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行字。”
    空空盯着那行血淋淋的字，生气地说道：“什么东西居然会这样偏激！杀了人，然后告诉别人，将来才会更好？把人家的孩子都害死了，将来怎么好？”
    空空对于这件灵器似乎相当愤懑，大概同样都是小孩子，他为那个离世的小婴儿感到不平。
    “小钱写下这行字，然后小钱自杀了，孟志强写下这行字，然后把自己孩子害了。如果是同一件灵器所为，正常来说，不是应该写完字之后，孟志强自己自杀吗？”
    辰风觉得奇怪。
    “可能那灵器想杀小孩子，但小孩子无法自杀，只能控制他父亲来行动？”空空猜测道。
    这倒是有可能。
    只是两个月大的小婴儿能做什么，会被灵器盯上？
    “你们对这种灵器有什么印象吗？历史什么人这么变.态的？”妙妙问道。
    “历史脑子有问题的人多了去了，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被历史记录下来。”辰风说道。
    辰风把整间房子都搜寻了一遍，又把那行字仔细检查了片刻，但奇怪的是，这行血字上面也没有灵器波动残留，就是纯粹的孟志强割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写上去的。
    他确定没有遗漏后，才离开了房子，问道：“其他案件的资料都有吧？”
    “当然，办案所里有打印机，就都借来了。”
    空空耸了耸肩膀。
    离开了小区，走到一处偏僻的街角，辰风把所有资料档案都看了一遍。
    小镇近十天内出现了五起命案，都有记录在案，这让他查案子方便多了。
    按照时间顺序，以下都是办案人员调查的结果。
    7月29号。
    死者名为钱满，是左钢集团的一名工人，晚上值夜班，不小心掉进炼钢炉里，烧没了，以自杀案件结案。
    7月30号。
    死者是一位女子，名为黄秀秀。7月30号上夜班回来，死在自家的浴缸里，窒息而死，以入室抢劫杀人立案，凶手还未缉拿归案。
    7月30号。
    死者为一流浪汉，死在了公园里的湖里，初步鉴定为溺亡，但大腿和手臂骨折，身上多处淤青，似乎是因为被人打晕后，推进湖里致死。
    7月31号。
    死者名为孟晓阳，美食节煮大锅饭，当时他在手脚架维修广告牌，失足从手脚架上掉下去，正好掉进了直径有两米的大锅饭里。
    那时候大锅饭的水刚烧开。
    8月2号。
    死者为孟志强刚出生的儿子。
    “这五个人好像都没有共同点。”妙妙翻阅着档案说道。
    “还是有的。”
    空空指着那些照片，认真地说道：“严格来说，他们都是死在了容器里，你看铁水炉，浴缸，大锅，微波炉……”
    “那湖呢？”
    “湖不也是大容器吗？”空空振振有词地说道。
    “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好吧。”
    妙妙翻了个白眼。
    “至少我们可以肯定，这五个人必定去了某个共同的地方，或者触碰了共同的东西，需要调查他们这阵子到底去了哪里。”辰风说道。
    既然《禹贡地域图》显示这里有灵器痕迹出没，一个小镇短短一个礼拜内发生了五起命案，必然没那么简单。
    “那太难了，要是他们只是路边无意间撞到谁呢？”妙妙说道。
    “那只能一个一个查了。”
    辰风把档案都记下，微微沉思了下，说道：“先从那个孟志强开始问起。”
    “他被关在看守所里。”
    “被关在哪里不是问题。”
    辰风伸了个懒腰，看着空空和妙妙：“你们各自找一个人去调查吧！”
    “好咧！”
    空空和妙妙两人蹦蹦跳跳地就跑走了。
    至于要怎么调查，辰风都不用担心，反正各种灵器手段齐出，就没有空空和妙妙套不出来的话。
    如果能遇到作乱的灵器就更好，还省事。
    ——
    对于辰风来说，只要他愿意，去哪里其实都不是问题。
    给自己施展个隐身阵法，很自然地走进办案所。
    然而他刚走进办案所，就发现所里的办案人员似乎个个面色严肃，好像如临大敌般。
    他们不是在防辰风，而是在处理一件大事。
    许多人都在交头接耳，还有人打电话正在战战兢兢地报告，而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愤怒，把那个办案人员骂得狗血喷头。
    辰风倾听了许久，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孟志强不见了，消失在牢房里。
    牢房四面很牢固，都是墙，还有一个人钻不进去的通风口，唯一出去的路只有门。
    牢房里的监控坏了，但走廊的监控显示，从昨晚八点到早上八点，除了值班人员在两点和四点经过例行巡逻外，就没有人经过。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消失的。
    但是在关押的那间牢房的墙上，出现了一行字，用血淋淋的笔迹写的。
    【你们根本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把他一个人关在这里很危险！阿虎会杀了这个父亲！】
    那血迹已经凝固，在墙上显得格外诡异。
    辰风站在牢房的角落里，盯着那行字微微沉思着。
    “阿虎会杀了他？”
    难道有两件灵器？
    阿虎是行侠仗义的好灵器？打算为那个死去的婴孩报仇吗？
    又或者是，阿虎教唆人家杀了自己儿子，然后阿虎又准备来杀人灭口了？
    那写下这行字的灵器算是个好人？
    辰风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写着字的那堵墙，墙上有强烈的灵器波动。
    他沉思了片刻，需要借一个人的灵器来看看眼前的情况。
    一块瓦片出现在了他手中。
    那是东祖老头的“触目如故”，被他强行拘来了。
    辰风把“触目如故”的瓦片扔出去，瓦片在空中散成一堆烟雾，烟雾迅速地笼罩在整间牢房，渐渐地那些烟雾组成了一个人影。
    是昨晚的孟志强。
    孟志强坐在牢房的椅子上，眼神看上去疲倦而呆滞，似乎快要崩溃了，他一晚上都没有睡觉，显然还难以接受自己的儿子的死亡。
    辰风把眼前的情景加快移动着，大概到了后半夜，孟志强猛地站起来，惊惧地在整间牢房里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随后他眼神涣散，开始伸出手指，在墙上写下了那行字。
    手指流出的血迹，来自孟志强本人。
    在写完血字之后，孟志强径直朝墙壁走去，消失在墙壁里。
    “有灵器要杀他，有灵器要救他，这倒是罕见。”
    善良的灵器还是有的，有些灵器就是好人觉醒的意识，不妨碍它们给人带来正面的影响。
    辰风正在思考的时候，空空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来：“辰风哥哥，快来，这里有情况。”
    “什么情况？”
    “那个从广告牌上掉下来的男孩父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