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杜锁也赶了回来，当面和杨东旭汇报了利刃安保公司在俄罗斯那边训练的情况。
    大四合院自从建成以来因为太大总感觉冷冷清清的，今年终于变得热闹起来十多个人进进出出的，院子里张灯结彩很是喜庆，不再显得那么空荡。
    如果说在小四合院那边也是周雅和冉菲菲忙，杨东旭和自己干爷爷吃现成的话。那么在大四合院这边被称作姨奶奶的冉菲菲显然没事做，周雅更没什么事情做。
    对于这一点周雅似乎早已经习惯，去书房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冉菲菲则是让杨东旭带着她在大四合院中转悠了一圈。
    “他们为什么喊你少爷？”迟疑一下冉菲菲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被吓了一条之后，杨东旭发话不用那么喊，以后再有客人上门，男的喊先生，女的喊姑娘，或者女士就行。
    崔妈几个人也没坚持随即改了口，似乎除了在杨东旭的称呼上他们坚持不曾改口之外，其他人的称呼他们并不是那么死板，比如说对周雅的称呼就从一开始的姑奶奶，变成了雅小姐。
    “他们都是我师父玄老头那边的老人，所以思想和生活习惯上都有些古板。所以做事叫人方面都保持着以前大户人家的那些礼节。”杨东旭开口说道。
    “哦。”冉菲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没在纠结这件事情。只要那些人不喊自己姨奶奶就行。
    又在后院这边溜达了一下，前院那边喊吃饭，杨东旭带着自己小姨去了饭厅。
    “都过来坐吧，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崔妈和花婶也别忙活了，都忙了一年了，一起坐下来吃饭。”到了饭厅杨东旭把杜锁崔妈几人都喊了过来。
    看了看杨东旭，又看了看玄老头，杜锁笑着坐了下来，也招呼其他几个人坐下：“都坐下吧，别那么拘谨，少爷什么脾气你们又不是不清楚。”
    迟疑一下，几个人慢慢坐下，和杨东旭相处久了，他们自然知道自己家这个少爷的好脾气，对于自己人从来没那么多弯弯绕和规矩很是和善。
    玄老头无论是年龄还是辈分都放在哪里自然坐在主位上，其次就是杨东旭干爷爷周义仁，按照辈分的话周雅应该坐在第三个位置上，然后是冉菲菲，然后再能轮到杨东旭。
    但这只是一般的规矩，杨东旭虽然不在乎这些，但还是在崔妈的安排下坐在了第三个位置上。有些规矩他们可以宽松以下，但有些规矩却不能坏了。杨东旭是这个家里身份第三尊贵的人，这个辈分以及年龄都无关，自然要坐在第三个位置上。
    “来来来，都喝一杯，一年忙到晚终于年底可以宽松几天了，放开了吃，放开了喝，你们家少爷有钱吃不穷的。”杨东旭举起酒杯，杜锁几个人想站起来，让他挥手制止了。
    几杯酒下肚，饭桌上的气氛不再那么拘谨，除了不怎么说话的杜飞，和第一次过来的冉菲菲，其他人都相互交流了一下。
    在外人面前高雅，甚至有些高冷的周雅，此时显得十分恬静，自己吃什么的时候感觉味道不错，都会给杨东旭夹一点过来。
    虽然没有做给杨东旭挑鱼刺的事情，但虾壳却剥了好几个。在饭桌上也不想把规矩全丢掉的崔妈和花婶原本想要伺候杨东旭吃饭的，看到这一幕也没上来凑热闹。
    冉菲菲看了看周雅，又看了看自己大外甥神色有点深意，但却没有太大的惊讶。因为早在小四合院住着的时候，她就习惯了周雅对杨东旭的溺爱。
    杨东旭在家那真的是少爷级别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周雅就差把食物帮他嚼碎了再喂了。不单单是她，周义仁这么多年似乎也习惯了女儿自己自己干孙子的溺爱，虽然有的时候有点吃味，但也只是给杨东旭加加功课，自己女儿是舍不得训斥的。
    一顿饭结束，玄老头和周义仁去旁边下棋去了。一年到头没有一丝闲工夫，就连周末都在处理文件的周义仁，也就年底这几天允许自己空闲一些，其他时间几乎都在工作，连自己溺爱的女儿有的时候都能忽略。
    看杨东旭似乎和周雅有事情要谈，吃饭时候喝了几杯米酒，有点迷糊的冉菲菲回房间睡觉去了。
    “重点放在苏联......为什么？”书房中，杨东旭靠在太师椅里面，周雅原本坐在旁边正在泡茶，看杨东旭皱着眉头，似乎有点头疼，走过去让他的头靠在自己怀里，慢慢的帮杨东旭按摩。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星期就要喝一杯，大约二两虎鞭药酒辅助练功的杨东旭，按理说酒量这么多年锻炼下来应该不错才是。
    可事实却恰恰相反，喝啤酒什么的这些低度酒还好，酒精度上了50几杯他就有点晕了。所以花大价钱淘来的那些老窖、原浆什么的都便宜了玄老头。
    不过还好玄老头对洋酒不感冒，所以托富家那边收集的一些洋酒，比如说拉菲什么的，在地下室储存了不少，不然家里有玄老头这个老酒虫，孩子恨得留不住什么存货。
    “这几年我一直在关注苏联那边的政局，那边可能要出事。”杨东旭闭着眼睛享受着周雅的按摩，丝丝周雅身上的体香钻入他的鼻孔，让他的身体更加的放松。
    “出事，出什么事情？我们要撤资？”
    “撤资不可能，我们的摊子铺的不小，一下子撤资损失太大，你和托伊那边不也熟悉吗？想办法从苏联银行那边弄贷款，无息的最好，利息合理，甚至更高一点也接受。
    总之能弄多少弄多少。但合同中必须注明用卢布还款，而不是其他货币，更不可能是美元。就是说借多少卢布还多少卢布这一点不能动，其他的你可以自己斟酌的。”
    “那这么多贷款做什么？”胸口抵在杨东旭后脑勺弯了一下身子，把旁边茶壶中的茶倒出来一杯，用嘴唇碰了一下感觉温度刚刚好，端着送到了杨东旭嘴边。
    滋溜......杨东旭把茶盅里的茶水吸进嘴巴里，闭着的眼睛根本没有挣开说道：“货币汇率你也学了一些，应该知道国家一乱货币就会贬值。
    所以咱们现在拿到的1卢布可以兑换2块钱左右人民币，等到苏联一乱，这个比例可能会变成1:1，甚至变成1比零点几。所以现在拿卢布贷款，过段时间虽然也还这么多卢布贷款，但里面却能捞不少的好处。”
    “那可是世界第一大国，可以和美国抗衡的军事强国，真的会乱？”苏联那边周雅也时常过去。
    尤其是年底这段时间为了盘查一下杨东旭在苏联的那些资产，她更是在那边住了将近一个月，但并没有感觉那个大国会出什么问题。
    杨东旭抓着周雅的手，拉着她来到旁边的榻子上，让她坐下，杨东旭躺下去枕着她的大腿这下更舒服了。
    看杨东旭在他腿上拱了拱好似小狗一样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周雅笑着揪了揪杨东旭的耳朵，然后继续给他按摩头部。
    “你知道秀水贸易从苏联那边都交易了一些什么东西吗？”他没有回答刚才周雅的问题，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木材运往日本那边，一些钢铁汽车什么的运回国内，还有一些化肥生产线什么，最近好像再谈汽车生产的事情......”秀水贸易的账也需要周雅核实，所以对具体交易了什么她心里有底。
    “不单单是这些东西，前段时间托伊那个叔叔伊万不是又来燕京这边交流了吗？他提出的交易东西还有军火，比如说坦克和飞机什么的。军事技术有点麻烦，更是敏感，但即便这样他也没把话说死了，还有谁含量的余地。。”
    “用日用品换？”周雅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嗯，是日用品兑换。直接给钱价格太高，日用品结算对双方来说都划算。我们这边的轻工业发展很快日用品便宜，苏联那边却格外稀缺，稀缺到了什么程度你也清楚。所以用日用品结算，他们运回国内还能大赚一笔，两家都皆大欢喜。”
    “这个不会出事吧？”周雅担心的看着杨东旭，她震惊伊万那边竟然要和秀水贸易做军火交易，但她更怕杨东旭这边出事。
    “没什么问题，这件事情我会和爷爷那边说的，军火可是个定时炸弹，只能放在军队手里，国内私人谁碰谁死。
    不过这个不是我说这件事情的重点，只所以和你说这件事情是让你明白苏联的政权到底腐败到了什么地步。
    保家卫国的军队，偷偷的把军用物资卖掉赚钱塞进自己的腰包。而且卖的还不是什么边角料一样的东西，而是飞机坦克，这还只是伊万这边，其他人卖了什么还不知道呢。
    所以你觉得拥有这样指挥官的军队还有什么前途？保家卫国的军队都这样了，你觉得这个国家还会太平？”这些话不单单要对周雅说，杨东旭还会对周义仁说。
    翻年就是88年了，距离北边那头北极熊摔了一个大跟头的时间没几年了，所以杨东旭不单单想要自己捞一把，也希望国家能够获利。
    要知道即便是苏联解体过度到了俄罗斯时代，军事技术依然是世界顶级的，即便是使用着几十年前生产的武器装备，依然想打那个就打那个。
    中国想要崛起，没有足够的技术储备是不行的。他一个商人面对这样轰动世界的大事件，目前只能跟在屁股后面捡点钱，连口汤都算不上。政府要是能悄然的加入进来，那就能捞点肉吃吃。
    “那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周雅还是有点担心。
    “没什么好怕的，他们自己人，尤其是那些高官都在大把捞钱损公肥私，我们正常交易，还有白纸黑字的合同在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最坏的结果，就是秀水贸易上了苏联商务部的黑名单，以后不能去那边做生意了。这点损失比起我们能拿到的钱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关了秀水贸易都无所谓的。”