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顾爷爷，那您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件灵器来帮我们寻找玉纸啊？”空空也捧着金桔柠檬靠到老爷子身边问道。
    “我对驿站这种东西已经用过一次，不过巧合这种灵器是不确定的，我平常一般不使用它的能力。”老爷子说道。
    “什么叫不确定啊？”空空问道。
    “巧合是有两面性的，好事是巧合，坏事也是巧合，这件灵器非常不靠谱，使用的时候，有可能导致好事发生，也有可能会导致坏事发生，而且它属于看不见的能力，你甚至都不知道这个能力施展到什么地方去了。”
    老爷子又补充道：
    “我不能保证你们每次出去都能找到驿站，但如果你们继续找下去，找到剩下的驿站是肯定，就是时间问题，可能几个月，可能要用一辈子，都说不好，巧合它会发生，但什么时候发生，是不可控制的。”
    这样的巧合听上去似乎也不是那么美妙。
    “既然一定能遇到，那我们可以赌一把啊。”空空说道。
    “巧合没法用逻辑来解释，所以我没法确定你们会活着回来。你们如果出事了，也是一种巧合，如果下次再用，就会导致连环的巧合。而且有一点比较严重的是，你们在驿站遇到的麻烦可能会和其他驿站遇到的差不多，哪怕你实力提高了，你也不会轻易得到想要的东西，因为难度也可能是一种巧合。”
    辰风微微张了张嘴，不知为何他听完老爷子的解释后，竟然有些心悸。
    按照老爷子的说法，他是用灵器来帮助辰风寻找驿站的。
    也就是说，辰风在遇到秦站之后，肯定是会遇到《推背图》的驿站，这就像是，老爷子用灵器帮辰风确定了下一个驿站的线索一样。
    但找到下一个驿站，这个时间是不确定的，他这次出任务可能会遇到驿站，也可能会在下一次任务遇到，甚至可能好几年都不会遇到。
    就好比，如果辰风在两个月之前去的话，在《推背图》里就不会遇到那么多麻烦，可是偏偏等到《推背图》在杀死了那么多人之后，变得厉害后，他才进去。
    这种巧合作用在了难度上，造成的后果就非常不妙了。
    “师父，您应该提前告诉我们，您对我使用了这种巧合的灵器，这样我也许就会有个防范。”辰风说道。
    但老爷子摇头：“巧合这种事如果说了，就会导致有更多的变故。你应该明白什么叫做牵一而动全身，当我说了，你有防范的时候，遇到的事情就是另一个巧合了。”
    “那师父的意思是……”
    “所以接下来我不会再使用无巧不成书去帮你去偶遇驿站，否则下次你在驿站里遇到的情况，极有可能和这次一样严重。”
    “一样严重的话，我应该会和这次一样，不会出事吧？”辰风略显迟疑道。
    老爷子说道：“错了，你能活着回来，这一点，不一定是灵器所施展的巧合。”
    辰风思索了片刻，隐约能够想通这一点。
    巧合这件灵器是不可控的，时好时坏。辰风能活下来，不一定就是巧合，这也就是说，他下次有可能会回不来，这点老爷子也没法保证。
    但不用灵器的话，辰风就得自己想办法去寻找下一个弘祖驿站的下落才行。
    辰风又想不通：“师父，如果被安排的巧合，那它本质上就已经不叫巧合了不是？那为何还能被称作巧合？”
    一个人，无意间碰到另一个人，这叫做巧合。
    但一个人在某件灵器的作用上，碰上另一个人，这已经不叫巧合，而叫刻意安排。
    “灵器在逻辑上都是讲不通的，但它们的能力又遵循着逻辑原则，看似说不通的地方，实际上都可以在其中找到答案。”老爷子说道。
    “听着像哲学的矛盾说，我都不知道灵器还能涉及到哲学。”
    辰风觉得颇为新鲜，虽然他大学的时候上过思修哲学课，不过他学得也是惨不忍睹。
    乔晴儿在旁边打了个哈欠道：“你们是在讲哲学问题吗？我怎么感觉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被哲学这门课支配的恐惧啊！”
    老爷子微微摇头：“哲学是西方的说法，对我们华夏千年文化而言，尤其是对我们镇灵师而言，这些事不叫哲学，它有一个非常和气的名字，叫做：道。”
    道，是东方的自然规律，万事万物的运行轨迹，便为道。
    华夏许多文化都是从道中延伸出去。
    八卦道易，阵法衍化，都来自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太极阴阳，生生不息，绵延不绝。
    都是道。
    “当你有一天明白什么是道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乾坤道易，斗转星移是为何物。”
    辰风惊讶道：“所以师父，您是知道那句谶语的意思了？”
    “这需要你自己去琢磨。”老爷子说道，“当我直接告诉你的时候，它有可能就会变了样。”
    谶语，意为应验后的话。
    也就是袁天罡和李淳风两人在他们那个年代已经做出了对辰风的预言，这个预言必然会发生在辰风身上。
    只是辰风还不知道以何种方式罢了。
    空空在旁边疑惑地问道：“能够预知的话，为什么不说呢？”
    “谶语它比较特殊，说出来的时候，你会刻意想去更改后果，那么它的情况就会改变，原先有可能是好的预言，就可能变成不好的预言，但仍然会符合谶语的内容。我要告诉你了，到时候你就会发现，你遇到的情况，不是我说的那种情况，并不一定会给你带来好的结果，所以只能顺其自然，要你自己去理解才行。”
    老爷子看样子并不打算将袁天罡和谶语解释得太清楚，他顿了顿，又说道：“谶语、巧合、气运，这都是‘道’，你需要自己去领悟‘道’的本质，才能让自己立于有利之地。”
    道这种东西，季阿公也给辰风讲解了很多，辰风也读了许多道的相关书籍，只是“道”单纯靠书上解释是没用的，需要自己去参透才行。
    华夏文化源远流长，想要摸透这些道，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