,已知的是诺娜极有可能去过美国,与富兰克林认识。
“伊芙祖上是地中海的神秘学说传人,极有可能懂得失传的印土治愈法,而在美国南方本就有食土的习俗。诺娜想要为母亲复仇,也得有本身立命的本钱,她能借以此法大赚一笔。”
凯尔西说回最初的富兰克林,“富兰克林的那枚印章,以美国南部黏土制成,很可能是他以不正当手段从诺娜那里搞来的。”
正因这枚印章,两人在英国重遇后,势必会发生矛盾。伊芙未免富兰克林节外生枝,先下手为强除掉他。
雷斯垂德恍然大悟,“因此我们现在要找到的人,是一位从事神秘行当,宣扬各种治愈力量的女人,她很可能自称来自大洋彼岸。”
“是的,你还掌握了她的大致肖像。”
凯尔西递出画像,顺带给雷斯垂德缩小范围,“所谓通灵治愈,现在也都以社团或公司承接各种业务。按照诺娜的心理变化,探长不妨从名声最响的那一拨开始查起,应该很快就有收获。”
三天后。
雷斯垂德将诺娜押回苏格兰场。
伦敦风头正起的黑雾咨询社,正是诺娜创办。
诺娜坦言了犯罪经过,和凯尔西与歇洛克推理的几近完全一致。
让雷斯垂德稍有郁闷的是,当他率人抓人时,诺雅过分地镇定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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