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涵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徐朝飞和陈茜已经回家，只剩下老妈和小妹还在等着。
    娘俩看着元旦晚会，心情还不错，老妈倒是有些担心，见到徐朝涵回家，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怎么样了？”
    曹春霞手里还攥着一把瓜子儿。
    “人没了。”
    徐朝涵叹了口气。
    曹春霞闻言一愣，好半晌才有些恍惚的说道：“你说这好好的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不提了。”
    徐朝涵不想影响家人的心情，然后才道：“休息去吧，我爸跟着在忙活，回来估计挺晚了。”
    好好的元旦，过了个乱七八糟。
    徐朝涵很累，心情挺不好，今天也没上传视频，躺在自己的床上心情有些复杂。
    一个很熟悉的人骤然离世，那种恍惚感很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小妹睡不着，搬了被子凑到大炕之上，脱了外套直接钻进了被窝。
    “哥，我和你睡。”
    “去你的，都多大了，你也不嫌害臊。”
    徐朝涵无语。
    “小时候咱们都一块儿睡的。”
    徐朝琳皱了皱鼻子，头发披散在枕头上，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徐朝涵，眼神中满是好奇。
    “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哥，我发现你变了好多。”
    徐朝琳目光直视着徐朝涵，好半晌才道。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徐朝涵躺平，目光看着房顶，房顶的墙皮有些开裂，电扇上还挂着蛛网。
    “变好了呗？就是有时侯总觉得有些陌生，原本家里的事儿你什么也不管，还抠。”
    或许是今天情绪变化太大，徐朝琳也有些感叹。
    今年发生的一切都好像在梦里一般。
    “恩，以前我是挺自私的。”
    徐朝涵点了点头。
    这点他很认可。
    “也不是自私。”
    琳琳闻言有些急，不过期期艾艾半晌，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我知道的。”
    徐朝涵笑了笑，然后才道：“不过，我不是在改变吗，你也看见了。”
    “嗯。”
    徐朝琳闻言点了点头，而后侧过身，手掌托着脸颊，一脸好奇的看着徐朝涵。
    “哥，我觉得这是个机会，萍姨家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这几天就好好表现表现，说不准陈渝就会看上你了——”
    徐朝琳说的很认真。
    徐朝涵哑然失笑。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就是给我支招来了？”
    “是啊，你不知道，你现在有钱了，依着陈渝的脾气，她肯定拉不下脸来和你处对象，你就给她个台阶下，这几天好好表现表现，她有了台阶，说不准就和你处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徐朝涵被这丫头的脑回路逗得不行，伸手在她的脑门儿上敲了一记，这才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她处对象。”
    “你打小看到人家就臊的不行，长眼的都看得出来，还不承认。”
    徐朝琳不屑的撇了撇嘴。
    徐朝涵无语。
    但是却没什么可辩驳的。
    顿了顿，只得拿出手机打开相册。
    递了过去。
    “啊，这是嫂子啊？好漂亮啊——”
    相册里是徐朝涵和周维清的合影，周维清硬拉着徐朝涵拍摄的，徐朝涵一脸不情愿，周维清举着手机哈哈大笑。
    周维清属于那种氧气美女，青春、活力，可爱，颜值很高，吊打陈渝完全不成问题。
    这下徐朝琳才真信了。
    偷偷把照片发到自己的v信里，徐朝琳道：“有机会我把这照片发给陈渝，老瞧不上你，我看看她这回还得瑟不——”
    “有病。”
    徐朝涵拿回手机，然后侧身睡觉。
    “哥，商量个事儿——”
    “要钱没有。”
    “哼。”
    就知道这丫头最后会落到这个话头儿上。
    ——
    徐朝涵很忙。
    好不容易过个节，碰上这种事儿，这几天一直跟着忙活，当然，陈家有至亲在，徐朝涵也没什么可帮得上忙的。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前来吊唁的宾客好像是认准了自己的身份特殊，来了走了的都会和自己说个话，然后用一副‘节哀顺变’的表情拍拍自己的肩膀。
    徐朝涵都不知道。
    因为他这几天的帮忙，不知不觉间就被人当成了‘准姑爷’。
    陈渝的变化很大。
    憔悴了不少的陈渝也没有了之前的回避，而是好像理所当然的指示徐朝涵做事，当然，态度很温和，远没有之前的盛气凌人。
    而萍姨毫不见外的给徐朝涵介绍亲朋，更是理所应当一般。
    里里外外，忙活了几天，徐朝涵才发觉自己好像被套上了一个身份。
    很古怪。
    徐朝涵有些傻眼。
    不好解释，好像越发坐实了这个身份。
    太他妈别扭了。
    虽然他并不吃亏，陈渝除了性格不好，其实还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儿。
    当然，这个漂亮只是相对于大众审美来说。
    若说是之前，很少人会认为徐朝涵配得上陈渝。
    甚至就连陈渝都觉得如此。
    但是此时，她是真的觉得徐朝涵对自己没意思了。
    一直忙到出殡，一切都消停下来，陈渝才算真的有时间和徐朝涵坐下来好好说说话。
    “医院退回了十六万八千，我爸出殡用了十一万多。还剩五万出头。”
    陈渝坐在徐朝涵的对面，穿着一身素色衣服的陈渝很娇俏，那张可爱的脸蛋儿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轻描淡写的看着徐朝涵。
    “嗯。”
    徐朝涵点了点头，摸不准陈渝什么意思，没有说话。
    “前前后后你掏了四十万，我也不退给你了——”
    陈渝表情平静，手里拿着手机，掩盖内心的紧张。
    “就当你给的彩礼，只要你点头，咱们立刻就领证去。”
    陈渝说的很干脆。
    也很直接。
    直接到徐朝涵都傻眼了。
    “不是——”
    良久，徐朝涵才皱着眉头看着陈渝。
    “这就是你说的报答？”
    “你要是愿意——”
    “现在咱们就去开房。”
    陈渝看着徐朝涵的脸庞，好半晌才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
    徐朝涵被雷的不轻。
    “你这是施舍吗？”
    见到陈渝沉默不言。
    徐朝涵才笑道：“不好意思，咱们——”
    “不合适。”
    老子又不是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