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外的商务车内，石志明等三人，紧盯着门口。
    直到焦亮垂头丧气得走出来，上了自己的车，三个人才放松下来。
    “浩哥，你说他会不会打电话直接问？”小安问道。
    “不会！”李浩淡淡一笑，“咱们都已经把鱼饵撒出去了，他不可能不咬钩。”
    石志明跟随王辉时间最长，现在也有了几分王辉的淡然风范：“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所以我猜，他一定会亲眼看到孟赞和咱们在一起，才会彻底死心！”
    “应该和孟赞的关系，也会彻底掰了吧？”小安笑道。
    “哈哈……反正一个是想耍赖，另一个可等着钱救命呢！你说他们会怎么选？”石志明淡淡一笑，“辉哥对人心的把握，真是绝了，服气！”
    小安咧嘴一笑：“可不是，我估计那个焦亮，恨不得拿把刀子去找孟赞算账。”
    “哈哈……明天，看好戏吧！”石志明道，“如果不是辉哥想让他们彻底拆伙，就那段孟赞的录音，就足以追究他们的虚假诉讼了。”
    ……
    夜色朦胧。
    王辉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注视城市的万家灯火，与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心中有种异样的宁静。
    这才是生活的真正样子。
    心中思绪翻滚。
    个人的恩怨，始终都有尽头。
    岳琪，带着伤痛和懊悔，死去了。
    岳晓丽，被活活气死在病床上。
    很难说她是得到了报应。
    但是，以她的为人方式，不得善终，几乎是大概率的。
    而岳琪，斯人已去。
    也带着王辉年轻时代的所有美好，一起走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王辉告诉自己，不可以再柔和下去。
    要变得冷硬，强大，不可摧毁。
    于是，才有了后续的故事。
    他说服了那位癌症晚期患者，让他如对子般，对死了李田。
    李田死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但是，李田死有余辜。
    这样，真正的仇人，还剩下一个。
    李程程。
    “王总，找我有什么事？”李程程推开门，径直走到办公桌后，一屁股坐在老板椅里。
    拍拍扶手，她满足得叹息道：“真是好享受啊，总裁的位置，太舒服了。”
    王辉回头，静静得注视着她。
    如果不出意外，她现在已经沾染了艾滋病毒。
    不过看样子，她应该不知道。
    没关系，只要查出来，就足以摧毁她
    的信心。
    让李程程体会岳琪的痛苦和绝望，这是王辉从开始计划的时候，就打算好的。
    现在，其实已经成功。
    双方，就这么安静得对视着。
    偌大的办公室内，只有他们两人。
    孤男寡女，却没有一丝旖旎。
    “看够了么？”李程程皱眉道，“看够了就说正事儿吧！”
    “没什么正事儿！”王辉冷冷道，“今天我叫你过来，只有一句话。”
    “等着遭报应吧！”
    李程程本来面带不屑的微笑。
    可是听到这一句，她微微一愣。
    坐直了身体，表情严肃起来。
    印象里，这是王辉第一次用如此激烈的态度，对她说话。
    结合王辉之前的一贯做派，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也就是说……王辉要对付自己。
    怎么对付？
    目前，李程程在鼎信集团内部存在感很低。
    身份拥有投票权的股东，她只是亲自带领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部门。
    颇有点儿与世隔绝的意思。
    王辉想要拿下她，她完全可以不听。
    对方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除了排挤自己，他王辉还能有什么招数？
    李程程想破脑袋，终究还是没有答案。
    “呵呵……王总，你威胁人的样子，真是滑稽！”李程程笑道，“看到你这副嘴脸，我都有点后悔，不该在董事会上支持你的！”
    当时，王辉大势已成，李程程自然退避。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嘲讽王辉。
    “哈哈！开个玩笑！”王辉突然满脸堆笑。
    笑容真诚可爱。
    仿佛刚才的话，真的是开玩笑。
    李程程被王辉这快速变脸，弄得心头一阵火大。
    她不信！
    王辉专门通过办公室向她下达了指令，难道就是专门逗她一下？
    不可能！
    可是，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王辉还能怎么报复自己？
    她实在想不通。
    李程程咬着牙：“王总兴致不错，希望过两天，你还能有保持这份好心情。”
    你逗我，也许是假的。
    但是我的话，却是真的。
    李程程冷笑不已。
    王辉和温宁“亲密接触”的照片，她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扔出去。
    而且，李程程似乎发现了另外一个秘密。
    那就是，应该温宁是主动出击。
    王辉，是被动应付
    。
    平时，王辉在公司总部的一举一动，都有人专门汇报给李程程。
    王辉几乎从没有主动找过温宁。
    而温宁作为一个有具体负责项目的股东加管理人员，隔三差五就去找王辉。
    这让李程程不由感慨，王辉真是走了狗屎运，连温宁那种天之骄女，竟然也对他这么亲近。
    直到她看到俩人打高尔夫时候的照片，震惊莫名。
    看来，温宁已经不单单是欣赏王辉这么简单了。
    作为一个女人，她深知，温宁的动作已经代表了她的态度。
    呵呵……王辉，你等着吧，等到沈菲菲看到这套照片。
    等到那些本地自媒体收到这部分照片。
    等到你痴情男人的人设，彻底崩塌的那一刻。
    我看你还有什么脸，继续赖在鼎信总裁的位置上？
    “我的心情一直很好，不牢你费心！”王辉呵呵笑道，“倒是你，不要那么操劳，多关注一下自己的身体，这鼎信没了你，一样转！”
    艹！
    说的什么话？
    李程程气坏了。
    “王总好意，我心领了，你倒下我都不会有事！告辞！”
    李程程起身，径直离开。
    刚出门，她就忍不住，伸手进衣服里面，挠了挠后腰的位置。
    越来越痒了。
    刚才当着王辉的面儿，她差点儿没忍住就想去挠。
    王辉早已经回到办公桌后，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左上角的一格，就是门外的监控。
    他看到李程程在用力抓挠。
    那个位置，正好是自己针刺的部位。
    那天晚上，他亲手将带有艾滋病毒的大烟枪的小半管血液，趁乱，推进李程程身体里。
    想来，病毒已经起效了。
    李程程……祝你早登极乐。
    岳琪在天上看着你呢！
    ……
    杨芸穿着一双软底静音拖鞋，捧着两杯茶，走到书房门口。
    她的心情十分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偷听关凤耀说话。
    十分钟前，关凤耀的私人律师，来到了关宅。
    随后关凤耀就带着律师进了书房。
    一般这种时候，杨芸都很自觉，给关凤耀留出足够空间。
    但是这次，杨芸不能淡定了。
    因为关凤耀给律师打电话约见面时间的时候，杨芸听到了“遗嘱”两个字。
    这与她，息息相关。
    不能不听。
    只是，杨芸越听，脸色就越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