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做了什么，又或者说，是其他人看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什么。
    苏南栀在众目睽睽之下烧了一张纸符。
    就是那一张纸符，把所有的假象都揭开，原本沐浴在神圣的功德金光之下的人们，都在同一时间感觉到周围一凉，下意识闭了闭眼睛。
    再睁眼，发现刚才看到的金光，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不仅仅是金光，就连那神圣的纯洁无比的神息，都在同一时间化为凌厉的索命邪气萦绕在他们周围。
    长青道长和云亓道长以及他身边那位同样开了阴阳眼的助手都被吓了一大跳。
    原本被功德无量的金光充盈着的房间，这时候成了填充着让人窒息的阴气和戾气的阴暗之地。
    所有人看向苏南栀的目光都充满着不可思议。
    普通人看不见周围的变化，但他们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空气中的阴冷似乎更甚。
    苏南栀这时候抬眸看向他们，主要是针对那两位道长，“现在还觉得这是神吗？”
    云亓道长颤抖着嘴唇，用手指指着苏南栀：“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不对，你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事实上，云亓道长想问的是，她刚才烧的到底是什么。
    他们平时很少会碰到这种被蒙蔽的情况，但一旦是碰到，也是需要花费一定时间才能破解。
    像刚才，这满屋子的金光，满屋子的功德神息，那么真实，他们在那一瞬间还在想，怎么会有神，这么轻易地眷顾了普通人呢？
    可就是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姑娘，她一眼就看破了这一层在他们看来没有破绽的伪装。
    苏南栀也不想跟他们解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她只说了一句话：“出门还是要多长点脑子，说得你们真见过神一样。”
    两位平时被人吹捧的大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小辈奚落了，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还是长青道长的师侄们脸皮够厚，“小姑娘，你说话注意一点，就算你不提，我们师叔本来也会发现的。”
    苏南栀面无表情：“哦。”
    几个人莫名觉得，更加讽刺了。
    苏南栀在这邪气冲天的房间里面绕了一圈，丝毫不受这屋里的邪气影响。
    而一开始把这里当成什么宝地的云亓道长，看着周围的场景，隐隐有种想要退出去的冲动。
    但是封锐和秦落姝两名警察丝毫不动弹，他们这些自诩高人一等的大师，自然也不好先退出去。
    这个小姑娘的本事不知道多大，但起码看起来是有天赋的。
    云亓道长开口跟她说话：“小姑娘，你是哪一个门派的？谁是你师父？”
    苏南栀转头看了他一眼，道：“没有门派，师父只是个普通人。”
    云亓道长不信，只当苏南栀的师父是隐世高人。
    他自然也想去打探这位隐士高人的下落，但可惜的是，苏南栀在师父这一问题上，一句话也没不提。
    云亓道长这个时候还不忘为自己的门派招揽人才，他趁机塞了一张自己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