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祁这话虽有刺萧九安的成份在，但并没有夸大。
    动手是凤卫队，凤佩在萧九安与纪云开手中，很容易让人把事情联系到他们两人身上。
    就算凤祁萧王四大世家相信萧九安，皇上会相信吗？
    皇上本就忌惮萧九安，一直想要夺萧九安的兵权，要是让皇上得知出手的是凤卫队，为了合理的除掉萧九安，就算不是萧九安做的，皇上也会安在萧九安身上，让他百口莫辩。
    萧九安手上握着燕北军不错，但真要与皇上对上，吃亏的还是萧九安。
    不管怎么样，皇上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占了大义。
    萧九安承认凤祁说的有道理，但是……
    “这事不是我们防备就有用的，与其担心皇上借机除掉我，不如想一想怎么出去，怎么查这件事。”他们对手不是皇上，而是躲在暗处的人。
    “凤卫队藏得那么深，要查他们很难。”凤祁不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但事实就是事实，不是他们不去想，就能够不存在的。
    “本王会让墨七惜的人去查。”不管能不能查得到，总得要去查的。
    纪云开想了想，说道：“从纪馨身上下手，我怀疑纪馨的消失与他们有关。”
    “纪馨？你怎么会这么想？”凤祁与纪馨没有接触，只知道这个女人很是莫名其妙，一回到京城就闹出几件大事，算是有点手段，就是手法太过粗劣，太急躁了。
    “她……似乎知道很多。”与纪馨交手的次数不多，但足够让纪云开肯定，纪馨是重生来的。
    就算凤卫队与纪馨无关，纪馨也必然知道一些什么。
    “本王会让人去查。”萧九安点点头，难得严肃地看向众人：“你们还有什么线索？”
    “我没有……”萧少戎最先回答，十分的光棍，纪云开亦是摇头，唯有凤祁，沉吟片刻后，语气严肃地道：“你们还记得我的老师莫问先生吗？”
    “嗯。”传说中，撰写十方风华录的人，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是十方世界，撰写十方风华录的人。”凤祁肯定了莫问的身份，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十方风华录旨在记录四国风云人物，且十方世界手段了得，几乎有点本事的人，就会上榜，成为人人关注的对象。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杀手银衣楼，墨七惜的情报楼都是不为世人所知的组织，十方风华录上有记载，唯有凤卫队，十方风华录上从来没有记载，你们觉得我们都知道凤卫队的存在，十方世界的人会不知道吗？”就算凤卫队不属于个人，这么一个大势力存在，十方风华录却不记载，要说没有深意，凤祁不相信。
    凤卫队的存在不是秘密，只是无人知晓凤卫队的下落，无人知晓凤卫队有多么强大，十方世界不将凤卫队记录在册，只有一个可能……
    “十方世界的人，不想凤卫队暴露出来？”纪云开将凤祁未表明的意思，直白的说了出来。
    “对，十方世界的不想人注意到凤卫队。”凤祁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因为我师父是莫问先生的原因，这些年我都在关注十方风华录，我发现十方风华录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萧九安看了凤祁一眼，接过他的话：“在风华录上排名高的，并不是真正实力强的，且排名高的人皆寸步难长进，甚至在多方打压下势力还会缩减。十方风华录从另一面来说，是一本暗杀指南。”
    想要争权夺势？
    对着风华录上的人杀就行了。
    而十方世界想要杀谁，直接把人弄上榜，给一个厉害的评价，自然会有蠢人信了，然后心生忌惮，对风华录上的人出手。
    比如，蠢皇帝。
    “对！”凤祁肯定地道：“四国之中，天启排名最高，因此这几年天武、北辰和南疆皆盯上了天启，处处给天启使绊子，天启这几年已是大不如前，综合四国实力来看，天启根本占不到第一。”
    “天武皇后以前在天武，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自从她出现在风华录上，就处处受制，天武皇室全都盯上了她，天武的内乱也因她而起，到现在天武皇后手上已没有多少实权。”
    “北辰的皇子，唯有北辰天阙的排名最高，以至于北辰的皇子们都盯上北辰天阙，联手拉下北辰天阙。北辰天阙想要登上皇位，会很难。甚至因为风华录的存在，北辰的大将军王处处受制。”
    “王爷一出现在风华录上，排名就十分靠前，不仅皇上因此忌惮王爷，就连各国也开始忌惮王爷。这几年，王爷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
    “还有这一次，小师妹你第一次出现在风华录上，却排名靠前，以至于引起各方关注，无数人想要取你性命，不给你成长的空间，这些……都是因风华录而起。”
    ……
    凤祁张口就说出无数个，因为风华录排名靠前，而产生的祸端：“我一直不能明白风华录的存有什么意义？风华录上的排名，除了给我们带来了一个不能吃不喝的虚名外，还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
    他们这个身份地位的人，需要这些虚名吗？
    至少凤祁不认为他需要。
    纪云开和萧少戎越听脸色越难看，萧少戎更是睁大眼睛看着凤祁：“风华录……根本就不是四国实力排名，其实是十方世界，制衡我们四国的手段，对不对？”
    凤祁的话也许阴谋论了，但不可否认凤祁的话并没有错。
    凤祁萧王四大世家的排名，不是他们自己排的，是按风华录上的名序排的，四大世家为了往前一步，内里不知斗得多么厉害。
    当初，当初……凤祁祖父母、外祖父母横死，就是斗争的结果。
    “这只是我的猜测，并不能当真。”没有足够的证据，凤祁不想把话说死。
    他不是十方世界的人，也不是撰写十方风华录的人，也许十方世界最初没有这个用义，到后来才演变成今天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