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恐惧。”
    突然，一旁站立的青年，悠悠开口。
    “恐惧？”
    白木恩看了林锋一眼，随即上前几步，再次仔细观察这些骷髅，瞳孔猛然一缩。
    他这才发现，这些骷髅都是同一个表情，下颔骨离得很开。
    这说明，他们死之前，都张大了嘴巴。
    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不是极度震惊，就是极度恐惧。
    而且，这些尸骸，几乎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绝大多数，骨头都不规则地折断，七零八落，散落一地，像是被肢解了一样。
    再结合林锋的判断，白木恩有理由相信。
    这上百个骷髅，生前确实遭遇过极大的恐惧，甚至是虐杀。
    可是，据白木恩了解，蚖神教在千年前，可是南疆地区称王称霸，连古滇国国君都能控制的超级势力。
    他们继承了神农一脉，强大的医学宝藏。
    炼丹、炼器、武功、巫术、秘法……几乎无一不精。
    教中无论长老，还是弟子，都是精挑细选，倾力培养，个个实力不凡。
    据说同时期，除了中原最神秘的一个宗派——轩辕台，能够压他们一头。
    整个东龙大地，再无一股势力，可以与之抗衡。
    这么强大教派，哪怕这里可能只是一个分部，也没理由，这么轻易就被人灭掉啊？
    而且，胆敢血洗这里，那个凶手，就一点不怕蚖神教的报复吗？
    这些谜团团，一件件，不断萦绕在白木恩心中。
    不知为何，让他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想到这，他不禁对林锋问道：“林锋先生，你能看出，他们的死因吗？”
    “林某不知。”
    林锋淡淡摇头。
    他又不是神仙，凭着经验，能看出这些人是被残杀，就已经算不错了。
    况且还是千年前的事情，早就被历史的尘埃封藏，谁又能看到下面隐藏的真相。
    外敌入侵，内部斗争，意外事故，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历史有太多种可能性，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白木恩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等到林锋说完，扫了眼四周，最后把视线，落在中间的一处高台之上。
    这座高台，是用石头，一圈圈垒起来，有四五米高，应该是用于祭祀的祭坛。
    整个岩洞里，除了这座祭坛，和周围的骷髅，再看不到其他东西。
    “林锋先生，这里，好像没有雷击木。”
    白木恩借着询问，转移了话题。
    “有的，你看不见而已。”
    林锋俊逸的双眼中，有淡淡的雷光在汇集，用手指着祭祀台顶端：“就在那上面。”
    以他们现在的角度，还不看不到祭坛上面的情景。
    但，雷光眼的活跃，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们上去。”
    林锋话音刚落，就听到白木恩小心翼翼地道：“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应该不会。”
    林锋说话间，已经迈步而出，似乎并不在意。
    连乌鳞巨蟒，都可以在这里来去自如。
    即便真有危险，林锋相信，自己也足够能力化解。
    三人沿着钙化的岩洞地面，一步一步，登上了石头垒成的祭坛。
    和林锋预先的差不多。
    没有任何危险，顺利达到顶部。
    踏上顶端那一刻，噼啪一声，虚空生电。
    林锋的双眼，突然迸射出两道蓝紫色的电光，足足有半尺长。
    宛如两条雷光小蛇，在不断扭动，映得周围一片湛蓝。
    像是和他呼应一样。
    对面四五米之外，一株两人多高的松树，表面也窜出一条条雷光电蛇，沿着松树枝丫不断游走。
    松树中间有明显的断裂痕迹，像是被什么硬生生折断，枝丫是从旁边长出。
    这处断裂处，堆积了一个巨大的树瘤，就像一台能源电池，发出强烈的电光，光芒耀眼。
    所有的电流小蛇，都从这里流窜出来。
    松树的下端，则扎根在祭坛上。
    走上顶端才可以看到，这祭坛只是外围垒的石头，其实中间，是填集的大量黄土。
    看起来，这株雷击过的松树，应该是被移植过来的。
    靠着洞顶石钟乳，和不知明植物根须长年滴落的水份，以及自身雷电的光合作用，才让它活到了今天。
    可能石钟乳的水份营养不足，又很稀少，又或者转化雷电，需要消耗大量能量。
    总之，尽管过了上千年，这颗松树，依旧没能长得太高大。
    和那些动辄，需要几人合抱的千年老树比起来，个头简直小的惊人。
    “雷击木，是真正的雷击木！”
    骤然见到这株雷松，风铃顿时轻掩小口，忍不住惊呼出声。
    长这么大，她也是*，见到这种传说中的灵材。
    果然神异无比，和一般的灵花异草大相径庭。
    尽管隔着几米远，依旧给风铃一种不能轻易靠近的感觉。
    甚至，她能感受到，空气中微弱的电流，正在刺激自己的秀发。
    这个小小的发现，让她激动不已。
    正打算将感受讲给林锋知道，蓦然转身，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只见，林锋呆呆地看着雷松，双目之中，电浆狂涌，仿佛遭遇雷击一般，一动不动。
    “这，林师！林师……白叔叔，林师好像被雷击木击中了，怎么办？”
    眼看叫不醒林锋，风铃当即向白木恩求助。
    “丫头，你多虑了，林锋先生并没有被雷击木伤到，无碍的。”
    白木恩也注视着林锋，双目微凝，难掩眼底的震撼。
    林锋这种情况，让他想到了，古老传说中的一种可能。
    这时，风铃继续焦急道：“可是，他都触电了……”
    “这不是触电，你仔细看，这是他自身发出的电光，恐怕他是……先天灵体。”
    在白木恩了解到的古老传说中，世上，就存在着这样一群人。
    他们异于常人，数量稀少，乃至凤毛麟角，天生能够亲近各种元素。
    比如，适合炼体的金灵体，适合种植的木灵体，适合操纵火焰的火灵体等。
    尽管这看似荒谬，但三苗一族久远的记载上，却确实记载过这样的人。
    这类人，被统称为先天灵体。
    传说中，尝百草的神农，就是天生木属性的灵体。
    所以，才能尝百草而不亡，最终达到古医最巅峰，流芳千古，万人敬仰。
    在白木恩眼中，此刻的林锋，说不定，就是和雷有关的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